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总裁叛逆妻第25部分阅读(2/2)

这个男人恐怕这辈子也只对自己的女儿说过这一句爸爸就是想你了!

而她也没想到在他的有生之年还能亲口对自己说这样煽情的话来。父爱是多么奢侈的东西,小时候明明有父亲就和自己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却甚少见到他。也没享受过一天来着他的父爱。

那些年他根本不顾她们母女的死活。她和妈妈吃很简单的饭菜,妈妈穿很朴素的衣物。她们住没有大窗子的筒子楼,烧的是煤球。这些情况在她6岁以后妈妈有了职称以后才有所改变。

“喔,我是澜澜。”她却开不了那个口。只记得小时候自己有次在上学的路上看到他,就追在他身后叫他,可是他像是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一样,迈着大步把她抛得远远的。

电话两端陷入沉默,苏澜在这尴尬的沉默里想起他也只是个病人,毕竟给过自己生命。她有着如同妈妈一样善良的心。

鼓起勇气轻轻问了一句,“您的身体还好吗?”

对方听到她这样问显然是高兴的。“爸爸没事!暂时还死不了的。”她在心里思量是“暂时”,可是有天还会像妈妈一样闭上眼睛离开这个无比眷恋的世界,那么她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女了!她忘了她早已经和孤女差不多的。

她听到自己轻声的说,“您要好好儿保重身体……”

“放心,你甘姨会照顾我的。倒是你离家那么远,你的丈夫对你好吗?”

真是好笑,一个曾经背叛家庭责任的男人居然在乎自己遗弃的女儿会不会遭到别的男人的虐待。

她如今的生活算不算是恶果循环?她还是简洁的说,“好。”

“那就好!”他在电话另一端说道,沉默半响又补充,“你很久没见过你弟弟吧!我们等国庆节他放假的时候过来看你,他都长大了,在r大读书,比我还高!……爸爸这些年吧一看到他与你相似的眉目就想起你。”

苏澜继承了父亲的俊逸明朗的五官和母亲温婉倔强的性格,而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也继承了父亲的容貌,所以这不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俩长大很是想象,只是她的五官更精致柔美看起来很是漂亮,弟弟看起来就是帅气了。

她听到自己的爸爸谈到自己的儿子,语言尽带宠爱骄傲。她甚至能够想象电话一端的他眉眼弯弯的露出一口白牙的样子。她曾经很是期待他对自己那样笑,却终究是奢侈,“嗯,您可以来这里散散心的,这边的天气比北京好。”

虽然不见得她有多想看到他们一家和睦可亲的样子,但是她不忍心拒绝一个即将死去的人,这个人还是她名义上的爸爸。,“到时候电话联络好了。我和承瑾一起去接您,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她的口气还是有些她控制不了的生硬,自始至终她都只是不提其他的家庭成员。

“澜澜,‘承瑾’就是你的丈夫的名字?”

“嗯。他叫汪承瑾。”还有一个名字叫无情!

“澜澜,过去是爸爸……”

苏澜一听到‘过去’两个字就打断他的话,“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再计较也改变不了的。”

那边好久没说话,最后还是说,“好吧!那再见。”

她听到父亲的声音低了下去,“再见!”她迅速挂断电话。

很多时间你想倦怠的待下去,并不是总能如愿以偿。浮华的过去并不会轻易的放过你。而现实中总有人来试图扰乱你。要好好儿的总是奢侈。

苏澜调整一下坐姿才发现自己整个腿因为曲在沙发上都麻掉了。把腿伸直脚腕子动了一会才好点。

拿掉薄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阳光一下子铺天盖地的的涌进整个房间。一下子刺疼了她半眯着的眼睛。

她低下头看着仍然在隐隐作痛的左手。昨晚那个割腕的噩梦又浮现,其实也算不上梦。那种感觉生命从身体里流逝掉的感觉有嗜血的黑甜。

她还是决定出门。躲?没有一个地方是清静的。

在楼上收拾好已经是临近中午了,柳姨看到下楼的苏澜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但还是松了一口气。

直接上前问,“澜澜吃点什么?我去做!”今天早上汪承瑾走的时候就吩咐过要她注意苏澜的饮食。

苏澜浅浅的说,“给我一杯牛奶就好!其它的都不要了。”

柳姨注意到她没受伤的手拎着包包,知道她一会还要出门。也没多问。当下人的尽量少问少说才不至于犯错。昨晚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她一直呆在佣人房里,听到屋里争吵声也不敢出来看。后来听到车开车院子的声音才出来收拾。看到地上的血迹才知道有人受伤了!

这两人的已经上演到血腥,这日子过得让看到的人都难受。明明是互相把对方搁在心里的两个人。

柳姨把加热好的牛奶递到立在客厅的苏澜手里,苏澜搁下包包,接过去,鼓足勇气一口饮尽。把杯子递到等在一旁的柳姨。“谢谢你,我出一趟门。”

她在柳姨一副欲言又止的眼中,避开对方的视线,迅速离去。

苏澜不愿意别人用怜悯的眼光看待现在的自己。

她站在车库里,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了习惯了。这要出行到成了问题——不能开车。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好不容易绕过小区的人工湖泊走出小区,来到马路边。看着各色人和车,那种被繁华遗弃的感觉油然而生。

沿着人行道走走停停的,来的一个拥挤的公车站,随着人流上车。看到门口那个投币箱她才恍然。

司机提醒她快上车。

她连忙从口袋里翻出两枚硬币,听到铛的两声硬币投了进去。这个声音很熟悉。

在嫁给汪承瑾之前她一直都是公车一族。偶尔赶时间打的她都是舍不得的。

如今再坐上公交车,才发觉自己还是习惯的,这种生活一直都离自己不远。她喜欢这份热闹,不用盯着路面不放,可以看风景走神。

渐渐的到了市中心人也多了起来,到了一个站。涌进一群人,苏澜的旁边刚好站了一对小情侣。两个人姿态甚是亲密。男孩子一只手拉着吊环,一手拢着女孩子,女孩子幸福的叽叽呱呱对他说话。男孩子做一个忠实的听众偶尔附和一句。

苏澜转向窗外看流逝的街景,曾几何时她身边也有这么一个人处处精心呵护她。到头来也不过是南柯一梦。

苏澜不记得自己倒过几次车,在一间蛋糕店买了一块蛋糕又坐上车。蛋糕的滋味很好,居然没有半点反胃。她想自己果然是贱命。

不知不觉中居然又到了居住的那条街上。她从车上下来不由失笑,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这里。此刻正是日落时分,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血红中。

她走到小区门口就有一辆车停在她身边,有人降下车窗冲她喊,“苏澜上我的车,我载你进去。”

苏澜转过身正好看到邱臻打开车门走下来,绕过车头为她拉开车门。

“不用了,也不远,我自己进去就好。”

“苏澜我记得上次你要我当你是朋友,既然是朋友你用得着这样的疏离?”他看向她垂在身侧的左手,故作讶然,“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割伤了。”苏澜淡淡的说。

“这样简单?”他的手搭在车门,一副不相信的不羁样。

“那你以为是什么呢?”以防他再追问下去,她索性大方的坐上他的车。“走吧!帅哥好像是挡着人家了!”

果然后面一辆车开过来。

邱臻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一边貌似专注的开车,一边问,“昨晚的事?”昨晚他经过他们门口明显觉得立在房子外面的苏澜和汪承瑾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无奈当时夜太黑,他隔得远。无法辨认当时对立站着的两人的神色。只觉得诡异。

而当时汪承瑾看向他这个方向的眼神明明带着寒光。那看似低头私语和甜蜜相拥明显带着欲盖弥彰。

“是啊!怎么了?”苏澜故作镇定,她没有想过在这个事情上隐瞒。这的的确确是自己造成的。

“是他?”邱臻阴着脸,直觉跟汪承瑾有关。

苏澜回他一笑,那笑并不达到眼底,“想哪去了,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碎杯子造成的。”她没说错,只是把‘故意’换成‘不小心’而已。

“伤口还好吧!”

“哦。没事了,几天就会好的,”她笑着,又似有小遗憾似的感叹,“就是不能自己开车出门,不是很方便呢!”

邱臻不知为何看她这副轻松的样子心里反而堵得慌。又不知是哪里不对。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再做无谓的关心,倒是又越演越烈的趋势。如果她真正的好就罢了。偏偏她过得不好。

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指尖泛白,一靠近她,他就不是自己了。

苏澜见他不说话,也不再开口。不到3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了。

邱臻默不作声的看她打开车门。堵在喉头的话还是忍不住脱口而出,“苏澜其实在我面前你可以不用那么努力的伪装幸福的样子。”我看得难受。

苏澜转过头凝视他的脸,像是重新认识他一次一样,突然笑了,“没想到,连你也知道了。我是不是很傻啊!还自以为是的让别人当傻瓜看待。是不是他告诉你的。”

她说得轻松,心里却陷落了一个空洞。正往心里呼呼的灌着冷风。她是多么爱面子的一个人,而她身边的人却一次又一次的撕掉她精心的伪装。让她的丑陋无处可藏。

邱臻被她的笑刺疼了他为她保留的那个角落。他沉着声音说,“我没有那样的看你,真的!你其实可以过得很好的。”

“是吗?”苏澜脸上的笑没有因为尴尬而收敛,反而扩大,“也许人生于我的意义就是让我感动到疼痛。让我更能体会活着是什么滋味。”

听她这么一说,突然生涩然,她这二十多年如意的几何、不如意的几何他都知道。“苏澜有个人一直都在等着你的!”

第八章 刻在手心的线(七)

“你说的是他?呵呵!……我从离开他的那天起就没有想过再回过头去。”她幽幽的说,“再说我不愿沦为第三者,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了!哪来那么多拖泥带水的。”

邱臻不想看她再受伤下去,“他是随时随地都可以脱离那些接受你。这些年他所以的努力都是因为你。当年可以一走了之,他能吗?这些年过得最辛苦的不是你,而是他!”

“邱臻!”苏澜有些气,她这里还一团乱麻呢。“你不觉得这跟对我讲笑话没什么区别么?请你不要对不了解的事情妄下断言!”她当年是为什么消失,有几个人知道。陶陶、舅舅舅妈、姨妈还有自己那个爸爸……其他的恐怕没有几个人清楚。她一心想要维护的守护的……到头来也没有留住。

邱臻其实心里也不断鄙视自己的。明明他也爱她,却要努力的为另一个爱她的男人证实过去。

苏澜下车,关上门前深深的看了邱臻一眼,转身离去。

他看着她的背影行色匆匆,多了一份逃避的寂寥。

对苏澜而言眼前的任何都没有肚子的孩子来得重要。她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打定主意不管如何她都要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既然他不许她离开。那好!她就尽量在这个冰窟窿似的地方呆下去。

一切为了孩子

今晚餐桌上没有汪承瑾,只有她一个人。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吃饭的这段时间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朝院子里看了好多遍。

客厅的电话响了,苏澜的心里动了一下,却没有急着起身。

倒是柳姨去接了。

等她回来她说,“先生说他今晚有应酬会晚一点回来。”

苏澜只是虚虚的点了一下头。专心致志的对付面前菜。心里腹诽他这段时间怎么不去陪那些个莺莺燕燕的。那个怀着他还在的女人找到了吗?

苏澜就这样转着心思吃完了一碗饭。

汪承瑾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挟着一股子酒气,不过倒还是没醉。

今天开门也没弄出什么动静,那几个数字忽的跳跃到脑海里,所以他几乎没怎么停留便走进屋子里。

异常空旷的屋子里唯一的光源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费力的眨眼,光源处那个卷缩在沙发上小小的身子,安静的还在那儿。刚才他差点以为是幻觉。

九月的夜微凉,屋子里开着温度适宜的空调,她对着无声的屏幕抱着抱枕缩着脚斜靠在沙发里睡着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正蹲在她身边打量她。

汪承瑾特别爱她这副像猫咪一样慵懒的样子。像是一只等待主人的安静猫咪。没有平白日里伶牙俐齿和锋利爪子。

他这个时候连自己都不知他的目光是那样柔和温柔,蹲在地上良久。久到蹲着的脚发麻,他才起身。估计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头脑一阵晕眩致使他堪堪跌在她身边。险些压倒她放在身侧的那一只受伤的手。

他不免惊出一身冷汗来。

而她许是被他的动静弄醒了,缓缓睁开一双眼睛,丝毫没有感到刚才的危险。迷糊的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好半响,像是在确认什么似的,最后嘟嚷的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这样带着心不在焉的慵懒,显然她还处于睡眠和现实的临界点。她的声音因为久睡而带着哑音。像一片羽毛挠着他的耳朵。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

“你怎么就这样睡着了?”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被她给蛊惑了。少了平日里的冷冽平静,多了责怪。而他的神色全是疼惜和温柔。

两人就这样静默的对视好一会儿。直到她眼里浮现一丝清明,她抿着唇找回自己该有的声音,“我只是有事对你说!”她一边说一边懊恼自己刚刚那半迷糊样。

汪承瑾这才发现他的姿势有多引人遐想——他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沙发上,半附身。隔着她的唇就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蓦地起身离开她。看着她,她已经变成平日里那个对他处处戒备,心思机敏的女人。

他们真的回不去了!他漫不经心说,“我想我等你开口说都已经等了好些天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苏澜的心蓦地收紧了,诧异的看着他。这个男人的心思什么时候埋得那么深。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难道真的知道自己将要说什么。她被他看得莫名的发冷,明显觉得他并不见得会期待。

本来接下来即将说的对于自己和孩子都很重要。如今却让她感到重负和难言。她在心里斟酌了几遍的言语到最后还是毫无新意弱弱的说“我怀孕了!”说完她大气不敢出的看着他的脸。

而他的脸色,任她怎么分辨都看不出他有一丝一毫的高兴。

原来她和卓雅都错了!他是真的不喜欢她的孩子的。

开口前一直是抱着汪承瑾喜不喜欢也无所谓,他只拥有知情权。这个时候看到他这样的脸色,心里还是升腾而起难以言喻的痛。她有些无措的调整坐姿,好整以暇的看他下面的反应。手悄悄的放在了肚子上。

汪承瑾看到她的样子心里未免好笑,他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问,“你确定是我的?”

苏澜一双带着希冀的眼睛忽然间惶惶然,她的肚子上的手一抖。整个人仿佛被人拿着刀子捅了一刀,由一瞬间的痛到忽的麻木一般。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拔高声音,“汪承瑾你还有谁可以相信的?”好像只有表现得越激动,反驳得越大声才可以让自己摆脱无妄之罪。

空气中刚才还是暧昧不明,现在呈现出剑拔弩张的意味来。

苏澜的心痛是明明自己已经受了伤,爱的那个人还有再狠绝的刺上一刀。

她和他只有半步之遥的距离,已经是如今的他们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能够相互看清楚对方面部每个细微的变化。她却再也看不清他的心。

苏澜听到自己说,“如果你不要,孩子就算我苏澜一个人的也好!”她是不会傻到不要这个孩子。尽管心里很难受,她的手心妥帖的熨烫着腹部。她可以不是汪承瑾的妻子,也不能不是这个孩子的妈妈。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嗤笑她,“苏澜你别不承认,你以为我汪承瑾会容忍你容忍到替别的男人养孩子的份吗?”

苏澜气息不稳,额头上的神经跳的厉害,他那张自以为是、傲慢无比的脸看起来真是可恨之极。

这个人还是自己爱的那个宽厚无比的汪承瑾吗?他简直就是一个恶魔,生生吞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