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 道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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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讲:唐代时期的中外饮食文化交流

大唐帝国是当时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国家之一,特别是唐代前期,政治清明,经济繁荣,文化昌盛,中外交通频繁,众多的外交使节、商人和宗教僧侣络绎于途,使这一时期的饮食文化交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活跃。向西,大唐帝国同中亚、西亚、南亚和其它西方国家的饮食文化交流主要通过传统的丝绸之路进行;向东,对日本、朝鲜的饮食文化交流主要通过海路进行。

(一)陆路交流

向西的陆路交流是唐代中外饮食文化交流的主流,通过丝绸之路这条巨大的国际通道,唐代饮食文化的输入和输出都比较兴旺。就饮食文化的输入而言,输入唐代的多为中原内地所无的各种饮食原料,以果品、蔬菜和调味品为多。各种胡食肴馔及异域的饮食器具对唐代也产生了较大影响。

经丝绸之路引进的果品有千年枣、波斯枣、偏桃、树菠萝、齐暾果、胡榛子、金桃、银桃等,这些果品多是所在国家的使节进贡而来的。其中:

千年枣是天宝五载(746年)闰十月,位于今天里海附近的陁拔斯单国王忽鲁汗遣使来献的;

波斯枣又称海枣,原产西亚地区,“子长二寸,黄白色,有核,熟则子黑,状类干枣,味甘如饴,可食”;

偏桃又称扁桃、巴旦杏,原产中亚地区,“状如桃子而形偏”,“其肉苦涩不可噉,核中仁甘甜,西域诸国并珍之”;

树菠萝又称菠萝蜜,原产南亚地区,“大如冬瓜,有壳裹之,壳上有刺,瓤至甘甜,可食,核大如枣,一实有数百枚,核中仁如栗黄,炒食甚美”;

齐暾果,原产地中海地区,“子似杨桃,五月熟。西域人压为油,以煮饼果如中国之用巨胜也”;

胡榛子,又名阿月浑子、无石子,原产于西亚,“子大如指,长三寸。上有壳,中仁如栗黄,可噉”。

偏桃、波斯枣、树菠萝、齐暾果、胡榛子均是从波斯引入中国的。金桃、银桃是从康国引进的,据《新唐书》载,唐太宗贞观五年,康国“自是岁入贡,致金桃、银桃,诏令植苑中”。其中,金桃又称黄桃,“康国献黄桃,大如鹅卵,其色黄金,亦呼为金桃”。

经丝绸之路引进的蔬菜有佛土菜、菠菜、酢菜、浑提葱、苦菜等,同果品一样,这些蔬菜也是由使节进贡而来的。其中:

佛土菜是从健达国引进的,其菜“一茎五叶,花赤,中心正黄,而蕊子紫色”[3](p4325);

菠菜又称波稜,是从泥婆罗国引进的,其菜“叶类红蓝,实如蒺藜,火熟之能益食味”;

酢菜,“状似芹而味香”。这种酢菜就是今天的旱芹,它又称胡芹,唐人又称为醋芹,柳宗元《龙城录》载:“魏徵嗜醋芹,每食之,欣然称快”,一次唐太宗召赐食,“有醋芹三杯,公见之,欣喜,翼然,食未竟而芹已尽”。还有称此菜为醋菜的,段公路《北户录》卷2《蕹菜》载:“醋菜,状似慎火,叶阔而长,味如美酢,绝宜人,味极美。”

浑提葱,“其状犹葱而甘辛”;

苦菜,“状如苣,其叶阔,味虽少苦,久食益人”。

经丝绸之路,还输入大量的外来调味品,其中最有名的为胡椒。

苏恭《唐本草》称:“胡椒生西戎。形如鼠李子,调食用之,味甚辛辣。”段成式更明确地指出:“胡椒,出摩伽陁国,呼为昧履支。其苗蔓生,极柔弱,叶长寸半,有细条,与叶齐。条上结子,两两相对,其叶晨开暮合,合则裹其子于叶中,形似汉椒,至辛辣。六月采,今人作胡盘肉食皆用之”。

由于唐代胡椒的输入走的是陆路,运输成本较大,胡椒在唐代是比较昂贵的奢侈消费品,它甚至还和金银珠玉一样成为某些人的保值储藏品,如元载任宰相多年,家财不可胜计,当他败落后,朝廷籍没家中财物,“胡椒至八百石,他物称是”。

莳萝子也是唐代引进的一种调味品,李珣《海药本草》称莳萝“生波斯国”,其子“褐色而轻,主膈气消食温胃,善滋食味,多食无损”。

唐代经丝绸之路输入的其它调味品还有盐、石蜜、胡芥(又称白芥),如天宝五载,突骑施、石国、史国、米国、罽宾国各遣使来朝,“献红盐、黑盐、白戎盐、余甘子……等物”,十二载五月,“火寻国遣使献紫麞皮、白生、石蜜、黑盐”。

除果品、蔬菜和调味品之外,通过丝绸之路唐朝还引进了制糖、果酒酿造等一些先进的生产技术。

唐朝从南亚的摩伽佗国引进了先进的熬糖技术,据王溥《唐会要》载:“西番诸国出石蜜,中国贵之。太宗遣使至摩伽佗国取其法,令扬州煎蔗之汁,于中厨自造焉。色味愈于西域所出者。”

唐朝还从波斯引进了三勒浆及其酿造方法,李肇《唐國史补》卷下载:“三勒浆,类酒,法出波斯。三勒者,谓庵摩勒、毗梨勒、诃梨勒。”韩鄂《四时纂要》称,三勒浆“味至甘美,饮之醉人,消食下气”。据苏鹗《杜阳杂编》卷中载,唐朝从西域的乌弋山离国引进了“黑如纯漆,饮之令人神爽”的龙膏酒。

不少异域的饮食器具通过丝绸之路也传入到中国,其方式有二:一是使臣贡献,如《觥记注》载:“罽宾国献水晶杯”;二是胡商贸易,如镶金牛首玛瑙杯。有人估计这件器物,可能是波斯和阿拉伯商人带入中国的。

除金银、玉石、玻璃等贵重质地的饮食器具外,输入中国的还有唐代比较常见的陶瓷质地的饮食器。如扬州曾出土有翠绿釉大陶壶和青釉绿彩背水扁瓷壶各一件,从釉色、胎质上,特别是造型艺术上看,它们均为古代波斯的器皿。此外,人们在扬州还曾捡到许多波斯的古代翠绿釉、蓝釉和灰蓝釉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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