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章：归途（1/2）

距离郭暖他们被裴敦复船队救上来的时间，现在过了十天又是一个晴朗天气，蔚蓝天空下万顷碧波激荡，今天很适宜航海。

郭暖独自一人站在楼船的船头眺望海面，凉风习习，衣袂袍带翻飞，豪爽的海风，心情也顺带变得飘逸起来。

船队尾部的船只上楼船兵吹起了悠长浑朴的海螺军号，一字型长长排开的船队随即徐徐朝右偏向转舵，紧接着绕过了巨细纷歧的浪花礁。

浪花礁石水域，这些露珠石头上堆显着带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周围尚有许多竖直的木桩，预计是渔民打鱼用的辅助工具。看到人工的痕迹，看来海岸渔村也不远了，在荒无人烟的大海飘扬了半年，郭暖叹息，总算快要抵达陆地了啊。

细心的郭暖视察到，当辉煌光耀阳光透过清澈海水，有些海域几米深的浅水礁石处，散落在大巨细小水坑，除了有嫩绿拂动的海藻水草之外，石坑里还悄悄躺着许多精致的瓷器陶土碎片，像是白瓷，青瓷，土陶罐，盘，碟碗…

颜色也很繁杂多样，米黄色，土色，白色，玄色，花色等等，有些还带着草纹，卷云纹，花鸟纹饰，它们悄悄躺在流淌地水层下摊展在褚色礁石上，恰似诉说着百年沧海桑田的流逝变缓…水底的前期各个朝代的陶制遗物一一供奉给途径的航海人浏览。

郭暖好奇问过楼船上一其中年校尉士官，他想不明确关于礁石四周为何会泛起大量的陶瓷片。

大叔是岭南沿海渔民的后裔，对于这一带海屿很熟悉，早在六七百年前的三国时期，孙权江浙一带建设的吴国政权开始算起，中原民族便有了生长对外远洋海上商业的传统，他说这些碎瓷片是几百年海贸之路许多触礁商船淹没后累积下来的遗物，郭暖以为这现象也可以称之为做丝绸之路的纪念痕迹。

当经由海浪的冲刷搬运，深海域的沉船瓷器碎块被搬运到了浅水礁石，日久天长便成了这样神奇漂亮的碎瓷场水域。

再过一阵，远处二十海里处的海平面露出了一条黄绿相接的大陆土壤岸线。郭暖心情有些悸动和愉悦。

感受着自己出海半年了，期间与大伙在南洋荒芜无人水域履历的许多灾忘的事儿，如今恍如重回人烟田地的感受，他有种归心似箭的迫切，升平妻子生了女儿，他这当父亲的真想背上长出一对翅膀，立马叟的一声飞到长安。

“嘿，我郭暖又回来了！大唐！”

郭暖淡淡地在嘴角绽放出一缕笑意。追念这半年来时刻悬在生死线上，一直紧绷的神经良久没这样舒缓了。

郭暖记得他们乘坐阿碧丝号出海的时候是深秋，那时南海还刮着东北季风，风帆正好扬帆南下

鉴于大唐时代以前的航行缺少指南针之类的仪器，航行的偏向和蹊径只有依附有履历的海员影象，老海员依附找到海洋上可以区分的岛屿，海岸线，礁石等坐标借以航海，除此之外，晴朗的夜里看星斗，白昼视察洋流。

一般到了春季，大唐海岸口岸里便会聚集许多从遥远的西方国家来访的海上商人，当海商们带着家乡的珍贵特产到大唐做了一年生意后，待到冬天，南洋刮起了回家的东北海洋季风。大唐的口岸里又会挤满等着南下归乡的外国商船。

这些海船临走之际，各国船上满载着大唐丝绸，茶叶，陶瓷等珍贵货物的。不外乎是西欧的佛林，中亚天竺，西域波斯，狮子国，丹丹，大食帝国等的商船。

祭祀海神的节日刚过两天，凭证南海渔民的民俗，在船头上都市供上一尊香炉。船头摆放的香炉是为了祭拜神明的，用来祈求出海船只平安无恙，此外它尚有另一个作用。

如今翌年春季清明节时分，西南季风又刮起，脱离家乡的大唐游子们终于趁风返航了。捻起香炉灰捏成饭团，郭暖把它抛入水中，轻飘飘的炉灰团融化一点点后便徐徐沉了下去，说明洋流正常平稳。这种测洋流的要领是阿巴斯告诉郭暖的，颇为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