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戒律科(1/2)
(恭贺木子jen、纤纤jojo成为本书盟主,感谢每一位打赏和投月票的读者。无以为报,唯有加更。写作速度比较慢,第三更可能会稍晚一点。)
拥有内丹之后,老祖峰台院在小秋面前又变了一个模样,各色毫光千丝万线,流萤般时隐时现不停,待要捕捉时却又飘渺无踪,他看到地面上有许多影子飘过,抬头寻觅,只见到浮光掠影般的模糊景象。每座建筑里面都有声音传出,有欢声笑语,有相互争执,偶尔还有施放法术时的爆裂响声。
杨清音对这一切习以为常,从牧马谷跑到老祖峰,再攀登一万多级台阶,她可有点累了,脸色微红,一到峰顶就对开门的小道士抱怨:“就不能派人去接我们吗?两名凝丹弟子难道还不如锦尾马的几根长毛?”
小道士看样子跟杨清音很熟,笑嘻嘻地说:“这是炼体的好机会,你瞧慕行秋道友,就一点事没有。”
小秋一直坚持练锻骨拳,体质的确更好一些,半天的路程,依然脸不红心不跳。杨清音瞥了小秋一眼,不以为然地对小道士说:“你这么欣赏他,干嘛不去致用所跟他一块炼体修行?”
小道士引两人入院,“不行,我是庞山道统最大的废物,致用所容不下我,我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看门吧。”
在戒律科门口,小道士止步,换上一付严肃的表情对小秋说:“好像还没有正式介绍过,我叫申尚,是戒律科大执法师申准和五行科回风师杨宝贞的长子,所以,你要小心了,咱们现在可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小秋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看门的小道士竟然是申准之子,还会公开地向他挑衅。不等他开口,杨清音上前一步,在申尚头顶的发髻上猛拍了一巴掌,差点将长簪打掉,“老大不小了,还是这么喜欢胡说八道。”
申尚扶着发髻,脸上又露出笑容,“开个玩笑嘛,我送到地方了,等你们下山的时候再见。”说罢一溜烟顺原路跑向大门口。
小秋莫名其妙。“他真叫申尚,是申准的长子吗?”
杨清音不屑地撇撇嘴,“没错,申准和杨宝贞生了十个子女,他是老大,也是最不成功的一个,一百多岁了,还只是吸气境界,杨宝贞都不好意思承认这是她的儿子。自从几十年前修行进阶失败。申尚就千方百计让自己变小,连说话也像小孩子了。别信报仇的鬼话,瞧他高兴的样子,十有八九在心里感谢你呢。申家总算有一个比他更差的,还是他父亲申准本人。”
慕行秋凝丹所服食的九粒百润丹就是申准送给她的,宠爱之举最后却证明是一场欺骗与利用,这让杨清音对姑父的好印象一扫而空。
戒律科是一座方方正正的院子。在外面看非常普通,走进去之后却是一座占地颇广的大院子,每一边的房间都有二三十间。庭院像是检校军队的广场,正中间摆着一尊十余丈高的方形巨鼎,仿佛平地而起的高楼。
院子里已经聚集数百名弟子,三个月一次的消魔大会也是各科联络感情的时候,平时专心修行的弟子今天可以暂且忘记道士的风度,像普通朋友一样聊天嬉笑。
其中一些人年纪不小,虽然道士驻颜有术,但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在这方面下功夫,像申尚那样一心变小的道士,是极少见的另类。
“大家好像都是吸气境界。”小秋低声说,他已经能够熟练地从簪子上分辨每个人的道果。
“嗯,不同境界的道士要错开时间参加消魔大会。吸气境界的道士有七百多人,占庞山道士的一多半,今天来了……应该有五百人吧,有人在山外执行任务,还有人像申尚一样,早就放弃修行,没有入魔的危险,自然也不用消魔。”杨清音解释道,有不少人认识她,热情地招呼,她一概不理。
“凝丹了还放弃修行?”小秋感到难以相信,他还以为所有能进入老祖峰的凝丹弟子全都对修行充满热情呢,尤其是像申尚这样的道门子弟。
“慢慢你就知道了,修行是件辛苦活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觉得累,突然失去兴趣,再也不想前进一步,这叫崩劫,度不过的道士只能就此止步。”
杨清音往巨鼎的方向前进,小秋很快发现,自己受到的关注居然比她还多,无数道目光毫不掩饰的停留在他身上,却不像普通人那样表露出明显的情绪,他们只是看。
“这里申杨两家的人不少吧?”
“没你想象得多,也就几十个人。”杨清音轻松地说,对这些关注全不在意,甚至会瞪视某些人,直到对方垂下目光,“放心,这里没人会恨你害你,道统就有这点好处,一切情绪都是要斩断的魔障,每个人都得学会忘记仇恨。”
“仇恨也是一劫?”
“当然,名字还很好听,叫‘欢喜劫’。”
“欢喜劫?”小秋觉得这是最名不符实的称呼了。
“大仇得报,你高不高兴?高兴过头就会手舞足蹈,再严重一点就是飘飘欲仙,然后就是灵气泄漏,丹衰人亡,直到那时你仍然兴奋不已,以为死得真值——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死法。”
“都教们应该在养神峰多讲讲这些东西。”小秋此前只了解凝丹之前的数劫,没想到修行之劫是一个接一个。
“干嘛,把你们都吓得不敢修行吗?再说这种事只能顺其自然,提前了解也没用。”
杨清音拉着小秋的胳膊,不客气地挤过人群,来到一名弟子面前,“申己,我把你的仇人带来了,要不要打一架?”
申己的神情越来越像他的母亲杨宝贞,冷漠平静,偶尔露出一点高傲,对他这样的道门子弟来说再合适不过。
他在一个多月以前凝丹成功,比小秋还早了几天。微点下头,说:“表姐不要乱说,我跟慕行秋道友不是仇人,他做了他该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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