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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她那天突然生孩子,萧晴也不会遇上沈君则,更不会发生之后的种种意外,甚至到最后迫不得已完婚。这么说来,她算是两人之间的红娘。对这位红娘……别说谢谢,两人都有种想踹她一脚的激动。
萧晴看着她正一脸温柔的笑容哄着怀里的宝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叫道:“表姐……”
沈君则的脸色也不太友善,“姐姐不用在家休养?”
于佳终于从母子娱乐中回过神来,看着两人,笑得极为辉煌光耀,“哈哈哈,开什么玩笑,你们完婚我怎么可能不来嘛,我可是你们两个的红娘啊。”然后又低下头,温柔注视着睡着的小婴儿,“对差池啊宝物?”
萧晴和沈君则对视一眼,颇有默契地同时扭过头去。真不想给这旷达的女人敬酒。
只有萧凡,自始至终一直面无心情,纵然接过沈君则递来的酒,也没有几多欣喜的神色,喝完酒给了红包,在萧晴俯身来拿红包的时候,在她耳边低声道:“好好照顾自己”
萧晴心里一酸,默然沉静着点了颔首。或许,也只有最相识她的堂哥才看得出,今天的婚礼,实在她一点也不开心。尤其是适才火辣的长吻,虽然新人接吻是婚礼必经的法式,可是君则他……一点也没有记挂她的感受。她站在那里,真的只是个道具般的存在而已。
敬酒的历程一连了良久,一桌一桌轮下来,萧晴累得双腿都有些发软,再加上刚刚走红毯时扭伤了脚,一圈敬下来都快站不住了。沈君则那些朋侪还非要给“嫂子”灌酒,萧晴喝了几杯,显然有点醉,脸上透着红色,眼前的路面都有些晃悠。幸好有伴娘卫楠在旁边替她揽,挡了许多酒,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
沈君则见她似乎支撑不下去,于是冲richard使了个眼色。拿着话筒主持婚礼的richard赶忙识相地说:“敬酒仪式完毕,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送新郎和新娘入洞房咯!”
原来尚有闹洞房这个环节,直接被沈君则给卡掉,听richard这么一说,沈君则便微微一笑,伸手抱起萧晴,踩着红毯往花车走去。
“……放我下来。”萧晴原来就有点醉,被他这么打横抱起,头更晕了。
沈君则无视她的挣扎,淡淡道:“别逞强了,你的脚能走吗?”
“……”萧晴默然沉静下来,想了想自己酸痛的脚,照旧决议厚着脸皮,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于是,在各人的祝福和掌声中,沈君则抱着萧晴走过那条长长的红毯,打开车门,行动温柔地把她放了进去。车上那大红的“喜”字代表着这是新郎接新娘的花车。
再然后,沈君则上了车,发动车子绝尘而去。至于详细去了哪,去做什么,那就不是观众们体贴的内容了,各人都懂的。
饿了一下午的观众们,眼光早就收回到桌上,去看那些山珍海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哦,接吻了接吻了……
萧晴你真有投入蜘蛛网的自觉啊~
ps:更新时间在晚上8点到10点之间,凌驾10点没更新,各人就不用等了。我偶然遇到值班的日子没得更新,没法实时爬上来通知,各人都懂的,哪天没更新说明我就在值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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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剧的新婚夜(一)
沈君则开车带萧晴回到了两人的新家。这屋子原是他妈妈买下来的,不外她经常出游,很少回来这里住。这次君则完婚,横竖屋子闲置着,她爽性送给两人当做新家,还亲自整理了一番,家具墙纸都换上了新的。
沈君则之前没来这里看过,因为前几天忙着婚礼的事无暇顾及。此时带着萧晴来到新家,一打开门,不禁被屋里的壮观情形给吓了一跳。
客厅墙壁上贴了一张放大的婚纱照。照片里,他的手臂轻轻揽着萧晴的腰,萧晴抬头羞涩状看着他,两人正深情对视着,情意绵绵。因为照片太大的缘故,两人的心情一丝一毫都看得极为明确。
沈君则看着这张照片,突然以为心里十划分扭。记得其时拍婚纱照时他心里还挺急躁的,并没有何等配合摄影师“新郎眼神要深情一点”的要求。
可现在,照片一放大,他怎么以为自己那眼神看上去特深情呢……
岂非他其时真把萧晴当小猫看了?那也没须要对一只猫温柔到这种水平吧。
沈君则被照片里自己的眼神刺激得有点郁闷,见萧晴一直没说话,忍不住问道:“你饿不饿?”
萧晴照旧没反映。
沈君则低头一看,这家伙居然恬不知耻地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太无耻了!他怕她脚扭伤了走不动,直接抱着她爬了五楼啊,五楼!她居然在那舒舒服服地睡觉?
简直忍无可忍!
虽然很想直接一个过肩摔把她扔到地板上,不外,看着她醉到发红的脸,想起她适才强撑着笑脸被人灌酒的局势,又以为狠不下心去欺压她了。
今天的婚礼,她也被折腾得挺辛苦的。再加上今早大清早就被化妆师催起来,她这种平时要睡十个小时才够的懒虫,这会儿睡着也算正常吧。
沈君则在心底轻叹口吻,行动温柔地把萧晴抱去了卧室。
一进卧室又被吓了一跳,king-size的大床上铺着大红床单,床上洒了一堆花瓣,床头还插着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连蜡烛和打火机都摆好了。
沈君则把萧晴往旁边沙发上一放,掀开床单,果真看到一大堆核桃,花生,红枣……
妈妈居然不动声色给部署出这么一套新房。这就是她所说的“具有中国传统风味”的洞房花烛夜?床上铺一堆花生核桃,取“早生贵子”的意思?托付,屁股下面垫一堆坚果,这床是人睡的吗?
沈君则脸色一沉,手一伸,直接把那些七零八落的工具连床单一卷,扔去了一边,然后把萧晴轻轻放回到床上。
床铺很柔软,萧晴一被放上去就陷了下去,厚厚的床垫看上去特别舒适。可是萧晴穿着婚纱,婚纱的裙摆太大,躺在床上纠结成一团不说,头发上那些发夹还没拿下来,就这么和衣睡着,肯定不会舒服。
岂非要他顺手帮她脱了衣服不成?
好吧,横竖她是他名誉上的妻子,帮这点小忙……也不成问题吧。
沈君则皱了下眉,伸脱手,开始解萧晴胸前的纽扣。
一颗,两颗……
随着扣子的解开,包裹在婚纱下的白皙的皮肤徐徐展露出来,甚至能看到透明的内/衣肩带,尚有胸前若隐若现的……
沈君则呼吸一窒,解第三颗纽扣的手指突然停顿……
就在这时,萧晴蓦然睁开眼,正好对上沈君则的眼光。
“……”
“……”
两人都颇有默契地默然沉静下来。
沈君则的心跳快得离谱,这么近的距离,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再靠近一寸,就可以吻到那双柔软的唇,他还记得今天婚礼上吻她时那种令人心悸的青涩的味道……
这样默然沉静地对视着,气氛变得愈发诡异起来。
沈君则正尴尬地不知如何解释,就见萧晴突然眨了眨眼,然后,若有所思地说:“这个……绝对是噩梦。史上最恐怖的噩梦。太恐怖了。”然后,她又把眼睛闭上了。
“……”
沈君则心里的怒气直线上升,可对着她熟睡的样子又发作不起来,只好深吸口吻,铺开了她。
活该的!她当他是什么人?趁人之危的禽兽?他有那么没品位,会对她发生那种想法吗?他有那么饥渴,那么猥琐,对喝醉了还睡着的女人偷偷摸摸地震手吗?
居然说这是她史上最恐怖的噩梦?
对他来说才是噩梦好欠好……
沈君则的耳边再次响起祁娟的忠告,“跟她较真,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这忠告真是一针见血。
再次看了眼睡得很香的萧晴,沈君则冷着脸从床上下来,转身僵着后背走出了卧室。
听着他的脚步声徐徐远去,萧晴突然睁开一只眼,偷偷瞄了瞄门口。直到他把门关上,萧晴这才从床上翻起身来,长长吐出口吻。
咳咳……适才那情况,她也不知道他是在做什么,总之,他的手正放在胸前要害的一颗纽扣上,萧晴装睡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赶忙冒充惊醒来打断他的行动。
就拿做梦当捏词,顺便给他个台阶下,省得惹毛了他对自己倒霉……
虽然乐成躲过了这一关,可让萧晴疑惑的是,照理说他不会对她有这方面的兴趣才对,这场婚姻完全是互惠互利的生意业务,她也没想过跟他发生什么关系……可今天他是怎么了?又是吻,又是脱衣服的,岂非是饥渴太久,饥不择食了吗?
想到这里,萧晴忍不住抖了一抖,赶忙下床把门给反锁上了。
沈君则要是知道她防色狼一样防他,绝对会气到吐血。
幸好他并不知道萧晴居心装睡,还以为她只是太累太困,也就没有多想。
只是手机一连收到的调戏短信让他有点心烦。
“君则,今晚洞房花烛夜要好好掌握哦^_^”于佳的短信,让这个旷达的女人去死吧。
“我已经替你盖住了想来闹洞房的忘八们,今晚的时间就交给你了,加油吧像婚礼上一样继续威武下去吧!”richard这个损友,找个外科医生缝上他的嘴吧!
“哥,今晚怎么过啊,你跟嫂子不会真的要那什么吧,呵呵,我很为你兴奋啊。”沈君杰,连你也来调戏你哥?是不是不想活了!
把短信一条条全给删了,无视才是最高的境界。
沈君则噤若寒蝉去了厨房想找点吃的。今天累了一整天,午饭都没吃,现在肚子真是饿扁了。
还好,冰箱里有新鲜的蔬菜,不外……他从来没自己做过饭,那些菜该怎么弄?
算了,叫外卖吧。
新婚之夜叫外卖的悲剧新郎,除了他尚有第二个吗?
刚要打电话叫外卖,突然想到萧晴也是一天没怎么吃工具,她待会儿醒了肯定会饿,顺便替她叫一份吧。于是,沈君则走到卧室门口,想要推门,却发现门被锁了?
皱了皱眉,转身去拿钥匙。
他倒也没想是萧晴锁的门,可能是下意识里以为萧晴那点智商还不足以漆黑跟他较量儿。还以为是自己适才脱离时不小心反锁的。
掏出钥匙打开门,沈君则马上石化在原地。
他甚至能听到凉风从身体两侧呼呼刮过的声音,僵硬的身体在凉风中化成了碎片。
——萧晴,你赢了。
屋内的场景简直让他不忍心再看。
萧晴穿着婚纱,双腿盘坐在柔软的地毯上,眼前铺开的是他适才扔去旁边的床单,床单上虽然是那些核桃花生之类的坚果,她正在那狼吞虎咽地吃工具,显然,红枣和花生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旁边铺的一张纸上放了一堆的枣核和花生皮,此时,她正在朝下一个目的“核桃”进发,而且,很牛的,她在用牙齿咬核桃壳……
沈君则听见她咔嚓咔嚓咬核桃的清脆的声音,那感受……就在像咬他的脑壳,让他的头皮一阵阵发麻。
见过这种跟饿疯的狼一样饥不择食的新娘吗?
今天他算是大开眼界了啊。
看着突然泛起的沈君则,萧晴禁不住怔了怔。见他正阴岑寂脸盯着自己,忍不住解释道:“我很饿。”
沈君则默然沉静了一下,“我看的出来。”
萧晴笑了笑,欠盛情思地摸了摸头发,“谁人……家里尚有吃的吗?我吃了这点坚果,照旧很饿。”
“……冰箱里有。”
“太好了,那我去做!”萧晴兴奋地站起来,手脚麻利地把放垃圾的纸一卷,出门顺手扔进垃圾桶,然后搓了搓手,就往厨房走去。
见她很快就从冰箱里拿出一堆新鲜蔬菜,沈君则忍了忍,照旧忍不住问出口:“……你不会想穿着婚纱做饭吧?”
“也对,穿着这个不利便。”萧晴转头看了他一眼,“那我先去易服服,你帮我把这些菜洗好切好啊。”
“……洗好切好?”沈君则有些头大。
“你不会吗?”萧晴惊讶地看着他,“对了,像你这样从来不自己做饭的人,肯定不会了。”萧晴顿了顿,“这么跟你说吧,西红柿你从中间切成两个半圆,再从中间切,一直切成八份。青菜就切成一截一截的,或许三厘米长,肉切成一片一片的,要薄一点。菜要用水洗双方,肉就不用了。明确了吗?”
“……”她这是把他当呆子教育吗?
“还不明确啊?”
沈君则岑寂脸,“明确了。”
萧晴去易服服,沈君则默默在厨房里洗菜切菜。
开什么玩笑,谁能想象个性冷漠自豪从不进厨房的沈君则,拿着把菜刀,纠结于怎么切西红柿的样子?要是被他那群朋侪望见,绝对能笑到肚子抽筋。
可现在,新婚之夜,他居然悲剧的拿着把菜刀,跟西红柿和青菜战斗了半个小时……
他突然发现,比起被逼跟差异的女人相亲来说,娶萧晴回家实在是件更恐怖的事情。整天见种种各样的女人虽然让他心烦,至少见过之后就解脱了。可是整天对着萧晴,让他不止心烦,还要自己憋着,还没措施轻易解脱。
当初他怎么就没有发现萧晴能轻易激怒他的潜力呢?居然娶了个不定时炸弹放在自己身边。
萧晴很快就换好衣服出来,把婚纱脱了,不知从哪儿翻出一件睡衣,胸口还印着卡通的嘻哈猴。一到厨房,望见切菜板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菜,萧晴突然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哈哈哈,沈君则你太可爱了,切的青菜都一样长的呢,西红柿也是一模一样大,你是不是凭证我的说法,量着尺寸切的啊?太可爱了,就跟机械切的一样,整整齐齐摆在那站队啊?”
太可爱了?似乎是在夸他吧?不外听着怎么那么不顺耳呢……
沈君则冷哼一声,“行了,你想做什么吃的?”
“哦,下点面条吧,我望见冰箱里有的。话说,你妈还真体贴啊,什么吃的都买好了。”萧晴一边说,一边就挽起袖子做起饭来。
沈君则站在旁边,见她行动麻利,烧水炒菜举行得有条不紊,忍不住惊讶地问:“你居然会做饭?”
萧晴拿着勺子在锅里搅着,头也不回地说:“小学的时候就会自己做饭了,我哥也会,我们的厨艺都得自我爷爷的真传呢。”
沈君则默然沉静了一下,现在会做饭的女人真的太少了……没想到萧晴居然会做饭。真看不出来。他还以为她是那种买一箱泡面能坚持一个月的大宅女。
“你是……随着你爷爷长大的吗?”沈君则又好奇地问。昨天去接萧凡回来的路上,听他讲了许多他们儿时的事,小时候萧晴似乎是个挺乖的女孩子。没想到越长大越扭曲。
“是啊。”萧晴笑了笑,顿了顿,又说“你出去等吧,横竖你又帮不上忙。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沈君则皱了皱眉,转身走出了厨房。
被嫌弃的感受真不爽。不外,看她一脸认真地在那做饭,沈君则又以为,实在萧晴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会做饭,两人不用可怜巴巴的在新婚之夜叫外卖了。
萧晴很快就煮好了面条,连锅一起端了出来。一打开锅盖就闻到一阵逼人的香气,锅里红色的番茄绿色的青菜,色彩看上去倒是十分富厚。
这能好吃吗?
沈君则很是怀疑。直到萧晴把盛好的面放在他眼前,他才犹豫地拿起筷子尝了几口。那心情就跟尝毒药一样。
“味道怎么样?”萧晴笑眯眯地问。
“……还行。”沈君则神色僵硬地说。确切的说,萧晴煮的面不是“还行”,简直是太好吃了。原来他望见那么多番茄还以为这面是甜的,没想到在调味料的作用下一点也不以为甜腻,反而十分清淡爽口。
沈君则吃着面,心情有些庞大。这些年因为事情的关系四处奔忙,平时有太多的饭局和应酬,他很少在家里用饭,更别谈这种清淡简朴的面条。可这一刻,他突然以为,如果以后萧晴愿意给他做饭的话,他也愿意天天回家吃一顿面条的。那些大鱼大肉吃多了,肠胃实在受不了啊。
想到这里,沈君则忍不住抬头看了萧晴一眼,只见她在短短的时间里早已迅速解决掉一碗面条,开始吃第二碗了。
她真是饿坏了吧……
看她低着头专心用饭的样子,沈君则忍不住微微笑了笑,眼光中透出了一丝难以隐藏的温柔,似乎连餐厅里的灯光都变得温暖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嗯,虽然没有船戏,可是有一顿很温馨的“新婚之夜面条”,君则兄显着要陷落鸟。
船戏会有的……我要默默起劲写到他们小孩出世的那一天(你到底有多想抱外孙啊!)
ps:听说,看文不留言的人,完婚以后要天天做饭洗碗的~~
27、悲剧的新婚夜(二) ...
竣事了晚餐,萧晴起身收拾起碗筷,沈君则见她站着的姿势很别扭,想起她在婚礼上扭伤脚的事,忍不住皱了皱眉说:“算了吧,明天再收拾。”
萧晴无视他的劝阻,低着头一边整理筷子,一边执着地说:“我吃完饭习惯马上把碗筷洗了,如果今天不洗,明天就更懒得洗。”萧晴说到这里,突然若有所思地抬起头来,“我不洗,岂非你来洗吗?”
这反问句的语气,显着是百分百的藐视啊……
沈君则脸色一僵,“你认为我不会?”
萧晴好性情地笑了笑,“呵呵,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像你这样整天顾着事业的男子,不会做家务也是正常的。放心吧,我不会笑话你。”
沈君则默然沉静了片晌,淡淡道:“算了,我来吧。”
“啊,那就辛苦你了。”萧晴拍了拍他的肩,把碗筷递到他的手里,笑得很是辉煌光耀。
沈君则突然有种自己被她坑了的错觉……她居然对他用激将法吗?开顽笑,这才完婚一天,岂非她就摸清自己的性情了?
沈君则很纳闷,可他一个大男子又欠好跟她纠结这种小问题,再加上萧晴扭伤脚还亲自下厨做饭,如果他再盘算洗碗的问题,倒显得他很小气很没风度。
沈君则一脸清静地端着碗筷去厨房洗碗。心里照旧有点郁闷。
——这个新婚之夜,他似乎突然酿成做家务的西崽了?
要是让熟人见到现在的他,绝对会大吃一惊的。
站在厨房里挽起袖子冲洗碗筷的沈君则,虽然依旧穿着跟寻常一样的西装裤和衬衫,可整小我私家看上去完全不像通常那冷漠自豪的样子。皱着眉纠结于手指上油腻的男子,侧脸在厨房灯光的照射下居然有点儿柔和。居家型男子的形象跟他联系起来,简直太恐怖了。
萧晴站在厨房外面偷看,见他真的站在那内里无心情地洗着碗,忍不住弯起嘴角偷笑起来。
都说事情时认真的男子最有魅力,可她反倒以为,在厨房忙碌的沈君则比平时冷着脸的沈君则更可爱一点。至少,这样的他,让人以为挺亲切。
厨房由沈君则收拾,萧晴便放心转身去洗澡。今天累了一整天,又喝了酒,头疼得厉害,躺在浴缸里被温水一泡,全身放松的感受让她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晴突然听到一阵敲门的声音,由早先礼貌性的手指敲门声,酿成厥后恐怖的拳头砸门声,萧晴从梦中惊醒,赶忙从浴缸里出来,拿起一条大浴巾往身上一裹,刚要开门,就听钥匙插进锁里的声音,然后,门被打开,沈君则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口。
“……”
“……”
四目相对,两人又颇有默契地默然沉静了下来。
看到萧晴用浴巾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只露出湿漉漉的脑壳,一脸受惊地看着自己,沈君则真有点啼笑皆非。亏他还担忧她是不是失事了,被水淹死了?或者滑倒在地脑壳撞到洗手台给撞晕了?否则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现在看来,他简直是杞人忧天。好人不长寿,祸殃活千年,像萧晴这样打不死的小强,怎么可能在洗澡的时候失事?她绝对是睡着了!
萧晴被他那杀人般恐怖的眼光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讨好地笑了笑:“你要上茅厕是吗?好的,我马上让位。”说着就要往外走。
沈君则冷冷隧道,“不用了,你继续。”
萧晴一脸撞见鬼的心情:“有没有搞错啊?你像土匪一样砸门,甚至不经由我的同意擅自用钥匙打开浴室的门,我还以为你急着拉肚子呢!效果,你砸门进来就是为了说一句……你继续?”
沈君则脸色一僵。
——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就是这么的失常吗?!
不外,比起被她看成失常,他更不想认可的是自己适才对她的担忧。怕她出了什么事,像土匪一样砸门的自己,现在追念起来真是全无风度可言。
沈君则的心情很庞大,默然沉静片晌后,才一脸清静隧道:“我只是来看看你是不是被淹死了。”
萧晴这才明确他砸门的原因,怔了怔,道:“多谢体贴啊,我没事的。”
谁体贴你了……
沈君则转身走出门去,脊背有些僵硬,“你继续吧,有事叫我。”
萧晴怔了良久,他这是干什么,莫名其妙的。许多人会犯一种病叫做“婚前恐惧症”,岂非沈君则很另类的犯了“婚后恐惧症”?否则他的行为怎么随处透着诡异?
萧晴实在不明确他怎么突然转了性,也不去细想,继续舒舒服服泡在浴缸里洗澡。
她自小就是这种性格,说好听点叫洒脱,说难听点就叫没心没肺,想不通的事情她虽然不去想,这样才活得开心嘛。
晚上十点,萧晴洗完澡后回到卧室,适才洗澡时小睡了一会儿,现在倒是没了睡意。眼看时间还早,于是,萧晴打开条记本电脑,顺手接上网线,坐在床上玩儿起了qq游戏。
登陆qq,发现祁娟也正幸亏线,萧晴忙发了条消息已往
“小娟你也在上网?”
祁娟那里默然沉静了良久,才发来一个“很衰”的骷髅头心情。
“怎么了?”
“我没记错的话,今晚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吧?”
“嗯,我睡不着就玩几局游戏。”
“于是,新郎官呢?被你赶去睡书房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横竖他没来卧室,我把门给反锁了。”
“……萧晴你太牛了。”
“呵呵,是吗?他刚还在洗碗来着。”
“我突然以为沈君则这新郎官当得挺可怜的啊。你们今天的婚礼谢意跟我现场直播呢,听说他还蛮威风的,怎么一回家就这么悲剧,酿成妻管严了?”
“他悲剧?怎么可能!他很失常的好吧,居然有这里每间屋子的钥匙,甚至连浴室的都有!不经由我同意直接开门进来,在这里流通无阻、如履平地,我时时刻刻都要做好被他吓死的准备!至于锁门,我只是象征性地锁一下而已。我想,他顾及君子风度,应该不会一连三次闯门的吧。”
“……放心,我想,他对你暂时不会有那方面的兴趣。”
“这个肯定的,我相信自己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萧晴顿了顿,“不说他了,我们去玩几局对对碰吧,我好无聊。”
“行啊,哪个场?”
“2v2能手场,我去开个房间邀请你啊,你等着^_^”
很快,萧晴就建好了房间,邀请祁娟去打对对碰。
沈君则刚洗完澡,走到卧室门口想看看萧晴睡了没,一推门,发现门被反锁,脸色禁不住僵了一下。
这一刻他才知道,萧晴居然居心锁上门防着他。
托付,他会对她有这方面的兴趣吗?她就是脱光了站在他眼前,他都懒得看一眼吧。她居然防色狼一样防着他,真是自作多情的蠢货。
沈君则冷哼了一声,刚想转身脱离,突然听到屋内传出一阵阵希奇的声音。
喵……咩……哞……汪汪?
这个卧室确定是他的新房?而不是屠宰场?
沈君则岑寂脸,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只见萧晴坐在床上,怀里抱着条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幽幽的蓝光投射在她的脸上,映出她辉煌光耀的笑容。现在,她正握着鼠标兴奋地按来按去,随着她灵活的行动,电脑里发出种种动物的惨啼声……喵喵,汪汪,咩咩……
沈君则脸色发黑地走到她身后,她居然完全没有觉察,还投入地继续玩着游戏。
只见电脑屏幕的窗口有种种动物的图标,萧晴点一点鼠标,三个同样的图案连在一起就会消掉,图案里有猫、狗、牛、羊种种动物,随着图案的消失,就会发出种种动物的惨啼声。
沈君则没玩过这种游戏,不外他一看这游戏界面就以为这种游戏好幼稚好幼稚。萧晴居然在新婚之夜玩这种幼稚的游戏,她本人简直是幼稚的平方。
沈君则在她身后站了良久,照旧没有被萧晴觉察。他的存在感有这么单薄吗?见萧晴依旧旁若无人玩得兴奋,等她终于打完一局,界面上跳出“win”的字样,沈君则忍不住皱了皱眉,冷冷道:“赢了?”
萧晴很兴奋地说:“是啊是啊,我跟祁娟相助,已经连赢三局了。扑面那两个笨蛋仗着自己级别高,口出狂言,还看不起我们。笑死了,没见过小号啊。”
萧晴说完,突然以为后背有点发凉。僵硬地回过头去,发现沈君则正面无心情地看着自己。
或许是电脑屏幕光线太暗的缘故,那一刻,她突然以为沈君则的脸色有点像黑漆黑走出来的地狱修罗……
她又做错什么事冒犯他了?
萧晴缩了缩脖子,讪笑道:“呃……你还不睡?”
沈君则默然沉静了一下,“你记得明天早上八点我们要去机场吗?”
“记得啊,爷爷部署的蜜月是吧。”萧晴顿了顿,“去哪来着?”
沈君则又默然沉静了片晌,才冷冷道:“巴黎。”
“哦……”萧晴点了颔首,“我会定时起来的。”
沈君则忍了忍,“你不收拾行李?”
“啊,对了。还要收拾行李,真贫困……”萧晴有些沮丧地摸了摸头发,厚着脸皮笑着问,“不去行吗?”
沈君则脸色一沉,“你说呢?”
萧晴严肃隧道:“横竖我们是假婚,蜜月什么的就免了吧。我想你一定很不喜欢带着我去巴黎度蜜月对吧?究竟,跟看不顺眼的人一起旅行,是一种折磨不是吗?”顿了顿,“而且,巴黎你不是去过许多次吗,我对那种多数会也没多大兴趣,我更喜欢去沙漠草原之类纯天然的地方。”
见沈君则不说话,萧晴又进一步笑眯眯地问:“不去了,好欠好?”
“机票已经订好了。”沈君则面无心情隧道。
“退了它嘛,今天收的红包那么多,你还在乎那点手续费啊。”
“不行。”沈君则皱了皱眉,“这次蜜月行程早就订好了的,你不去会被怀疑。到了那里要怎么办随便你,可是明天早上8点你必须跟我去机场。你爸妈尚有我家人会来机场送我们。”
听着他犷悍的不容拒绝的语气,萧晴低头丧气地跨下肩膀,“知道了。”
关了电脑,萧晴下床收拾起行李,她的行动很是麻利,很快就把箱子给塞满。见她带了一大堆工具,墨镜,相机,雨伞,一应俱全,甚至连条记本电脑都塞了进去。
沈君则忍不住皱眉道:“你这是搬迁吗?”
“要去半个月啊,工具虽然要带齐了。”萧晴一边说,一边继续往箱子里塞衣服。
沈君则默然沉静了一会儿,才道:“收拾完早点睡吧。”
“嗯,你也是,去睡吧。”萧晴抬头笑了笑,“明早叫我。”
去睡吧?这里只有这间卧室,她这么说显着是赶他睡书房嘛。沈君则岑寂脸转身出门,郁闷地跑去睡书房。
沈君则在书房沙发上睡得实在是不舒服,早上七点就醒来了。在厨房转了一圈,发现冰箱里的那些食物都是他不会处置惩罚的工具,比起萧晴做饭时的手脚麻利,他简直是厨房呆子。沈君则摸了摸鼻子,决议下楼去买早餐。
买了面包牛奶上楼,打开卧室的门,发现萧晴睡得很沉。她把被子整个包在身上,滚来滚去卷成了一团,只露出一个头……她是不是习惯了“把自己当肉馅,包一个蛋卷”?
沈君则看着床上那条长长的蛋卷,忍不住皱了皱眉,伸脱手一层一层把被子扒开,摇了摇她的肩膀:“起床了。”
萧晴模模糊糊睁开眼睛,“到时间了?”
“嗯,起来吃早餐。”
萧晴坐了起来,脸色难看地皱着眉。
“怎么了?”沈君则低声问。
“头疼。”萧晴苦着脸说。
居心装的吧?为了不去度蜜月装病?她行啊她!
沈君则冷着脸看着她:“怎么突然头疼?”
“我也不知道。”萧晴说,“早上起来头疼得要命,那感受,就像几万只蚂蚁在咬我的神经,像几万只蜜蜂在蛰我的……”
“行了,你不用形貌得这么详细。”沈君则皱眉打断了她,“我去买些药给你。”
沈君则转身出门,顺便拿起手机给家里拨了个电话。
“喂,哥……”沈君杰打着瞌睡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阿杰,你跟爷爷他们说,萧晴今早起来发高烧,所以这次蜜月取消了。”
“哦,发烧啊。”沈君杰显然遐想到其他地方去了,兴奋隧道,“哥,岂非你们昨晚太猛烈了,所以嫂子今早就……”
沈君则脸色一沉,“你的大脑应该装一个杀毒软件。”
说罢就挂了电话。
沈君则下楼去买的并不是治头痛的药,而是跌打药酒。
萧晴惊讶隧道:“我头痛,你给我买什么跌打药酒?”
沈君则没有剖析她,自顾自坐在床边,掀开了被子,看着她肿起来的脚踝皱紧了眉头。
“这是外用的,涂在肿起来的部位,然后再贴上这个药膏。”沈君则一边说,一边把药放在床头,“自己会弄吧?”
“嗯。”萧晴点颔首。
“至于你的头痛……”沈君则顿了顿,“蜜月取消了。”
“啊,真的?”萧晴兴奋地坐了起来,在他深沉的眼光下,逐步敛住笑容,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头。
“现在,头不痛了?”沈君则冷冷地看着她。
“呵呵……”萧晴笑得更为尴尬。装病被他看透了,有点难看。
“行了,你休息吧。不想去度蜜月就算了。”沈君则突然凑近,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不外,以后记得少在我眼前玩这种花招。”说罢,冷着脸,转身走出了卧室。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萧晴才长长松了口吻。沈君则这小我私家,性情捉摸不定,时而用杀人般恐怖的眼光看着她,时而又变得温柔体贴,就好比适才,显着很细心地注意到她肿起来的脚踝,还买来了药,可下一刻,又语气不善地冷着脸警告她……他这庞大的性格,真让她头疼。虽然,不是生理上的头疼,而是精神上的头疼。
预计以后还要在精神上头疼良久。
沈君则也很头疼,虽然,他不是为萧晴头疼,而是为自己头疼。
他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完婚之后变得比以前越发难以捉摸。昨晚还强势地拒绝了萧晴不去度蜜月的请求,让她泰半夜收拾行李,可适才,望见她肿成那样的脚踝,突然就心软了,马上把蜜月给取消掉。
岂非是因为他忸怩?
是这样吧?究竟萧晴是被他拖下水的,是他对不起她在先,完婚后让着她一点也没所谓。大人不记小人过嘛。
这么一想,沈君则才终于松了口吻,心情大好跑去书房做自己的事情。完全忽略了心底那么多异样的颠簸,可不只是忸怩那么简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