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 酒醉，现实（2/2）

连夏深深呼出一口吻，打开房门。楼道漆黑一片，突然一声拍手声，声控灯亮起。江晋世倚在下楼的拐角，仰头望着站在门口的她。

这个场景，真的熟悉得令人模糊。

“你喝酒了？”她闻到了显着的但不浓郁的酒精味道。

“嗯。”

“你自己开的车？”

“嗯。”

“司机呢？”

“我只想自己来见你。为什么不去？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让他像傻子一样空欢喜一场。

“我没说一定会去，那种场所不适合我这种普通人。”

他拾级而上，站在门前：“你又在畏惧了对差池？”她不答，于是他继续道：“和我在一起真的那么恐怖吗？”

她仍然避而不答，只问他：“车钥匙呢？”

“在这儿。”

“给我。”

“给你做什么？”

“你不怕死敢喝酒开车，尚有人怕被撞死撞伤。”她穿好外套和鞋子，拿着公寓的钥匙出了门。

上次他泛起在她公寓外，她伸手拉他进门。而这次她只是穿着整齐，和他一起出来。

“你要开车送我？”

“否则我出来散步吗？”

车子开在路上，酒意徐徐涌上来，江晋世坐在生疏的副驾座上头有些昏沉。扑面车子经由时的车灯在她脸上划过一道道光影，他突然想起以前有次他喝了一点酒开车回了临江公寓，她知道后数落他一通，大原理一一摆在他眼前，他听着头疼便说：“如果你会开车，就能来接我了，我也不会冒险酒驾。”

送他到公寓时已经深夜，年近中旬的女管家资助把他扶上床，倒了水放在床头。连夏在一旁默默看着没有上前，直到女管家收拾好出来，她还没来及告辞，女管家便启齿道：“这里太偏僻，你一个女孩子回家不清静。横竖先生这里空房许多，不如先在这儿迁就一晚，一早再走也不迟。想必先生也希望小姐你留下。”

她开他的车送到这儿，回去自然不能再开车，招出租车，开车来的时候就没看到过，更况且已经这么晚。于是她致谢，说那就贫困您了。

女管家连连摇头：“应该是贫困你了才对。你稍等，我去收拾一下客房。”

“好。”早起一些，或许就避开了。

而当她睁开眼时，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让她怔忡了良久才转头去看窗外。

“天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他轻声说。

她眨眨眼，尚有些晃神。

他低低一笑，俯下头在她额头落了一吻，气息中带着梳洗后清冽的青木香。“我经常做梦梦到清晨把你吻醒时的容貌，你照旧眼神放空呆呆的样子，就像现在一样。不管已往发生了什么，我们都没改变过。那我们为什么不重新开始呢？”

“那已往的几年算什么呢？”她呢喃。

“只是一场意外，虽然时间久了一点，但已经已往了。”

“是吗？都已往了？”

他颔首。

“可是我忘不掉。江晋世，我忘不掉。你告诉我，你怎么说服自己无视我靠近你时的醉翁之意？”

“那你能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吸引我的注意吗？”

为什么？时间太久了，她早想不起来当初那一瞬间的念头了。或许，她只是想看看一直存在在照片上她印象中的男子究竟有什么好，让她的苏简姐姐爱得那么疯狂，爱到一无所有。

可悲的是，她除了还在世，竟让自己走到同样的了局。

“看，你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纠结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让自己看不清现实？”

“现实？”

“你爱我，我爱你，这就是现实。”

她摇头笑：“不是，我们曾相爱，可是都不够爱。所以你脱离我的病房再也没转头，我选择脱离，你选择不再挽留。这才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