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笠?第二卷?劫临 第二十一章 番外篇 月上情愁四(1/2)
约一时过后自也回屋休歇,竖日鸡鸣,董绅起身备药,拾掇细软,董母下厨煮些白粥,外加几样小菜,三人围桌用食,之后董绅背箱出馆,遇府内小厮,正候馆多时,几人早已备了车轿,请董绅进轿,董绅与父母拜别,进车赶往张府,进府入客屋放下布裹,未及歇息便出屋欲往厨膳去,却撞张兼,张兼禀礼道:“董圣何以这般匆急?”董绅道:“小姐几时方醒?”张兼道:“此时该醒了。”董绅道:“那需得备好早食,我这有一养方,劳烦员外遣府丁去津东取药,我家医馆药材有限且不足,这养方上的每一味药都需齐全,且不能断缺。”张兼道:“董圣放心,我这就派小厮去取。”
二人别后,董绅去厨屋将昨夜所熬之药并食方递于厨杂,令其放于菜食之中,且告知其明日按食方购置菜样,厨杂依言而行。
董绅一旁亲览,用法用量皆亲力亲为,待早食过后,唤侍者前来上膳,闺屋内张月稀正身置镜前梳扮,婢侍前来唤月稀用饭,月稀妆罢随其一道至了膳屋。
张月稀见桌上米粥,坐椅问董公子何在,婢侍小莲道:“董公子方才为小姐备膳,现已回屋安歇了。”张月稀道:“为何不让公子前来用膳?”婢侍道:“公子在医馆时已用过早食,再者小姐怎可与公子同坐一桌用膳,不合礼度。”张月稀道:“倒是我莽撞了。”婢侍道:“小姐勿要落失,公子稍后会来为小姐诊脉的。”张月稀嗔道:“我何时落失了,你这鬼丫头越发没了尊卑。”
婢侍捂面偷笑,为张月稀盛上几勺米粥,粥面散发栀子花香,甚是好闻,张月稀道:“此粥这般清香,是董公子调配的么?”婢侍道:“不错,是公子所配,加了些养药混匀,外加栀子粉去苦,小姐请安心食用。”
张月稀取汤勺盛粥放入口内,只觉清润可口,适淡中均,令人心情大好,肠胃舒宜。
于是续自饮粥,膳罢随婢侍至闺屋歇息,稍时董绅进屋,躬身拜礼,婢侍将月稀玉腕伸出帷外,董绅搭脉微诊,视帷上道:“小姐体脉中弱,比之昨日已大好,仍须静休,然久居闺屋终不是长计,待小姐身子略好,可出府好生赏玩赏玩,亲览山间风华,或会心境开明,去忧添欢。”张月稀道:“多年来我足未出户,怕是经不起寒风伤体,无福消受这大好河山了。”董绅道:“小姐勿忧,董绅定尽心竭力为小姐调养。”
二人叙聊一时。
时日渐长,张月稀身形渐好,却仍瘦骨若柴,董绅日日诊脉,细细顾料。
由此持续半载,然张兼身患咳疾,原是旧年为张月稀奔波求医而患,现而成痼,时逢董绅远度皖南玉笛山求药,三月未归,一日狂风大作,张兼忽咳血不止,竖日全府躁急,遣丁赶往皖界寻圣,待得董绅归来之时,张兼已逝,入棺进土,后事已罢。
董绅痛泣之际,却闻张月稀命在旦夕,急忙步奔去,至闺屋见身,董母身置帷内,只道张月稀气息渐弱,不时即薨,董绅急让其伸臂与他脉看,把间心生愁急,立时开箱冲进帷内,开针具取艾叶行灸。
三针行下,一针置华盖,一针置百会,一针置魄户,三针行闭,半刻后取魄户针,换肝俞处行,再候一时,换百会为魄户。
而后奔帘外取箱内药罐,倒出其中几粒药丸,服于张月稀口内,婢侍灌水于口。
候于一旁把脉,并观其色,多日来董绅与张月稀皆隔帘相言,今时冲帷莽见,心思郁结,张月稀生命垂危之际,尽显碧月犹怜之韵,心中不免伤情,若任此世间怜物凋落鬼尘,岂非抱憾终身。
外加几月以来朝暮相处,二人早已互生情愫,张月稀颇善诗画,妙语连珠,墨生图云,令董绅甚为艳羡,且与其志趣相投,言谈颇和。
现见其命垂旦夕,更不容缓刻,急行救治,候于一旁把脉静观,只觉脉象不稳,气血逆行,濒临绝境,董绅急思半刻,复取针置咽喉处,再取针行于太阳,猛然转首冲身旁婢侍道:“快去将我箱内药材拿去煮熬,半时后端过来供小姐饮下。”
婢侍忙奔步取药至厨屋熬煮,伏于一边举小扇护持,约莫半时,再将药炉汤水倒入碗内,端碗至闺屋,进帷服于张月稀之口。
只见张月稀面色凝重,仍自昏厥不醒,董绅一旁低首托腮,见婢侍身至,连近身凑看,却见张月稀饮药复吐,婢侍惊向董绅,董绅道:“不可停药,定要让其服下。”
婢侍便将其俏口掰开,再灌药汤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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