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1/2)
孙小二道:“既是如此,天魔令应该等展老弟出洞之后交给他才合理!”
狄仁杰点颔首,裴宣却冷笑一声,道:“狄前辈!你不能如食信誉!”
狄仁杰讶道:“你不是已经自承火狐是展鹏飞捉到吗?”
裴宣道:“不错!可是狄老前辈你不要忘记你说过的话!”
狄仁杰徐徐道:“我说过什么话?”
裴宣道:“你说过只要能交出火狐,便可获得天魔令,不问他是用什么手段得来的!”
此言一出,场中一时嗡嗡议论。
狄仁杰沉吟一会,道:“老汉确曾这么说过!”
他顿了一顿,又道:“那么天魔令应该交给徐森或者是你?”
裴宣断然道:“虽然应该交给涂森兄!”
这句话不光大进场中诸人意料之外,就是涂森也大感讶异,心想裴宣据理力争,居然是要将争到的天魔令送给他。
涂森凛然自忖,他并不因裴宣的大方而感应兴奋,反倒因摸不透裴宜的用意,而感应惴惴难安。
狄仁杰微微一笑,道:“裴宣!你这样做不会反梅吧?”
裴宣皱眉忖道:狄仁杰这一笑有何含意?
惋惜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思虑,只好道:“晚辈决计不会忏悔!”
狄仁杰笑容依旧,道:“好!那么老汉便交给涂森!”
裴宣心想:你将天魔令交给涂森,反使涂森增加贫困,我只要多费点心思,一到适当的时机,还怕涂森不交给我。
他为人工于心计,可说企图多端,天下无人能及。
换句话说,他早已看准眼下群雄环集,就算是拿到天魔令,想走出幽灵谷也不是件容易之事,因此他企图使用涂森冒这个险,等处境清静之际,再设法自涂森手中吸收回来。
但裴宣千虑一失,只见狄仁杰这时已将涂森召了已往。
涂森侧着身子,附耳聆听狄仁杰说话。
相隔约莫有丈许远,狄仁杰又是悄悄对涂森耳语:裴宣自然没法听见。
可是他从涂森时喜时忧的心情,微微感受大大不妙。
他飞快地在心中思忖,突然间心底一震。
这时场中诸人,也都看出狄仁杰的举动,竟是在向涂森传天魔令的口诀。
裴宣大起恐慌,如果涂森将天魔令上的武功口诀记在脑海之中,那么他裴宣想套他转叙出来,可就难上加难,简直一点措施也没有。
他忙抗声道:“老前辈!你可是在传口诀?”狄仁杰道:“是啊!”
裴宣道:“这……这太不公正吧?适才你不是说要给天魔令的吗??
狄仁杰哈哈一笑,道:“给不给天魔令与你裴宣何关?”
裴宣怔了一怔,狄仁杰又道:“人家涂森乐意接受老汉口授天魔令口诀,事不关你,你何须紧张呢?”
涂森道:“是啊!这一来,我即是将天魔令藏在脑中,无须担忧有人觊觎,对也差池?斐兄!”
裴宣弄巧反拙,不禁把涂森恨得漆黑切齿不已。
狄仁杰传完天魔令口诀,提高声音道:“老汉已将天魔令上六种武功手法,全部传给了涂森,即是已当着天下同道之前,实现了老汉昔日信誉,请诸位在场的同道做个见证!”
裴宣却道:“但老前辈仍将天魔令藏为己有,岂能令人心服?”
他的这句话,大有指责狄仁杰将天魔令藏为己有,企图又要使用它一次。
狄仁杰却仰首一笑,道:“天魔令在老汉眼中,已无太大用处,你以为老汉舍不得将他交出来?”
裴宣道:“这并不是晚辈一人有此感受……”
他将言语轻轻一带,在场的人莫不为之动容,心中泛起与裴宣同样不平之感。
狄仁杰好整以暇,道:“裴宣!纵使你们大伪教之人,有舌绽莲花之能,今日你也难到达挑拨是非的心愿!”
他扫了各人一眼,道:“老汉昔日初练天魔令上秘技之时,不幸走火入魔,就已经思量到天魔令留在身旁,终是祸殃,因此老汉命劳典将天魔令自绿谷断崖之上,投进了绿溪源头的寒潭之中……”
众人惊呼作声,只听狄仁杰又道:“那时,寒潭的唯一通道有紫蟒扼守,四壁又是人类绝无法攀缘的千丈断崖,加之寒潭深不行测,潭水酷寒彻骨,无人有潜入潭中打捞天魔令之能,哈……老汉将令上口诀记在脑中,岂不相当牢靠吗?”
裴宣道:“原来你早已居心叵测……”
狄仁杰冷眼一扫,道:“可老汉得了火狐,并未失信于人呀?”
他一想到火狐在手,禁不住兴奋的笑了起来,这也难怪,多年心愿,一旦得偿,狄仁杰哪有不自得忘形之理。
以后,他大可不必担忧走火入魔的事被人知道,也不必再担忧他的女儿狄可秀帮不帮他取得火狐。
火狐业已得手,狄仁杰似乎大感满足,只要喝下火狐的热血,他又可称雄武林。
站在他轿旁的雷芸君却道:“狄前辈,咱们回药宫吧?晚辈好替前辈合药治病!”
狄仁杰眼睛一亮,道:“对!咱们回药宫去,还得请女人费心合药……”
他显得兴冲冲的样子,一扫先前那种萎靡不振的神态。又道:“如今我郑重在此向天下武林宣布,天魔令看掉在寒潭之中,已不属狄某所有,只要谁有措施捞获到,天魔令先属于那人,与狄某无关!”
话一说完,向在场的人略一拱手,两名随行轿夫将他抬了起来,劳典抱着火狐在后,就要脱离众人而去。
这时紫毒洞中走出了展鹏飞,高声道:“狄老前辈请停步!”
狄仁杰挥手愣住软轿,早有孙小二等人拥着展鹏飞走了过来。
高晋和阿同等人,本业决议在狄仁杰脱离之后,协力逼使裴宣回去寻找展鹏飞,现在一见展鹏飞好端端的走了出来,不禁都舒了一口吻。
就是裴宣亦有如释重负之感,他没能获得天魔令,正担忧遭受三阴教或七星教的抨击,展鹏飞这一泛起,对裴宣而言,是喜多于忧。
只见展鹏飞英气勃发的走到狄仁杰轿前,抱拳一礼,道:“武林后学展鹏飞,见过狄老前辈!”
狄仁杰仔细端详他,好一会才道:“果真是人中之龙,一品人材,左右英气逼人,不逊老汉当年!”
这话大有惺惺相惜之慨,但却透出狄仁杰心中那股念兹在兹的权欲之念。
展鹏飞不卑不亢,道:“老前辈这么一走,晚辈以为大有不妥!?
狄仁杰一怔,道:“此话怎讲?”
展鹏飞道:“因为老前辈未照当年誓言,处置惩罚今日局势!”
狄仁杰笑一笑,道:“你以为老汉不应该获得火狐?”
展鹏飞道:“应该!”
狄仁杰讶道:“那么一一你尚有什么不满足之处。是不是老汉没有将天魔秘艺传给你?”
展鹏飞摇摇头,道:“也不是!”
狄仁杰突然变色,道:“敢情你在无理取闹?”
展鹏飞面不改色的道:“晚辈所指的并不是天魔令的问题!”
狄仁杰道:“什么问题你快说来,不必吞吞吐吐!”
展鹏飞道:“敢问前辈,你可记恰当年向天下同道扬言,为什么要以天魔令交流火狐的吗?”
狄仁杰心底一凛,故作不知的道:“老汉向武林同道说些什么?”
展鹏飞轻轻哼了一声,道:“老前辈昔年向武林宣称,以天魔令交流火狐的目的,乃是要以火狐内丹医治令媛狄可秀的绝症,岂非说老前辈给忘了?”
狄仁杰两眼一瞪,道:“就算是老汉说过这种话,于你何事?”
“展鹏飞一晒,道:“虽然事不干晚辈,可是晚辈却为此事深为前辈遗憾!”
狄仁杰叱道:“放肆!你敢在老汉眼前说出这种话来?”
展鹏飞淡淡一笑,道:“老前辈用堂皇的理由取得火狐,实在只想火狐血合药,治好自己的病体而已,基础掉臂令媛生死,想来令人心寒……”
狄仁杰强自忍住胸中怒火,道:“老汉取回火狐,你凭哪一点断定老汉不会将内丹让小女服下?”
展鹏飞道:“晚辈虽然敢如此断定……”
狄仁杰徐徐道:“你当着武林同道眼前损老汉令誉,今日要不说出个理由来,老汉立叫你血溅五步!”
展鹏飞仰天长笑道:“哈……理由我虽然会说,而且要当着武林同道之前说出来,好叫人人知道扬名武林数十年的燕云大侠狄仁杰,只不外是一名沽名钓誉的老独夫!”
狄仁杰气得一站而起,但他却发现展鹏飞昂然屹立在他的眼前,嘴角挂着一丝冷笑,两道如炬的眼光,似乎两把利剑,直刺进他的心坎底处。
他突然一凛,涌起一生未曾有的心虚之感,一时之间嚅嚅说不出话来。
展鹏飞却又道:“老前辈,如果你认为我冤枉了你,误会了你,那么请说话呀?”
狄仁杰象只斗败了的公鸡,颓然坐了回去,道:“我……我是个沽名钓誉的老独夫?”
展鹏飞道:“你一心一意的只想到恢复自己的功力,掉臂父女之情……”
狄仁杰嗔口道:“住嘴!拿证据来!”
展鹏飞心知他还不认可自己的自私短见,遂道:“好!晚辈斗胆请教一事,你捉火狐既是为了取内丹医治令媛之病,那么晚辈问你,你拿什么剥出内丹?”
狄仁杰一震,道:“这……这……”
展鹏飞道:“火狐内丹系日月英华所聚,外层坚韧,除非有晚辈的蓝电宝刀,否则寻常武器决计无法剥开它,这和杀狐取血完全差异……”
他歇一下,迅速又道:“老前辈捉火狐的目的如在内丹,那么适才自涂森手中换得火狐之时,定必会先思量如何剥取内丹这个问题,但老前辈非但全不体贴此事,而且火狐得手就显出心满足足的神态,急急要到药宫配药,这不就可证明老前辈真正目的吗?”
此言一出,狄仁杰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展鹏飞却不管这些,又道:“老前辈擒捉火狐的目的,既然是在取血自服,而不在取内丹救令媛,晚辈斗胆,禁绝老前辈将火狐携出幽灵谷!”
狄仁杰道:“你……你胆敢这样做?”
展鹏飞道:“有何不敢?老前辈自食信誉于先,晚辈蚍蜉撼树,决计管定这件事,请将火狐留下来!”
狄仁杰道:“你要火狐何用?”
展鹏飞道:“晚辈要亲手破开火狐,取出内丹,奉赠给令媛狄可秀治病,也即是替老前辈实现了昔年信誉!”
这席话说得大义凛然,在场的人莫不耸然动容悄悄心折。
狄仁杰老羞成怒,愤然道:“劳总管!走!”
软轿重新抬起,展鹏飞一见狄仁杰虚伪若此,一生令誉就此毁于一旦,不禁深深为他惋惜。
他深知以好言相劝,未必能使视权欲为一切的狄仁杰所接受,当下叱咤一声,道:“劳总管,请将火狐留下,否则晚辈就不客套了……”
劳典抱着火狐,将前行的脚步愣住,站在秋仁杰所乘的软轿与展鹏飞之间,举棋难定。
“劳典!你还不跟老汉走!”
劳典面有难色,道:“启禀主公!这……”
狄仁杰怫然道:“你敢不听?”
劳典道:“小的以为,小姐病在旦夕,不能不救她!”
狄仁杰道:“小姐的病虽然要救,你先将火狐送回药宫……”
劳典举步欲走,展鹏飞却道:“劳前辈!火狐一刀便可毙命,凌驾半个时辰内丹就委缩成废物,狄仁杰在逛你!”
劳典道:“启禀主公!小姐是小的自小亲手带大,情逾骨血,倘若展少侠此言不假,小的岂不停送了小姐一命?”
他的声音有点哽咽,显见他对狄可秀的情份,委实非可寻常。
狄仁杰心知狄可秀一生下来,在劳典的身边比在他的身边还要恒久,劳典这一动了真情,情势于他大是倒霉。
因此他急道:“劳典!你怎可听信展鹏飞胡扯?”
劳典的脸上疑信参半,展鹏飞遂道:“劳前辈,晚辈之言假与不假,一问天池药宫雷芙君女人便知!”
雷芸君却道:“劳典!你自己先思量一下,要不要我说实话……”
劳典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心中压不住两股征战的意念。
万一雷芸君证实了展鹏飞之言,数十年来他对秋仁杰的崇敬,将为之瓦解,这种攻击,他遭受得了吗?
然而,没有雷芸君的证实,他又无法得知狄可秀性命有无保障。
劳典心中涌起阵阵绞痛,两眼呆视,咬着牙高声道:“雷女人!请你将实情说出来!”
雷芸君上前一步,道:“劳典!你岑寂一下……”
她的言语柔和,有一股逼人的劝服力。
劳典怔了怔,垂下了头,徐徐道:“雷女人!你知道小姐从小在我怀中,我亲手抚育她,尤其主母忧郁以终之后,我身兼严父慈母二职,俯视着她成人……”
说到此处,他的泪眼纵横,忍一忍又道:“我不想对主公不忠,但不能对小姐不义,雷女人!我……我该怎么办?”
雷芸君叹了一口吻,道:“你现在的心情我相识,唉,狄仁杰昔年一念之仁,获得你这一生死心塌地的追随,他也该满足了……”
她美眸睇视着泪痕斑斑的劳典,又道:“我现在就将真象说出来,好欠好?”
劳典垂下头,微声的道:“好的!”
雷芸君终于道:“展鹏飞说得不错,火狐内丹取出之后,不须半个时辰,就会委缩成无用的废物!”
劳典心中虽已将雷芸君这句话猜得了几分,可是乍听雷芸君现在亲口说出,仍然骇得目瞪口呆。
他软弱地退了两步,这个威名仅在狄仁杰之下的武林高人,看来竟是那么孤苦无助。
他抱着怀中的火狐,毫无心情的走向展鹏飞。
狄仁杰急道:“劳典!你要干什么?”
劳典生似未闻,一步一步地挨希望鹏飞,终将火狐交给了展鹏飞。
展鹏飞向他轻轻致谢,他仍是恍若未闻,转身呆立在一旁。
展鹏飞将火狐抱牢,道:“晚辈连忙将火狐送去给狄女人,稍待必有佳音回报前辈!”
劳典凝滞所在颔首,展鹏飞略一抱拳,就要辞去。
秋仁杰却道:“等一等!”
展鹏飞止步道:“老前辈有什么事?”
狄仁杰道:“你这一去可知道老汉康复的希望,就此全部破灭了吗?”
展鹏飞心想:那是你自寻绝路,活该如此。
但他却道:“老前辈如需要服火狐之血,可以亲自前往绿谷向令媛求取。”
狄仁杰道:“火狐就在你的身边,不能行个利便吗?”
展鹏飞摇摇头,道:“要晚辈再将火狐交给前辈,此事绝无可能!”
狄仁杰迅即道:“咱们可不行以做次生意业务?”
展出飞道:“什么生意业务?”
狄仁杰道:“老汉用天魔令的武功口诀,交流你的火狐!”
展鹏飞道:“老前辈不用费心,晚辈不用你代做天魔口诀!”
狄仁杰讶道:“为什么?岂非你不想成为武林第一高人?”
展鹏飞道:“想成为武林第一高人,晚辈也不会如此掉臂道义,不择手段地到达,况且……”
他顿了一顿,突然提高声音,道:“况且天魔令已落在晚辈手中了……”
这句话出口时震撼所有在场的人。
展鹏飞徐徐自怀中取出一个黑亮的三角令牌,道:“这三角令牌是不是武林人物做梦也想获得的天魔令?”
狄仁杰颓然而叹,道:“是的!那正是老汉投人寒潭之中的天魔令牌!”
展鹏飞笑笑道:“老前辈昔年走火入魔,深恐消息外泄,怕有人抢夺你的天魔令,遂将之投人寒潭,适才老前辈又宣布谁能从寒潭捞获它,天魔令便属谁……”
他向众人扫了一眼,又道:“如今,晚辈就不客套地将天魔令收为己有了!”
场中诸人,除了裴宣,涂森和狄仁杰三人之外,莫不露出欣喜之色。
展鹏飞向众人一拱手,继续又道:“晚辈还得赶去绿谷,恕不多留……”
雷芸君向前一步,道:“我陪展少侠走一趟!”
展鹏飞称谢道:“正要劳烦女人一趟,在下对这用药之事,可是外行!”
雷芙君微笑着道:“咱们学医之人,志在活人之命,医治狄女人之病,是我应该效劳的……”
展鹏飞称谢不已,正要皆同雷芸君离去,裴宣叫他道:“展兄,且等一等!”
展朋飞道:“裴宣!你有什么事?”
裴宣走了过来,若笑着道:“展兄!你这一去,三阴教和七星教的人,连忙就会收拾我和涂森,我……我……”
展鹏飞笑道:“你也知道效果?”
这时涂森也走了过来,道:“请展兄看在这一路来的情份,我和裴宣虽有不是之处,但请展兄饶恕!”
展鹏飞道:“你们在寒潭设计害我和白爷爷,还想要我饶你们不死?”
裴宣道:“我知道错不应如此!所以才厚脸皮求展兄饶命!”
展鹏飞沉吟一会,道:“要我饶你们可难了……”
但他心中悄悄忖道:裴宣和涂森两人虽然阴险奸诈,但并非不行救药;他们在寒潭之时,如想杀我,本是轻而易举之事,但他们却留下一条供我逃生的枯藤……
展鹏飞心念疾转,又想道:“再说他们将白爷爷推人寒潭之中,如先将它击昏或点住穴道,白爷爷哪有活命之理?
由这两件事看来,这两人对我还不忍使出阴狠手段来,岂非说不能饶恕他们?再说,白爷爷若是没有落人寒潭,我怎能得它之助,取得天魔令呢?
他一想到这些事,再回忆他们三人结伴幽灵谷途中和衷共济的磨难情形,心中想正法他们的念头,也就消了一半。
这时涂森正好道:“展兄!兄弟不信你会放弃一名已有悔意的朋侪,请你三思!”
裴宣也道:“倘若展见认为我们两人该杀,我们有个要求……”
展鹏飞道:“什么要求?”
裴宣毅然道:“请展兄亲自下手!”
涂森也道:“对,请展兄亲自杀我们,我们能死在展兄宝刀之下,心里也好受点!”
展鹏飞哈哈一笑,道:“你们以为我不敢下手?”
裴宣道:“不是不敢,是不忍……”
展鹏飞废然一叹,道:“裴宣!你若不是生性虚伪,委实够资格当我知己!”
他一说出这句来,裴宣和涂森两人马上松了一口吻,相互作了一个眼色,双双上前拱手道:“多谢展兄不杀之恩!”
展鹏飞道:“你们不必谢我,应该谢谢白爷爷!”
涂森惊道:一那只老猴子居然没有死?”
展鹏飞道:“白爷爷天生异秉,所以才气活那么恒久,区区寒潭之水也冻不死它!”
他顿了一顿又道:“再说,没有白爷爷我也得不到天魔令,更不会饶恕你们!”
涂森问道:“白爷爷天生异秉,不畏寒潭之冰,可是……”
他没有接下去,但展鹏飞知道他想些什么,乃道:“我已服下紫毒蟒血胆,更不畏大冷大热!”
涂森和裴宣都露出恍然之色。
只听展鹏飞继续又说道:“我自寒潭生还之后,本立意杀你们,但白爷爷却申饬我不要妄开杀戒,使我深受感动,因此我有一句不中听的话告诉你俩以后如果还敢心怀叵测,为事不仁,那么你们连禽兽都不如……”
这席话说得裴宣和涂森两人羞惭不已,默然垂下头来。
这时高晋,无邪仙女,孙小二以及阿平和徐佳佳均已围了过来,展鹏飞—一和他们相见,并就地要求各人不必再把裴宣和涂森的贫困,更使他们两人感动不已。
最后展鹏飞面临着阿平和徐桂佳两人,不觉虎目中热泪盈眶,悲不自胜。
阿平和徐佳佳也喜极而泣,三小我私家手拉手泪眼相对,就是说不出话来。
这是无邪仙女启齿道:“你们三位兄妹晤面,该欢快奋兴才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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