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空前绝后 光暗逆转（1/2）

入社会之后，说是生长也好，堕落也罢，我们往往都市变得很黄、很暴力，加入邪恶的一方，但在小时候，就连我这样的不良小鬼，也会把自己代入正义形的角色，看着小说、戏文、连环图中的勇者主角，斩奸除恶，正气凛然。

在一堆三流的作品中，正义主角真是威风八面，敌人不管是大魔王或大魔神，登场唯一的用途就是挨揍与被宰，别说究极邪术放起来像是不要钱的，就连一些高度危险性的禁咒，都被主角像是放烟火一样的放出去。

那时候，正派主角放的大绝招里头，最被小孩子喜欢的，就是十三武神究极霸斩这类的华美招数，伦斐尔这次能够乐成施放，未来就算索蓝西亚亡国灭种，精灵王子失业没饭吃，光靠这次拍下来的纪录片，就可以在大地上横着走路，成为人类孩童的超级偶像。

除了华美的魔武战技，种种灭绝性邪术也深受孩童喜爱，天晓得我们照旧小鬼头的时候，潜意识里头为何这麽喜欢破损世界？总之，听见种种毁天灭地的邪术，就会让小孩子作梦都爽到尿床，恨不得自己也能发一下禁咒，而在种种超危险的禁咒中，末日天谴的声光效果又好，又是正义的大绝，虽然也人气最高。

我还记得，故事里的勇者们，每次一旦用出超限魔武技，或是施放究极邪术，敌方的军队与大魔头就只有兵败如山倒，不管之前怎样厉害也好，在末日天谴的灭绝性威力之前，都只有灰飞烟灭的份。

事实上，这倒也不全是小说杜撰、孩童妄想，一个技巧既然能被列为禁咒或超限技，自然有其特殊的成就，得以睥睨群雄，换作是较量清静的时代，普通一点的坏蛋头目，纵然拥有第八级修为，被究极邪术正面打到，也足够赴汤蹈火，永不超生了。

惋惜，不晓得该说是幸或不幸，我们所在的这个时代，由清静而渐趋溷乱，足以颠覆天下的枭雄一个接一个泛起，各自拥有特殊武艺，连带推升种种邪术与武技的威能，最后终于搞出了末日战龙，这个绝对恐怖的生化武器，与大妖人的气态生命团结后，完全逾越了原本的设计，整体威能到了一个没法想像的水平，就连碰上禁咒级邪术，都有一拼之力。

末日天谴，在人类历史的纪录上也没被放过频频，这麽危险的工具，要是每次打世界大战都被放出来对轰，大地上早就没有人类这种生物了，而在它少之又少的使用纪录中，天谴之雷放出，敌方还能够发动还击的次数，就算不是绝无仅有，也绝对是超高难度的体现。

在防御上，与大妖人团结后的末日战龙，确实有逾越原来设计的优势，那些黑云就是大妖人身体的一部份，吸纳死灵邪能后，飘散在战龙的外部，作为屏障，有效削弱了天谴之雷的杀伤力。

照理说，光元素高度凝聚的天谴之雷，轰击不洁邪物时，应该有杀伤力加成，甚至加倍的效果，这些黑云作为防御屏障，并不是那麽妥当，但末日战龙还击回去的两道火龙旋风，却给了我差异的想法。

两道火焰旋风，犹如两尾狰狞的红龙，不受天谴之雷的影响，笔直射向半空中的金色光影，最后是直接穿透已往，射向更高的天空，消失不见，没有造成任何的破损与影响，看在其他人眼里，可能把这当成邪不胜正的例子，但我却很在意这个攻击行动中显示的另一点。

刚刚只能发龙焰、使用漆黑咒术的末日战龙，为何能正式发动火系邪术了？

不，这样说并不妥当，因为原来末日战龙就不应只能使用暗系邪术，我看过设计图，也听过织芝的解释，末日战龙在设计上，是无灵魂的机械结构，却又具有生命，不属三界之内，超脱六道之外，能够随心所欲地切换组成元素，使用六系邪术，完成千古以来无数邪术师的梦想。

一旦末日战龙以完全体的型态泛起，就能自在使用六系邪术，这点绝不是问题，也就代表我们的贫困有够大，因为，我曾在法米特的黄晶石遗刻中，见过一个纪录，那是一个尚不成熟的战术构想，使用淫神召唤兽的特性来接天谴雷击，虽然这个构想并没有完成，内中颇多缺憾没解决，真的拿去执行是必死无疑，可是…这个战术的立论基本，淫神召唤兽的独占特性，如今的末日战龙也有！

“糟糕！如果不趁它酿成完全体之前打垮它，后头要收拾它就很难题了！”

我心急如焚，但却通知不了任何人，华更纱不在，冷翎兰不在，伦斐尔也不在，外头那一大群精灵只会尖叫与看戏，他们的邪术没法造成任何战果，就连扰敌都做不到。

“快呀！现在不是拼邪术威力，是拼时间，只要能多争取几分钟的时间，胜算就有七成以上了啊！”

就在我急到跳脚的时候，天上的战斗仍在继续，无数雷电麋集轰炸着末日战龙，辉煌光耀的金光不住闪现，祥云瑞气，七彩豪光，把战龙外层的黑气迅速净化，露出了底下的雄伟龙躯。

百尺长的黑龙雄躯，型态与早先看到的相差不大，只是更为粗壮，玄色龙鳞闪闪生光，深邃而神秘的玄色光泽，堪比至美的艺术杰作。没了黑雾掩体护身，天谴之雷直击轰炸，禁咒级的超级邪术岂同寻常，纵然以末日战龙的高防御力，也是接应不下，防御力场险些瞬间就被洞穿，光雷轰砸在龙躯上，几秒间就轰出了过百个狰狞血洞，皮焦躯烂，骨血破损，末日战龙彷佛遭受着极大的痛楚，发出了凄切的嚎叫。

我心里有数，末日战龙的身体结构特殊，血肉骨头都是由纯能量实体化所酿成，单纯攻击其躯体，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也不算实质伤害，它只要尚有能量一连供应，一瞬间就能把所有伤势回复，但天谴之雷在轰破躯体的同时，光元素在体内造成一连破损，几多也会伤到重要元件，类似武神霸斩时的效果，末日战龙不行能不受伤，只是不如外表严重而已。

情势生长至此，仍是正义占了上风，末日战龙发出的还击，没有措施触及织芝，但天谴之雷却能对战龙造成伤害，只管杀伤力不显着，可是天谴之雷的能量看来还很充沛，再多轰个几千发都不是问题，而末日战龙却未必能再挨上几千下，纵然想逃跑，恐怕也跑不出天雷轰击的规模，照这趋势来推，末日战龙被消灭就只是早晚的事。

只是，如果事情都能照既定趋势生长，这个世上就不会有奇蹟，人们也不会有失望，看似十拿九稳的胜利，偏偏就照旧出了问题。

“吼～～～～～～”末日战龙突如其来的狂啸声，与雷声一起震撼着所有生物的听觉，被光雷频仍轰炸的末日战龙，周遭就像是被闪电困绕一样，无数的强光在乱闪，但在这声龙啸之后，末日战龙身上的强光蓦然倍增了亮度，光源不是来自雷电，而是来自战龙自己，一道白色的强光自战龙体内绽放，迅速延伸至全身，整个身体都笼罩在炽盛的白色火光中，与外部的天谴之雷交织成一色，刹时间，天上满是耀眼强光，地上哀嚎一片，没有精灵能把眼睛睁开，较量倒楣的，可能就地瞎了眼。

白光一亮起，我就实时遮住了眼睛，不受伤害，但心里的感受可是一点都欠好过，末日战龙身上所冒出的白色火光，叫做“明光之焰”就是十三武神攻击时，他们手中那柄白焰光剑的组成物，这种火焰通常只泛起在两种状况，一种是由外部砍入，也就是中了光系邪术的利害招数。

另一种，严谨矜持的修行者，得道升天时，就会从体内透发出明光之焰，烧尽不洁的躯体，作为彻底的净化，尔后抛却凡尘，超脱登天。末日战龙这边的情形，很显着是后者，那是不是说明末日战龙要得道升天了？

狗屁！

就算我们全部死光，也还轮不到末日战龙得道升天，这种违反常情的状况之所以泛起，只说明晰一个事实，末日战龙在遭到天谴扑灭之前，抢先一步把躯体性能调整完毕，刹那之间，改变了整个身体的组成属性。

这种事情，超乎任何生物学与邪术学的知识，一切的生物与非生物都不行能做到，纵然是超乎人类的神与魔，也没法这样轻易地更换自己组成元素，但末日战龙原来就不是正常工具，它那超乎想像的异常设计，让它能够做到这空前的一点，刹那之间将身体组成属性切换，由漆黑…化为灼烁。

除了我之外，华尔森林中恐怕没有谁明鹤发生了什麽事，可是当一连炸响的雷声，在一瞬之间完全停顿，天地之间一片死寂，除了呼呼狂吹的风声，再也听不到什麽声音，天上只见祥云朵朵，一片金色强光，看不清楚任何工具，无形之中，就发生出一股莫大的压力…与恐惧。

外头的精灵们似乎闹了起来，我听见许多人在闹哄哄地问着为何轰雷停？为何天谴不再继续？岂非精灵之神已经放弃大地众生，要藉由末日战龙来清洗大地，令精灵为自己的罪孽支付价钱？

（他妈的，还说是什麽最醒目邪术的种族，真的碰上了事情，见识还不是和愚夫愚妇差不多？索蓝西亚里头有脑子的精灵，岂非全都死光了吗？

我心头暗骂，每一种邪术，既然是“法”就必须遵照理律而行，否则再强大的能量，都无法凝聚起来发生作用，形成魔“法”哪怕是究极邪术，或者超级禁咒，都不能逾越这条基本规则。

末日天谴的威力虽然强，基本上仍被归类在具有指向性的邪术，只管这套邪术会自动追踪目的，是一套具有很是高智能体现的咒术，可是一旦失去目的，这套邪术也就不能运作下去，要自动中止了。

天谴之雷轰击的目的，是高罪孽值的邪恶之物，末日战龙藉由属性变换，把自身的组成元素由暗转为光，脱胎换骨，尽消满身罪孽，“末日天谴”一下子失去了目的，邪术自己的运作理律被破损，虽然也就轰不下去了，事实上，这照旧不幸中的大幸，失去目的物的天谴之雷停止了轰击，否则万一失控爆走，把目的切换成一切具有罪孽值的生物，就轮到我们倒楣，不光有战龙逼命，还要同时遭天谴了。

十三武神究极霸斩、末日天谴，两式神话中足以打垮大魔王的绝招，先后失败，被末日战龙一一解决，别说现在我伶仃无援，身边既无能人，又缺有力资源，纵然我身边有千军万马，还获得最强者级数的能手压阵，我也想不出该怎样打垮末日战龙，岂非跪在地上祈祷老天扔雷打死它吗？老天也扔过了，就是打不死而已。

面临这种压倒性的气力差，开战至今，我不只一次想着要逃跑，但牵绊住我的人、事太多，我没有措施从这里逃开，更况且，我已为了这一仗失去太多，肩负不起从这里逃跑之后将会发生的损失。

直至现在，我终于明确那些在战场上死战不退，打至最后一秒的人，他们是什麽心情？也明确为何沉船时，有些船长宁愿与船一起沉下去，也绝不逃生。

“壮士断腕，为时未晚…可是，断了腕的壮士，以后还能继续当壮士吗？失去了舞台，没有了生存的角落，生命的意义哪尚有意义？”

我不是一个壮士，也没想过要当什麽英雄，可是当我所心爱的女人，个个都在浴血奋战，甚至倒在战场上，要我把她们抛诸脑后，独自一小我私家跑到清静的地方，就算跑开了，这辈子我能忘得掉她们吗？每当午夜梦回，辗转反侧，我会不会忏悔当初的决议，这一生都在反覆祈求能再回到决议逃跑的那一刻，重新做选择？这种啃噬人心的痛，天下之大，那里有地方可以逃躲？

这也就是为什麽我还站在这里，虽然…我已一筹莫展…末日天谴的运作被中断，邪术崩坏，飘昇在天上的金黄色裸影也消失不见，我心中一动，快快当当跑向圣者首仗的所在，谁人逐渐暗澹下来的光茧。邪术中断，没有整个完成，如果幸运的话，躯体还在那里，灵魂回归躯体，虽然不行能没有伤害，可是…光茧的亮度迅速黯澹下去，最后整个消失，化为光羽翩翩四散，露出了被包裹在里头的织芝躯体，我蹲下身去，将织芝一把抱在怀里，将仍插埋在她白嫩粉腿间的圣者手杖抽出，恼怒地远远扔开，仔细端详她清静的面容。

织芝的心情很安宁，完全像是熟睡一样，肤色也回复正常，有着体温，我大着胆子伸手已往，发现织芝仍有鼻息，心里登时松了一大口吻。只要仍有呼吸，身体性能正常，最坏的情形不外就是植物人，救治起来虽然不易，但怎样都比死去活来容易多了，更况且，老天对我似乎还不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