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第6部分阅读(2/2)

“怎不打通电话回来?”秦珍婷埋怨。“害人家担心得要命。”

“对不起,我忘了。”宋雅绮道歉。

“怪我好了。”王豪伟说。“是我挟持了你姐姐。”

“当然要怪你。”秦珍婷也不客气。“若是我多长了几根白头发,将惟你是问!”

“没问题。”王豪伟笑声,一如电视中般的低沉好听。“听说海产对头发很有帮助。

找一天去吃顿,将黑色素补回来如何?“

“不吃白不吃。”秦珍婷不懂什么叫客套。“日子由你挑。”

“好,就定在这个星期天。再见了,两位。”

“再见。”

只有宋雅绮的答音,即使再粗心的人,也不难听出她声音中的依恋。

不该来的,吕彦良对着自己说。

“这样不太好吧!”秦珍婷过走进来边说。“不要再让大姐抓到话柄。”

宋雅绮没有说话,她们已走了进来,他捕捉到她脸上的无奈与痛苦。

“吕老师。”

见到他,宋雅绮微点了下头,即走进自己的房间。

“姐姐很苦。”秦珍婷坐下来,手撑着头。“成丨人的世界,真是难懂?”

吕彦良收起心中的酸味,在她头上轻敲了下。

“把你的书念好,大人的事少管。”

“是——的——”她拉长音调。老师。“

“我回去了,你自己温习。”

“你还会再来吗?”她忧心地问。

“当然。”他微微一笑。“诚如你所说的,我不能不对一位有心向上的学生,不施予援手。”

“万岁!”秦珍婷开心地叫。“对最伟大的老师,献上最崇高的敬意——”

“少拍马屁了!”

尽管嘴中说着笑,他眼睛仍惦记着看往她紧闭的房门,她在里面做什么!?

酒真好。她已爱上了它的好滋味,秦盈姿对着手中的酒杯吃吃地笑着。

“你输了,再喝一杯。”

她未推却,爽快地咕噜一口喝光。“来,再来划拳……我输了,再罚一杯。

秦盈姿纵声地大笑,又是一杯下肚……她觉得头疼欲裂;过多的酒精,在胃里难受地翻绞,但却让她有股自虐的快感。

王豪伟,你太绝情了!酒杯中浮起他冷漠的脸,她悲愤地大口饮尽。他以她不守妇道为由,申请离婚。他们的婚姻已进入司法程序,据她的律师指出,由于他握有不利她的照片;她胜算的机率不大。

“再喝一杯。”秦盈经已喝三杯了。她不会输了这场婚姻。

“你不能再喝了。”许曼玲用担忧的眼光看她。“出来是让你放松心情,不是让你喝闷酒。”

“真羡慕你,自由自在的多开心。”

许曼玲是她的好友,一个标准的独身主义者。由于是独生女,继承了父业,是好几个企业的管理者;人长得漂亮、又有钱,追求她的男人虽多得数不清,但看多了不愉快的婚姻,使她宁愿抱持着享受恋爱的甜蜜感觉,也不愿投置于受局限的婚姻中。

“世上的男人多得是,若是太死心眼,受罪的是痴心的女人。”许曼玲规劝。“学学我,天天有新恋曲、天天精神充沛。”

“真希望你也爱一次,一尝其中的滋味……”秦盈姿摇动酒杯。“了解什么叫任凭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那是过去式的论调。“许曼玲不同意。”现代的女人要善于自我调适,提得起、放得下;一意地钻牛角尖,到头来不开心的还是自己。“

说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她做不到失了面子又失了他。

“我已经许久不知什么叫开心了!”是实情,她真的不记得上回愉快的情景是多久以前?

从未有过感情困扰的许曼玲,很难理解。

“你这时的年纪,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期。何必为了一个男人,将生命中最推操的时光,用在哀愁上?太不值了!”

“你不懂。”她不断地摇头。“你真的不懂。”

“我是不懂,不过,我懂得善待自己。”许曼玲想提起她的精神。“不要再想伤感的事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秦盈姿不想动。“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有酒喝的好?”

“那个好地方,不仅有酒喝,还会被款待地像个女皇。”许曼玲神秘地说。“是属于女人的天下——”

“哦?”她抬起醉眼。“有这么好的地方?”

许曼玲点头。“去不去?”

“不去当女皇,岂不太可惜了!”随便任何个地方,只要不回那个空寂的家。

她步履有些不稳地与许曼玲走出餐馆,进去时太阳犹未落下;此时,已灯火大亮。

她坐上许曼玲的银色跑车,望着许曼玲容光焕发、神采奕奕的模样,美极了!为什么自己不能如她般的将日子过得充实,偏往死角里钻?

释放自己吧!心里有个声音说。

休想!另一个声音冒出头,宁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要让伤她心的王豪伟好过。

“你看天上的星星多亮。”

许曼玲将车子停在一处空旷的路边,摇下车窗让夜晚的凉风吹进车内。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秦盈姿抬眼地看着天空。“带我来看星星?”

“想让你的醉意先清醒些。”许曼玲将两人的椅子放平、躺了下来。“还记得以前我们还是学生时,最喜欢躺在草地上看星星、说梦话的事吗?”

“记得。”

她看著有如一颗颗细钻般的星星。此刻只是星星依旧;她的心境却已有了巨大的不同。

“那时的日子没有男人、没有工作压力,日子虽过得单纯,但很快乐。”许曼玲有所感触地说,“离开学校后,日子变得忙碌起来,忙着追求所谓的人生。虽然每天踏着月色而归,却累得没有力气抬起头看下夜空,更别提对着它说梦话了……因为我们很明白,日子是现实的,失去了那份编梦的心情;然而人一旦没有了梦想,生活将爱得刻板、枯燥……”

没想到光亮的曼玲,也会觉得生活乏味?秦盈姿轻叹了声。

“人真的是很矛盾,以前总渴望长大,而当真的如愿地长大了,又想躲回过去的岁月里……”

“不对,我不是想传达这种消极的讯息。”许曼玲说。“而是希望你能善加利用现在的每一个日子,别让以后有遗憾之感。”

绕了个圈,原来是在鼓励她。秦盈姿很感动,友谊要比男人受益多了。

“你也被我的情绪感染,爱多愁善感起来了。”她挤出朵笑容。“管它明天婚姻还存不存在?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们去喝个痛快——”

她的心结仍未解,许曼玲知道无法一时扭转她的想法,头微微一点。

“好吧!现在换我们去驽驾男人。”

银色跑车停在一间店名为“天堂鸟”,外观与一般餐厅无二的餐馆前。她们一下车,即有位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士,朝她们迎了过来,行了个大躬。

“欢迎光临,许小姐。”

许曼玲将车匙递过去。“替我泊好车。”

“是的,里面请——”态度非常恭谨。

许曼玲带着她,高抬着头地走过去。一走进,秦盈姿即发现此处和一般餐馆不同,内部以金色为主色,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给人一种鲜丽的通想。这儿的客人绝大部分是珠光宝气的女客,个个装扮入时,说话的嗓门一别常见的含蓄景象,个个高谈阔论;而在旁的男士,则轻声细语、温柔殷恋地服侍着。

一位身材恰到好处,宛如订做似的男人,满面笑容地走过来。

“许老板,许久不见了。”

“吴领班,今天我带了个朋友来。”许曼玲与对方似乎很熟。你给我找这里最好的男人来。“

“这还用交代。”吴领班将她们带领至最里面的推一一张空桌。“真是不好意思,由于两位求预约,只得暂且委屈你们了;一有空位,马上替你们换!”

店内生意相当热络。

“位子没关系。”许曼玲先入座。“人可不能马虎。”

“保证包你们满意为止。”吴领班为她们各倒满杯酒。“请稍候一下,人马上就过来。”

吴领班走后,秦盈姿搞明白了。

“星期五餐厅?”

“不错。”许曼玲身体靠着椅背,轻松自在。“这算是压力的另一种舒解。”

虽是初次来,秦盈姿并没有不安的感觉,人生的确需要娱乐来舒解……吴领班带了两位牛郎过来。“这是我们店里的红牌、也是招牌,不知两位可否满意?”

不待她们出声,两位牛郎已一人一位地在她们身边坐下;他们俩很年轻、也很俊美。

“我是彼得。”

“我是乔治。”

温柔的声音,配上有礼的态度,很讨人欢心。

“好,就他们。”许曼玲说。

“两位失陪了,有事情交代。”领班走了开。

“喝酒吗?”彼得为她们各倒了杯。

不喝酒来这儿做什么?秦盈姿拿起酒杯,一口喝了大半。

“心情不好?”坐在一旁的乔治,观察人微地说“有心事?”

“我是来寻欢,不是来录口供的。”她冷冷地说。

乔治虽碰了一鼻子灰,并未生气。“我觉得你有些眼熟……”

她与王豪伟的事,正被喧腾着。最近她走在街上,常会碰到异样的眼神,尤其是男人,更是用滛意的眼光看着她,仿佛她未穿任何衣物似的想看透她。

秦盈姿发怒地眼露凶光、还未发作,乔治已恍然地想起。

“啊!你是王豪伟的太太,我在这期的杂志上见过你。‘说后,自觉失言地拿起酒杯。”说错话,罚我喝一杯。“

她的事已闹得众人皆晓。从他的此举,大家对她的观感,想当然是——红杏出墙、不守妇道的女人。

“我不是!”她不是滛贱的女人,秦盈姿无法操控自己的情绪。“我不是!”

“是乔治认错人了。”彼得灵活地再为他倒满。“再罚他喝杯酒。”

“当罚!当罚!”乔治忙白喝三杯。

秦盈姿也要了杯麻醉自己;正想将空杯注满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内,她一下地坐直身。

“周健宏——”他猛拍着桌子,大喝了声。

所有的人全诧异地看她,只见被她认为是周健宏的男子,也回过头看往她,瞧见她时神色未变,秦盈姿粉拳握紧地站起来,她找到他了。

“出了什么事?”许曼玲忧心地拉了拉她。

“是他!”她以要吞噬对方的眼光,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是他害我落此地步!”

“他就是周健宏?”她向许曼玲提过无端被拍照的事。

“正是他!”

不能再让他跑了,秦盈姿快步走向他;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一脸的镇静,用陌生的神情看她。

“小姐,想要我陪吗?”

她双手怒放在腰上“少装蒜!”

“很失利,今天恐怕不能为你服务。”他自若地指着身边的女客。“这位客人已包下我今天所有的钟点,只好改天再为你效劳。”

想佯装不认识她,未免大小觑地。“周健宏,装傻没用。”

他相当惊讶。“你认错人了,我叫小奇。”

随便拿个名字就想搪塞她,秦盈经冷哼。“没想到你觉是个牛郎!”

“牛郎也是一种职业。”他没半丝羞愧。

“我才懒得管你做什么行业。”她质问“为什么偷拍我的照片?”

“拍你的照片?”他不可思议地提高声音,轻蔑的表情,只差没爆笑出声地对着身畔的女客说“她说我拍她的照片,你信吗?”

长得十分冶艳的女客抿起嘴。

“干嘛和她说这么多废话,你今晚的时间全是我的,我不要花了钱,而你的注意力却在别的女人身上。”

“谁说我的注意力不在你身上?”他公然与女客打情骂俏。“你的美丽没有任何女人能及得上,要拍照也得找个像你这般出色的尤物。”

如此蔑视的话,秦盈姿如何忍得住,她拿起桌上的饮料,往他头上泼洒下去,立即惊声四起——“啊——”

他擦拭着由头发而下的汁液,还未有所表示;他身边的女客,已代为不平地站起来,张牙舞爪的模样不下于她。

“你这个女人在发什么疯!”

“我和他有帐要算,他的钟点由我包下。”

“想跟我争人!”女客显现怒容。“你懂不懂得规矩,凡事都有个先后!”

她才顾不得先不先后,什么事也比不上她急欲得知照片之事来得迫切,只要能证明照片是在她无意识下被拍;她是个受害者,即能扭转现今的颓势。所以说周健宏的证辞对她太重要了!秦盈姿心一急,便管不了态度上是否该平和。

“我就是不懂得规矩,今天我要定他了!”

“看来你是有意跟我作对。”女客一望即知不好惹,用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往她身上一点。“我们到外面解决。”

“我不想打架。”她的目的只在他。“我对这个吃软饭的男人没兴趣,只想找他搞清楚件事。”

成为两个女人争点的他,一副事不关已,双手摊放在椅背上。

“晓嘉。”他对着女客说。“解决好叫我。”而后闭目养神起来。

被称为晓嘉的女客,没有不满,话声反温柔。“你休息会儿也好。”

秦盈姿却沉不住气,拿起酒瓶,再次想往他身上倒;不意,一吧手由她身后伸出,取下她手中的瓶子。

“小姐,这里不是滋事的地方。”吴领班的声音不再客气,带有警告的意味。

她怎肯就此作罢,头一扬又拿起个酒瓶。

“今天他不解决事情,我是不会离开。”

“吴领班,人是你的、地方又是你的。”女客双手交抱在胸前。“就看你怎么解决了?”

“许小姐,你是老主雇了,对本店照顾甚多,承蒙你今天的光临,真是感谢。”吴领班朝着走过来的许曼玲声言在先。“这里是做生意的地方,希望大家和和气气,不要闹僵场面。”

许曼玲知道她的心情,也了解不宜在店内引起争端。

“能不能请这位先生和我们谈一下?”

“这我作不了主,得征询晓嘉小姐的意见。”吴领班说,“小奇今晚的时间全属于晓嘉小姐。”

许曼玲看往女客,她头大弧度一摆。

“没得商量,你们另找时间。”

“真对不起。”吴领班爱莫能助地摊手。“两位,改天一定让小奇为你们服务。”

秦盈姿一刻也无法等,好不容易找到他,岂能就这么算了!

“我不……”

她只说两个字,许曼玲拉了下她的衣服,出声地说“好,就改天。”

没等她表示,拉着她往外走,但秦盈姿不想走。

“曼玲。”她抗议。“我必须找他问清楚。”

“我能体会你的心情,但此时不宜。”

“别阻止我。”秦盈姿站住不动。“我一定要弄明白!”

“我们在外面等……”

许曼玲话未完,只见小奇偕着女客,看也未看她们从她们身边走过。

“周健宏!”秦盈姿急喊。

他回过头,朝她一笑。“我叫小奇。”

她想追,许曼玲拉住她。“不要冲动!”

“为什么不让我过去?”眼睁睁地看着他由她的视线内消失,秦盈经急得直跳脚。

“时机不对。”许曼玲理智地说。“知道他在这里,找他便容易多了。”

第七章

“他们在搞什么鬼!?”秦珍婷边吃烧饼油条边看着报纸,忽然皱眉地说。

“他们是谁?”宋雅绮不经意地问,她对珍婷正在看的影剧版没多大兴趣。

“真精彩!”秦珍婷发出啧啧声。“王豪伟没对你提过他和盈姿的婚姻,很具娱乐价值吗?”

她可以不关心别人,但他的新闻她无法不关切,宋雅编停下手中的工作。

“让我看看。”

秦珍婷将报纸递了过去。“盈姿这回跌到狗屎了!”

标题上写着——桃色照片,引燃王豪伟的怒焰……内容刊载着王豪伟怀疑妻子不贞,委托私家侦探暗查,在其妻案盈姿与男人私会时,被偷拍下两人相拥的探照;他不甘绿帽军项,忿而向法院申请离婚……新闻内容令朱雅统震惊,盈姿在外有男人!?他的反应呢?想必一定自尊受损,妻子有外遇,不管爱不爱对方,总是件难以忍受的事,她拿着报纸发征。

“如果他们真的离婚……”秦珍婷嘴中塞着烧饼,含糊地说。“你们便可以堂堂正正地在一起。”

她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经珍婷一提,心不由跳动了,她是否该期待他打赢这场官司?

“就可惜有人会失恋。”秦珍婷冒出了句。

“谁会失恋?”

“当然是一个伤心的男人喽!”秦珍婷重重地叹气。“吕老师没希望了——”

她没听懂。“他与女友吵架?”

“你不会如此迟钝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