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笠?第二卷?劫临 第二章 往生剑魂(2/2)
张延生一刀舞向余彻,余彻不躲反攻,身置旁处一剑墨然,张延生竖刀格挡,刀气凌足,震开长剑,余彻一笔未成,返身又一笔补墨,张延生躲剑却刀至余彻身前,余彻剑墨未成仍不作弃,力拐身躯续作画墨,然张延生快刀斩乱麻,刀风大成,直震得余彻剑意全无。
只得退身避刀,本欲再番作笔,然张延生刀气盛烈,不留一丝余地,步步紧逼,刀刀死手,余彻身影飘渺,忽现忽无,剑力却难以支撑,即便安然躲过,也难以反守为攻,终用尽心力,难成佳作,落败庭中,张延生躬身还礼,出院回门。
门生皆踱过来扶起余彻,却见余彻面色大变,神游天外,门生扶起入屋,左右呼唤,却不见余彻应声,时陶明在旁如其他门生一般摇动余彻身子。
半晌不见余彻眼眸转动,忽见余彻举臂微摆,示意全门退出房外,门生只好从命而出。
余彻自负无双,凡遇比试皆可作剑成画,如而却画卷未成,水墨尽洒,思未尝一败,复忆张延生刀术,欲寻剑破刀,来日再战。
往后几日,日日茶饭不思,苦研破敌之法,然万家刀刀力全赖张延生强劲内力支撑,而水墨剑法本身无一丝内力驱动,若欲破刀需练气回力,然余彻不愿运力使剑,只思复现画中景,笔中墨,欲走捷径破得神刀。
然武学之道悠悠曲途,不可一步长远,半步登天,余彻一月忧思,门生苦劝不得终法,究至心力交瘁,呕血而亡。
一席门生痛哀数月,往生院自此尘落,陶明自入独云馆来深受余彻熏养,师父落败院庭,身逝门内一节令陶明深泣数月,誓要报得一箭之仇。
于是痛习水墨剑法,往生院门生渐渐稀缺,只陶明一人独撑,另日夜习墨,纵使将恩师之剑系数尽学,仍觉不敌昔日张延生,仿若行了余彻之前路。
思觉这般下去终不得行,于是自练内气,每日呼吸吐纳,寻访名师,求得内功心法,加以自创磨练,再融水墨剑招。
忽觉体内气道皆通,稍稍挥剑便使得千层墨气四流,独立庭院呜呼叹哉:“师父,倘若昔时你退步几何,御气习剑,那小小张延生怎奈是你对手?可您始终不得求全,剑走偏锋,自始如一,身落尘世,万物皆空。”
习得绝世墨剑,身现浅水江心台,欲与张延生一战,可未遇张延生却落败于太湖派弟子刘生,虚无剑法虚中有实,实中有虚,陶明的水墨剑法虽画意飘渺,剑墨恒流,然自身资历尚浅,习剑时日终不长久,悟得内法也不过数月,终抵不过虚无剑法的幻生幻实,只得第六位榜前。
仍得全江湖之人艳羡,英武榜第六形同全武林首六,陶明早已佳名在外。
可心中仍自含恨,非得与那张延生一战,将其战败才算得告慰黄泉之中的恩师。
今年再番进台,可却闻张延生被叶云派叶迹所败,心中实为怒悔,若早些杀上万刀门内求衅,便不会有今日的恼悔。
可张延生已逝,大事已定,与其对战终不得愿,可转念一思,若能战败叶迹,也算战败张延生,毕竟张延生定是不如那叶云掌门叶迹。
于是磨剑待人,今日却见万刀门弟子李斜身至,张延生虽死,其弟子却生,往生院后辈战败万刀门后生,也不妄为恩师后第,虽不能告慰天灵,也可令其稍稍一悦。
于是白日便举剑欲战,可浅水弟子李言偏偏横插一履,众派前不可失了礼度,只好作罢回屋,然心中久久不能平然,今夜定要邀其一战。
拭完剑身后,放布于桌,剑进鞘内,提鞘出屋,却见李斜正巧与陈昭一同出栈,便稍随其后,距二人十丈之远,周身群客行步笑谈,即便相距甚近,思那李斜也发觉不得。
便近了些寻迹,唯恐丢了人影,李陈二人行举叙谈,沿江面赏景,稍之回返栈内,栈外行客甚多,陶明见无出剑机缘,便任其回栈,稍后也踱回栈内,回屋作字于条,一时过后,近到李斜屋前,蹲身拱背,将信条自门下塞进屋内。
再轻轻敲门,门内李斜疑问何人敲门,陶明闻声急使轻力避开,李斜见无人回应,心生疑悸,几步走至门前翼翼开门,却见门外无一迹影,俯眼游眸,却瞥至地上信条,蹲身拾条,关门坐椅览信,只见信中言道:“吾闻万刀门衰浅,思其后生不及昔年张主,怜悯光逝荏苒,呜呼哀哉,今夜阁下请至静心台与吾一战,战罢早些离了江台,也好过英武台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