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笠?第二卷?劫临 第十九章 番外篇 月上情愁二(1/2)

张兼见其落失,急问何故,董恒道:“令女之疾难治。”张兼急道:“如何难治?”董恒道:“此疾非药物可痊,需患疾者自解,令女思忧,日夜伤神,忧随年长,至今已达不可回挽之境。”

张兼闻罢退步欲倒,身旁小厮急忙扶住,才自缓神稍定,视董恒又道:“由此可言,小女当真无可救药了么?”董恒道:“若医仙在此,或可一救,老夫才疏学浅,无甚医法,只能先开几服安神汤药,小火慢熬,暂且稳住病情,却不得根治,张员外还需早日做好备悟。”张兼忽道:“听闻董郎中公子董绅乃医仙之徒,世人尊为医圣,可否请他一观?”董恒道:“小儿五年未归,虽扬名在外,却见身不得,张员外放心,我定会着人寻追,一有消迹定会着其回来为令千金诊治。”

董恒回馆,果遣馆役出城寻探,又拜亲友助己四处打听,然终不得果,时日渐久,张月稀再也支撑不住,于一夜深眠,竖日再未苏醒,似久居梦内,弃眷凡尘。

张兼一时踌躇,久摇不醒,蹲榻痛泣,抱一丝寄望至尚馆求医。

本怅然若失,却见董绅归至,一行人匆往张府行去,途中张兼将张月稀症况一一说与董绅,半刻后至了张府,径往内院闺房,张兼屏退左右,仅留董家父子及小女贴身丫鬟于房内。

丫鬟抬起张月稀虚手,并伸出帷外,董绅坐椅搭脉,聚神静感,额首愁眉不展。

完脉未言一语,只凝帷留思,张兼欲问症况何如,见董绅面上无神,眉目显愁,不便惊扰,却思之极恐,若一代医圣都无计可施,那小女便此生无望,命归九天了。

稍之却见董绅道:“张员外,请允我三日,三日后我必让令女醒来,然令女自幼集思成疾,病情日渐弱化,若要全愈,需每日悉心照料,自饮食起居,桩桩不能怠慢,方才我细细思度,觉不日入住府内,每日为令女把脉调息。”张兼欣道:“一切依从董圣,老夫即刻为你安排住处。”董绅又道:“令女患病之源,在于其母离世,我意待令女症情稍稳,员外定要让其换于它处住下,换处居所定能让令女心神豁朗,或有不意之效。”

张兼连声应下,口中只道:“只要小女能平稳复原,不论何等代价,老夫定遵照董圣之言。”

二人商罢,董绅欲写药方,张兼唤屋外侍从取笔墨而至,董绅提笔作字,令侍从从尚医馆中取出,先不必熬煮,几味晾晒,几味浸湿,待三日后自有妙用,侍从应言,方随董恒回馆,董绅并未与其一道,而是出城径往近处山岭寻药。

纵马乘骑,途中细细思度,度张千金体虚日久,究至不愿存活于世,而其父仍在,不忍割舍,然即便因良心受遣而不愿弃父而去,心中依旧念母,夜间梦内突现往日欢愉,终不愿返世,才致久睡不醒。

若要着其醒来,便要令其恍然悟情,而安神汤只能令人心静,少忧少恼,而不能控人念度。

此等药物需着手配制,董绅先前曾遇一男子夜夜无眠,特去山林寻草配药,助其安睡。

那时所配之药可令人心生幻境,可将心中所念之事重现,使其速速入梦。

然张月稀昏睡不醒,制配之药须令其醒转,回归现尘,比之前者更为难制,然药材自是不缺,董绅自诩不凡,且背负“医圣”佳名,若不能言行一致,岂非砸了自家招牌。

既有此诺,当能行之,董绅思忖之间,已身置山林,四处寻草,所需之二十三类药草已寻得十味。

夕阳西下,董绅也未回馆,只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浅睡一晚,竖日清晨起身寻药,步至山腰裸石,果见第十一味药草,拔之须行,半日已过,二十三味药草已得十九味。

余下四味药草难寻,生于悬石之上,须上至顶部,寻陡地嗅探,那四类药草味殊,样色与寻草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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