第24部分(1/2)
她钻进被窝,对我微笑。“上卫生间,也不知道碰到什么,把我脚扎了一下。”
她一点也不害羞,还对我嘻嘻笑笑。我心里发毛,忘了仙人球刺疼了我。弯腰把仙人球拿开放到墙角,顺手熄灭了灯。
黑暗中尚客卿噗哧笑了。“看你紧张的样子,真好笑。人家不过是喜欢裸睡而已。”
我没有搭腔,睡意顿时全无,心中暗暗说明天一定打电话给浪子。
我给浪子电话,想见他。他说去酒吧喝酒。我想到非典型肺炎,顿时反对。
“还去那地方啊,这时候,最好找清静的地方。”我说。
“哈,原来你怕死啊,死算什么东西,你可让我失望一次啊。”浪子电话那头呵呵笑了。
“得了,我可是年纪轻轻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至于在不在乎生死我说不明白。
“怕什么,要死我陪你一起死。什么好日子,你以为还有什么好东西等着你啊,我看世界末日来了照样行我们的乐。”浪子说得很轻松。
我感到几天不见,他似乎消极好多,但不甘落后。“那好吧,哪里见?”
“荔湾广场的紫星阁,我等你。”浪子说完挂了电话。
我到酒吧时,他已经早早在那里,正和几个女人说笑。酒吧没有我想象的热闹,毕竟像浪子一样无畏于死亡的人不多。我看到浪子时,感到吃惊,二月不见,他憔悴许多,原来厚实的下巴也尖瘦了。
有小姐见我,冲我笑笑“好久没见你过来了。”
我想大概是她们与客人打招呼的方式,也就回之微笑,不再理会她们。浪子对她们招招手,她们就离开了。
浪子指着她们的背影说“看不出啊,你竟然是这里的常客,还跟这类小姐勾搭上了啊。”
“狗日的,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可是第一次来这里。”我骂道。
“看吧,虚伪了吧,刚才小姐还说你好久没来了呢。”浪子不信。
“得了,不过是招呼客人的方式,你是这场合的常客还会不知道?”我没好气。
小姐送过来一打百威,浪子不再说什么。
我们饮了几杯,浪子对我笑。“还记得那次我们见的妩媚和鸟朦胧吗?”
我笑了笑,忽感到悲楚,鸟朦胧的样子立即闪在眼前。
一切都是擦肩而过,不留什么印痕,这就是一夜情。不搀杂感情,仅仅是性,恰是它的迷人之处,男女之间没有比这再纯粹的东西了。
“听说你和陈家默搞上了?”浪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就那么回事。”我不想深谈。
“她好像大你许多呀!”浪子嘴角浮着微笑。
“这该怎样说,就像你与恐龙或是蛇做爱一样。”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不该做这样的比方。实际我与陈家默绝不是什么蛇或是恐龙,我们只不过是沙漠并生的一对仙人掌。
“哦,你出乎我的意外。”浪子叹口气,随后说“女人很好,千万别伤害她。也不知你感觉到没有,她是爱你的。那眼神,总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可是注视你时,她的眼睛变得明澈。”
浪子语气平缓,好像整个人醉了似的。陈家默爱我?打死我也不信。我倒认为,她看你的眼睛才是明澈的。可是我不想争辩。
“再来一杯吧?”我问浪子。
他点了头。“你说我们写了那么多的爱情,可是我们明白爱情的真谛吗?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吗?我们都在坚持自己的偏见,即便爱在眼前我们也看不见,我们还有什么理由来写爱情来阐释爱呢?分辨不出真爱与假爱,多少我们都在自欺欺人。明知道是欺骗我们却装着一本正经地相爱,而真诚的爱情摆在眼前,我们却视而不见,这是我们悲哀的缘由。”
“我看了,许多东西我们最好不深了解为好。许多东西看上去很好,这就行了。若想探究深层的东西,我们都会失望,所以我宁愿不相信爱情,也就无所谓真爱假爱。”我为自己斟满酒,想敷衍关于陈家默的争论,我也说不明白我与她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我以前也是这样看,没把爱情当真,把她当成身上的饰品,可有可无。可是我知道有许多饰品我们会一生一世戴着的。”浪子摇晃手中的酒杯,白色的泡沫溢出杯沿。
我不再言语,不明白他话中的真实意思,也不理解自己的说法。至于我是不是不再重视爱情,也不是太清楚。只是想到爱情,就感到嘴唇咸咸淡淡的,口中顿时潮湿起来。
“你知不,那女孩的父母希望我娶了他们的女儿。”浪子忽说。
我一时木然起来,感到好笑,把女儿嫁给一个“强奸犯”?
“他们说娶了他们女儿就不要两万块钱的赔偿。”浪子玩弄着手中的酒杯。
“你该不会答应了吧?”我想起尚客卿与浪子之间恰有了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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