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十一章(1/2)

“那么不谈这个。”科恩换了话题:“这半个月以来,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一般吧!从以前的杀手变成保镖,多少有些不习惯。”

“愿意继续留在这里吗?”科恩看着乌鸦:“你知道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只是想让我的朋友都过得快乐。”

“随便吧!在我的生活中,根本无所谓快不快乐。”乌鸦轻声说:“一杯清水,一个面包,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过活。”

“如果琴伦宝贝在,听了这话会伤心的。”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乌鸦反驳说:“而且你已经说了不用琴伦来左右我的。”

“抱歉,我是有感而发。”科恩苦笑着回答:“一杯清水,一个面包……哪怕是能让你感到稍微的快乐,我付出的友情也算不冤枉。”

听了这句话,笑容在乌鸦脸上一闪而逝,但还是被科恩的眼光捕捉到。

“我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善类,性格也超级糟糕,常常压榨别人,还喜欢帮别人拿主意。”科恩对自己做了个简短的评价:“但你,我的朋友,你要知道你是自由的,我不想这份友情变成对你的负担。”

“今天的会议让你很难受吗?”乌鸦淡淡的说:“你说很多废话。”

“的确,我说了很多废话。”科恩自嘲的笑笑:“事实上我想问你很重要的事,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

“如果你直接问的话,会发现这其实很简单。”

从乌鸦的这个回答中,科恩一点也不能把握他的心态,他的意思是朋友间有事情可以直接问呢?还是一句意义并不明显的讽刺?

“好吧!”科恩点点头。决定押注:“究竟是哪一个大人物急着要我的小命?加洛帝国不可能有这个资格,而你似乎也不会为钱而杀人。”

“难道你对此一无所知?”乌鸦还是那样冷淡的表情:“我以为你早已猜到是谁了。”

“仅是猜测,还需要在你这里得到证实。我在强迫自己不去想我朋友的过往,那不是什么愉快的过程。”

“我的最终身分,是天堂岛神殿的刺客。直接听命于红衣主教。”沉默了一下,眼神扑朔迷离的乌鸦回答着:“要我刺杀你的是红衣主祭,或者应该说,是上任红衣主祭。”

“果然是他,你知道其中的原因吗?”科恩对这个答案没有表现出惊讶的神色:“我们在神魔分界线上分手不久,从时间上看来他似乎很急切。”

“我是一个执行的杀手。政治上的事我从不去想。”乌鸦摇摇头:“这事得你自己去琢磨,我帮不了你。”

科恩微微一笑,心里已经很满意了,毕竟乌鸦的语气里流露出“想帮你,但是帮不上”的隐意。这说明乌鸦已逐渐接受了自己这个朋友,相对于这个,红衣主祭打的什么主意已经不重要了,那家伙反正是债多了不愁。

“我突然发现自己很笨呢!在这么宁静的夜晚居然跟朋友谈血淋淋的事。”科恩站起来,到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一瓶酒来:“不要说那个了,喝一杯好吗?很清淡的酒。”

“我不喝酒。”乌鸦摇头:“酒会让我发狂。”

“那好吧!”科恩手一扬,一杯装着清水的水晶杯顺着桌面滑到乌鸦面前,科恩举起酒杯:“就随便聊聊你的事。你也可以问我的事。”

“事实上知道你是科恩。凯达之后,你对我就没有什么秘密。”乌鸦丝毫不给科恩面子:“你的一切,神殿都有记录。”

“都有?”科恩端着酒杯的手凝在身前:“神殿还干这个?神殿监视我们?”

“是。各个帝国主要大臣的记录都有。”乌鸦喝着清水:“因为你的劣迹太多,那本记录的厚度是其他人的三倍以上。”

“说说看吧!都记录了些什么?”

“从你出生开始一直到现在,军事内政、甚至还有私生活,全部都有。”乌鸦不急不徐的把神殿的秘密扔出来:“不过,神殿对你的实力评估倒还合理,在所有军事将领之中。你排名在前十。”

“切!居然只是前十,这群笨蛋。”科恩很明显对这个评价不满意:“我可是唯一一个打败魔属联军的人。”

“你的那次胜利有太多的偶然因素。而且你的对手并不是一个非常出色的指挥官,前十的评价算是合理。”

“这样也好。领头羊不是那么好当的,让人处处提防我就不大妙了。”科恩放下酒杯:“说说你吧!我对你几乎是一无所知。”

“有什么好说的?”乌鸦淡漠的问。

“说说你的理想,人生目标之类……”科恩已经彻底放下了皇帝的仪态,坐到了桌子上,还盘起了腿:“知道吗?菲谢特曾经这样问过我呢!在遇到你之后,我才逐渐发现他是一个很称职的朋友,知道如何关心人。”

“他这样问你,你怎么回答他?”乌鸦反问着:“先说说你的答案。”

“我吗?”科恩呵呵一笑:“我回答他我没有理想和人生目标。”

“好个滴水不漏的答案。”乌鸦一本正经的点头:“请允许我借用一下。”

“对你的话,我并不感到奇怪。”科恩又笑:“那么让我换一种方式问好了……你也这么大了,在你二十年的人生里,你总有想要的东西,你总有想了解的东西,或者说,仇人找出一个总可以吧?”

乌鸦保持着沉默,眼光变换不定,一口口喝着水。

“我的话让你不高兴了吗?”科恩把手一摊:“抱歉,我是一个流氓,你完全可以选择不回答的。”

“换成其他人这样问,我会让他永远闭上嘴。不过你……”乌鸦重重的将杯子放下:“我想了解的东西不多,想得到的东西没有,仇人……有那么一两个。”

“我在等待着你进一步的解释。”科恩点着头:“我还以为你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呢!”

“相对于你的问题,你刨根问底的态度才让我觉得不爽。”乌鸦看着身前的这个年轻人:“我宁愿你叫我去杀人,那对我而言会简单很多。”

“在失去一个朋友之后。我才明白杀戮不是唯一的解决之道,也不是最好的解决之道。”科恩摇了摇头:“就跟没有谁能决定他人的命运一样,谁有权利决定他人的生死?”

“这不是一个流氓能说出的话,也不是一个皇帝能说出的话。”乌鸦又被某人逗笑了:“你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你能做到这一点吗?”

“明白这个道理是一回事,但我现在还不能做到。因为我知道,人的贪念是无穷的。而且我现在是处于一种报复的心态。”科恩苦笑着:“什么人物都好,你认为我是流氓,我就是流氓;你认为我是皇帝,那么我就是皇帝。你的仇人是谁?红衣主祭吗?我可以想办法把他弄来任你处置。”

“他虽然龌龊,但还算不上我的仇人。”乌鸦摇摇头:“我的仇人是我的父母。”

“你的父母?”科恩有些吃惊:“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

“从以前红衣祭司的谈话中。隐约知道一些。”乌鸦垂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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