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日近正午,茶肆酒楼喧闹起来,街道上来往叫卖的小贩也因此遽减,一辆马车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店前停下。

当车夫掀起车帘,车上的人走下来时,这家小店便在瞬间变得显眼起来。

那对男女就像暗夜中的星辰色泽醒目,无论走到那里都市轻易地吸引住众人眼光。

温文俊雅的书生,天生有一股让人信任的温润如玉气质;而被他扶着下车的女子,则像一缕温暖妖冶的秋阳洒落人间。

外貌、气质完美的匹配,任谁看了都市在心里赞一声“好一对天造地设的金童“客倌,内里请。是吃酒照旧用饭?”

“来些清淡素食,酒水就免了。”

“客倌稍等,小的先帮您两位倒茶,饭菜马上就来。”一看便知是有身份的客人,伺候好了一定有打赏。

“秋儿,喝口茶润润喉。”

忘秋并不是很想理身边的男子,听而不闻地托腮望着窗外。

然而茶杯马上就自动送到唇畔,大有她不喝就不罢休的架式。

于是她只能搪塞地喝一口,之后便瞠大眼看某人就着她的唇印将剩下的茶一饮而尽。

原来,她人生最大的磨难是一个名唤谷流风的男子。死亡、疾病、伤痛都击不倒她,唯有他却打得她丢盔弃甲,节节败退。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而他是她的克星。

年过半百的店家看着这对相配的小子女,对男子近似调戏的举止报以一笑。谁未曾幼年轻狂过!纵然是四菜一汤,对两小我私家而言依旧显得过多,酒家店虽小,菜肴却做得甚是精致雅观,观其色,闻其香,足可令人食指大动。

他帮她布了满满一碗菜。

于是忘秋娥眉微蹙,像是劈眼前的那碗饭菜略有不满。

“妳真的太瘦了,日后得要让妳戒酒。”她总拿酒当饭,纤腰盈盈一握,夜里抱着她时总会有一丝痛惜与担忧。生怕过于用力揉碎她,榨干她,更怕她无法遭受太多的欢愉而憋坏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在内室情趣这件事上,某位一向坦荡荡、襟怀磊落的神医,很是义正辞严、心安理得地要为自己谋取最大的福利。

“多事。”这是忘秋一贯的回应。

“吃吧,至少也要把这碗吃完,好歹也要给掌勺的师傅一个体面。”

为了逼她逐日多吃一口,这男子险些什么捏词都敢拿来用。像前日他便硬说雨后天凉,多喝一碗参汤取取暖是天经地义的事,否则即是与天作对,暴殄补品。

心中叹气,她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态度很是搪塞。他坚持清淡的饮食对她的伤势有利,可她实在提不起食欲,这菜肴虽适口,却委实清淡无味。

“妳喝的水少,不如再喝碗汤好了。”他热情地建议,并动手帮她盛好一碗蛋花汤。

她几近幽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持勺喝汤。

柜台后的店家却忍不住会意而笑。

“店家,可有客房?”

“有的。”

“另外,我想借用一下厨房的炉火帮我娘子熬些药,不知能否?”

“虽然。”

忘秋专心的喝自己的汤,任由谷流风部署身边的一切事。凡事不用自己费心,实在也满不错的。

“客倌,需要小老儿帮您买药吗?”

“谢谢老丈,晚生已经准备好了,只需借用炉火即可。”

“相公真是疼惜妻子。”

谷流风宠溺的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笑道:“妻子原本就是娶来疼惜的。”

“这位娘子好福气。”

“秋儿,你逐步吃,我先去帮你煎药。”

忘秋点了颔首,继续喝汤。照旧酒好喝些,究竟几年来她习惯了酒的味道,这些日子少了酒味,她真的很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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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星无月,子夜初过。

时间已往这么久了,她没有任何的反映,反而睡得很沉,呼吸很是平顺匀称,这让躺在外侧的谷流风颇是困惑。

一件事做久了自然便驾轻就熟,也就是到达人们常说的熟能生巧,尔后日渐炉火纯青。

谷流风自认是个勤学之人,在他坚韧不拔的受苦训练下,由**初开的懵懂傻男乐成跃级为其中翘楚。

不外,乐极必是要生悲。

被他缠得烦不胜烦的忘秋在五天前就不再让他近身,害他满腔的情意无从宣泄,于是他今天在煎药的时候稍微加了点料,按说今夜的她绝不应这么清静的,可是她真的很自然的入睡,而且睡得很沉。

那工具无色无味,是他新近配出的,她应该察觉不到,而且他亲眼见她把那碗加了料的药给喝下,没原剖析没反映啊。

可是他苦等了半夜,她却丝毫没有反映,这让他这个神医极端的郁闷。想着想着,突然一道灵光从脑海中闪过。岂非……他看着身边的人。春药对她是不起作用的?

追念起那天在南宫山庄的冰窖他们的谈话,他蓦然心头一寒。对春药免疫的人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天生异禀的体质,不外这种人在这世上险些凤毛麟角:二就是心静如水意志力强到无人能及,服食过强烈春药却熬已往,以后对春药再无反映。

她属于前者或者后者,谷流风的心里已经有了谜底,所以他突然很恼怒。是谁?到底是谁曾这样看待他的秋儿?

熟睡中的忘秋被细碎的亲吻惊扰,自睡梦中悠悠醒转。

吻从胸口婉蜒上移,最终覆上她的唇,辗转吮吸。

“给我,秋儿。”他喘息着动手扯脱她的贴身衣物,急切地想拥有她。

忘秋无声的叹息,这男子越来越自欢了,以为今夜无事,谁想他会在夜半时特别欲火焚身。

“秋儿……”他不满的啃咬着她的耳垂。

她有些懊恼地伸手捶了他一记,妥协地让他如愿以偿。

床笫之欢像致命的罂粟吸引着他堕落迷恋,明知她有伤在身,却无法压制他体内泛滥的**。

她在他的身下颤栗、呻吟,在到达极乐的巅峰时发出压抑的啜泣。

夜晚床上的谷流风绝不像白昼里那般温文有礼,此时的他是狂野的,带着掠夺一切的犷悍。

“秋儿。”

“……”

“妳对春药没反映。”

“……”

“我在妳喝的药里下了春药,可是妳睡得很踏实。”踏实得让他咬牙切齿。

“谷流风。”这三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人这样无聊吗?

“这几天妳都不让我碰。”他有些委屈地将头埋在她的胸前。

“滚开。”

“生气了?”

他以为呢?她这辈子最讨厌向女人下春药的男子了。

“为什么妳会对春药没反映?”这次他撑起身子,直直的盯着她的眼,不允许她逃避。

在黑漆黑,被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住,感受真是诡异!

“我要知道原因。”

“记得谁人苗女吗?”

“记得。”他也记得其时她看到忘秋时心情极是震惊,甚至还带着恐惧。“她是苗族的公主,她的哥哥曾经向我下‘欲蛊’。”

“什么?!”他吼了出来。

欲蛊,天下最邪恶的蛊毒,被施蛊者只能永远迷恋,成为蛊虫主人的禁脔。

“我要杀了他。”

“他死了。”

“死了?”

“我一共砍了他一百二十八刀。”忘秋的声音因回忆而变得酷寒。

这个谜底让谷流风高声叫好。

忘秋反而因为他的反映讶异了片晌,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男子是向来良善平和的谷大神医。

“换了是我,我一定生剐他三百六十刀。”

她仍在震惊中。

“他把解药给妳了?”他险些不忍去想象她忍受欲蛊折磨的局势。

“在他咽下最后一口吻的时候。”而她终生不会再受制于春药。

“良心发现?”

“他说他爱我。”

“让他见鬼去吧!”

“……”他简直是去见鬼了,而且是笑着走的。

谷流风将她抱在怀里,不再说话,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点儿都不相识她,除了她的身世、师门,他再也不知任何有关她的事,未知让他不安,他怕自己终有一天会抓不牢她,而失去她的日子将不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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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内的药汁冒着热气,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扬在空气中。

忘秋面无心情地看着那碗药,没有任何反映。

“温度刚恰好,快喝了吧。”

“不必贫困了。”她一点儿也不喜欢喝掺了春药的药汁。

“我立誓,这次真的没有动手脚了,而且妳不喝药怎么去除身上的毒啊!”知道春药对她无效,他呆子才会再放。

她别开脸,不理他。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那毒要不了她的命,况且被他这个天下第一神医天天用种种珍品补着、上等药材灌着,要死也是没那么容易。

“就算再生气,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啊,好歹这药我也熬了半天。”他苦口婆心。

眼见心爱的人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他心思转了转,然后微笑,“我知道妳为什么生气了。”

她秀眉轻挑,一言不发地看他。

他贴已往,在她耳畔低语,“我也知道自己贪欢无度会害妳满身酸软,我让店家帮妳烧水,再替妳推拿一下就好了。”

忘秋的耳垂情不自禁的泛红,一把推开了他。

“我去找人烧水。”他快乐地跑出去。

她只能对着房门干怒视。

温良如玉,貌比潘安,医术精湛,谦和有礼,气质儒雅……这些都是江湖上对他的评价,曾经她相信这样的评价,可是如今她强烈的质疑。

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其心之奸诈水平丝绝不亚于任何一个邪恶之辈,而且照旧.仙彻头彻尾的大**——只知道在床上抵死缱绻,她现在已经怀疑床到底是不是拿来睡觉的家具,因为最近当她躺在床上时险些都不是在睡觉,而是在被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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