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师尊殁了(1/2)
自己乃是前朝皇帝的遗腹子,他们岂能容得?为今之计,便是带着叶迹离开为好,可叶迹似是并没有要逃走之意,也不知他心里在想甚么。莫不是江湖相见,斗得酣了,就忘了情势紧迫了?
然璃儿还在他们手里,此时定不会甘愿随自己离开。那萧嵩亦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岂不满盘皆输。
徐青心里谋定,得先让那萧嵩露出真实面目,让璃儿不再信他。方可说动璃儿,再携她离去,此等虎狼之地绝不可过多停留。然此刻萧嵩滴水不漏,璃儿又有意阻挡,实是无计可施。
叶迹与黄楠生战至酣处,然叶迹只消使了落殇剑阵第一阵,后头阵法还未使出。眼下见一时战不败黄楠生,便再度出阵,不过使得是第二阵,雁行阵。如大雁盘空,斜剑削刺,自侧而来。每次自对手视线死角出招,出其不意,剑走偏颇。
叶迹流影顿。。黄楠生左右紧看,却不知他在何处,众人却瞧得明白,那叶迹分明是拐至左侧。待得黄楠生视线瞥到,他有顿然闪过,掠至右侧。黄楠生便没瞧见,等到看向右旁时,叶迹再度流转,如此反复,步法竟比眼里还快。
终于站定一处,准备攻来。剑流速转,疾行斜走,置身右上,如大雁飞行。黄楠生未及反应,却觉斜上方有大风即至,登时望上看去,却见叶迹剑尖已至。黄楠生赶紧迅步移开,叶迹一招成空,复来一招,却不是直赶而上,而是闪至别处。于黄楠生脚后出招,黄楠生一时不敌,紧急之下,使一招金身护体。全身滚流,笼罩腿足周边,浑气极速涌动,渐成金色。
叶迹剑至流处,激起微微涟漪,却不能破功而入,登时惊住。反身回撤,再番于另一死角,一剑攻上。黄楠生险些吃亏,立时脱身飞上。叶迹见此情景,便知这黄楠生的护体功法只能维持小会,且功力有限,不能面面俱到。由是顿生喜意,紧追而上,二人续自战了近百回合。
此时萧嵩隐隐察觉不对,暗想这叶迹经年累月,功力竟是没退步半分,遂看向付真。
付真定住身子,面色阴沉,眼眸四转。登时双肩一抖,背上重剑飞起,提手接剑,剑身一抖,白布甩开,立现一柄庞然大剑。赵璃惊住,这大剑不就是那日自己在林中所见到的,怎么会...
惊愕间,付真魅影顿闪,一股黑气涌前,天际骤然突变。付真身置空上,手持奉轩,一剑斩下。徐青大惊之余,提声嘶喊。叶迹却不及反应,待得会知之后,仰头只见云空青黑光束,如妖魔邪祟,鬼魂镇压。
黄楠生早已躲开。叶迹却不知所措,徐青一滴泪水流出,亲眼见到,叶迹全身被青魔光忙所裹,青光耀眼。徐青拼力睁眼,却无可奈何,只得提手挡住。待得睁眼之时,只觉一股巨浪冲至,自己全身竟是不受一点控制。渐渐地,眼前一片昏暗,头晕脑胀,仿若见到彩霞凤蝶,又似乎瞅到天鬼妖神。瞬时间,又瞧到仙境神良。未久,又瞥见瀑水幻崖。
这一刻.... 过了不久.... 却又过了许久... 兴许只消半刻..... 兴许数时数日..... 人迹罕至的荒凉沙丘...... 莺红酒绿的茶园酒巷..... 习练有序的叶云子弟......徘徊不定的浪子游客.....
徐青,又名萧复尘,江湖侠客?还是皇朝圣子?姓徐?还是姓萧?江湖?还是朝梁?
这是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世人皆说:“入梦如过三秋,梦醒如度三刻。”
梦中,一名身着礼冠,凤袍披肩的俊儿郎。被一群高帽青服的太监护着,走向贵芒四射的华銮金殿。迎面所见的,是笑意绵绵的温柔女子,见到俊儿郎,一把拥住。耳畔窃语,那声量直如天籁,妙音环耳,俊儿郎不由得笑了。
也不知她说了甚么,一股脑忘了干净。只记得她那婉转鸟鸣的俏语,走到内房,见金色龙墙与优雅贵气的书桌。一位肃然中年,提笔读折,批阅一折复一折。
见到俊儿郎走来,立时放下御笔,掷下奏折,站身微笑。俊儿郎走到他身前前,被他拉到身旁坐下,似是在说:“儿啊,你可知为君之道?”
俊儿郎摇头,那中年又说:“君者,不限于帝皇,不限于平民,不限于浪侠,万物皆是君。道在何处,应是明己会它,秉守本心。万物皆有道,人云亦云。倘使天道不允,人道不幸,亦须穷极心迹。待到尽头,云起有时,未为不是天道人道。”
俊儿郎呆立本案,伫望中年。洪荒万丈,四海升平。时光穿梭,岁月冗长。
这一刻,这一时。躺于木榻上的,自是徐青。
徐青梦醒时分,惊坐而起。脑中百转千合,使力回记,却记不得一点念景。只依稀知道自己历经大梦,好似很长很长,却不知其中内容。
脑中忽现一念,便是方才付真脱剑而出,天际青光乍现。叶迹被青魔所缚,后事如何,却不得知。徐青急思泉涌,那巨剑置空,定是奉轩古剑了。看来陈昭钟柳烟所言不错,不禁暗自后悔,倘若早些带璃儿离去...想到赵璃,徐青不由得慌了。
叶迹受此古剑天力,多是九死一生,如此一来,又当如何?璃儿会如何?会不会被他们灭口,只因窥见了这一绝世古剑。
萧嵩会不会... 不对!自己如何会在这里?这究竟怎么一回事?璃儿会不会受不住这滔天巨力,当场亡故?不过眼下自己无事,璃儿也当不会有事。不对!或许大家皆受了重伤,生死一线,他们救助于己,而没救璃儿。
徐青赶紧四下抚摸,检查伤口,却没甚么明显的伤处。只觉得胸口有些闷,其它地方都还完备。如此看来... 不行!徐青一刻也等不了了,眼下定要去瞧瞧,便站起身来,摸黑乱找。寻了半晌,打翻了茶几,推倒了烛台,也没寻见木门或是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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