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尘往事（1/2）

自从与月樱在萨拉城重逢以来，我的心里一直有个困惑难明，这个疑惑牵涉到十多年前的往事。其时，月樱出嫁到金雀花联邦，我远程跋涉，穿越过泰半个阿里布达，到领土的第三新东京都市，去见我那失常的老爸。

我成年后频频追念，关于这一段影象都很模糊，如果不是重见月樱，我甚至记不太得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去的。可是照情理来推测，其时自己应该是下了很大的刻意，前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向父亲求援的。

想想真是幼年无知，我那时居然还天真到认为父子亲情可以倚赖，相信失常老爸虽然失常得可以，但怎样都市看在亲生儿子的份上，玉成儿子苦苦乞求的心愿，哈，如果他会这么做，那他就只是一头不食亲子的猛虎，不是失常老爸了。

从厥后的事实倒推，失常老爸自然是没有允许我的要求，但我却真的想不起来，记不得他到底是如何拒绝我，而我又是如何回到萨拉的，之后的事，连同整个童年的影象，都变得模糊不清，令我在成年之后甚少回忆往事。

这段失落的影象，对我极其重要，因为回到萨拉城后的我，居然把与月樱的约定给彻底忘记，让月樱在金雀花联邦一等十二年，而我自己也以后像失了魂一样，越来越是放浪形骸，没有半点上进心，过着近乎自暴自弃的生活。

第三新东京都市之行，对我的人生有决议性改变，当我忆起了与月樱的约定后，就下定刻意要找时机去第三新东京都市，向失常老爸质问当年的真相，因为不管我怎么想，这件事都有影象操作的显着痕迹，是有人封住了我的影象，我才会把那么多事情都给忘了。

事情是在第三新东京都市发生，就算不是失常老爸亲自动手，也绝对与他有关系，事实上，我自己一年多来起劲过几十次，别说解不开影象束缚，就连曾经被操作影象的痕迹都找不到，足见下手之人的本事是如何高明。

然而，我急欲解封却无计可施的这段失落影象，却在一个奇异的情形下，阴错阳差地被解开了，解封影象的人对我不怀盛情，但却没有占到自制，反而帮了我一大把。

谁人叫做白起的伊斯塔少年，看不出邪术修为如何，但他的武功却简直是鬼神莫测，轻而易举就撕杀我的两大淫神兽，逼得我无路可逃，用尽种种手段反抗之后，仍是被他一掌拍在脑门上。

正中脑门的一掌，令得无数影象在我脑中逆流。在纽奥良赛车、追迹者旅行的种种惊险、东海幽灵船上的生死恶斗……我短暂的人生飞快回溯，青年、少年、童年的种种久违影象，瞬间全部又履历一遍。

白起的这个手法，是为了搜寻我脑中的影象，从里头找寻某个讯息，但由于我影象中存在着特殊封印，如果他坚持要尽窥全貌，就必须要强行破封。对白起而言，一切似乎别无选择，因为他不知道那讯息藏于我人生的哪个角落，只有破去封印，对所有影象做全面搜寻。

之前在白起手上吃过频频亏，我对他的实力绝不敢有丝毫小看，但如果我的影象封印是由失常老爸亲手施下，白起说破就破，他的实力之强将远超我所预期，不只胜过加藤鹰、武间异魔，甚至是到达五大最强者的级数，伊斯塔到底是怎么造就出这种怪物来的？

震惊与困惑暂时搁在一边，在白起破开我脑中封印的瞬间，无数被遗忘的画面如山洪、似急流，汹涌奔轰出来，疯狂攻击我的理智与意识，把我一下子带回十多年前的第三新东京都市——

重新开启的影象，瞬间补上十多年的空缺，让我明确了许多事情。

原来，我其时确实是做好了刻意，要向失常老爸低头请求，求他帮我接月樱回来，或者，如果他真的是那么忠君爱国，不愿意为了子女私情而碍及国家大业，那么至少也请他训练我、教授我武功，让我在数年后有足够实力，去金雀花联邦夺回月樱。

但在我预备启程之前，福伯他们拿了一封失常老爸的亲笔信给我，说是他们已经将最近发生的事通知源堂主人，而失常老爸回信过来，点召我去第三新东京都市见他。

许久未曾晤面，我衔命开始搭车上路，到达第三新东京都市的时候，身边就只有一个过大的行李皮箱，尚有一张失常老爸的发黄照片。

把我大老远地叫来，我的父亲却没有现身，由得我一小我私家在马车驿站门口站了半个时辰后，才由他手下的女军官来接我入要塞。

现在追念起来，早在十多年前第三新东京都市就是一副失常的样子，在我深入要塞内部的历程中，谁人坦白爽朗的女军官带我走直线路径，完全不避忌所谓的军事秘密，大剌剌地开门带我穿越通过。

**重组、生物革新，其中一些画面与黑龙会的封灵岛险些没划分，如果我还记得这些事情，那么十年前我就会猜到天鹰战士这种生化武器早晚要泛起，绝不会为了伊斯塔领土的荒原一战而讶异。

不晓得白起要从我影象中读取的，是不是这一段军事秘密的回忆，不外，我记得在我行走于要塞内部的时候，所有人看到我都很客套，那种态度不只是单单有礼貌而已，甚至有点投合的意味，似乎真的把我当成源堂司令的爱子，想先讨好失常老爸的唯一继续人。

那感受不是很好，因为我心里很清楚事情不是这样，但踩在人家的地头上，又不利便说什么，想起来是很郁闷。

可是，在所有过来问好的要塞人员当中，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士让我印象深刻，那是一个留着悦目的金发、穿着一件研究员白袍的艳丽女性，充满知性美的微笑，让人对她充满好感，不外，我听见身旁人们窃窃私语，说她的母亲只因为被一个小女孩叫欧巴桑，就精神失控，掐死谁人小女孩之后自杀，听完这件事的我，对这位漂亮阿姨就只剩下一个想法。

（老天啊，尊贵寓的遗传基因也算够失常了，难怪会被老爸给重用，阿姨你笑得那么离奇，该不会是想当我后母吧？）

这位漂亮的阿姨叫做律子，似乎是失常老爸身边的重要人物，担任很高的职位，很是能掌握失常老爸的心意。要塞里的人们看到她，都像是看到女主人般敬重地让开，由她认真带我去见失常老爸。

我记得很清楚，纵然依我现在的审美尺度，律子阿姨都算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在与我同行的那一段路上，她微笑着问了我许多生活起居的事，说了一些什么你父亲很体贴你、当法雷尔家的人真是不易之类的怪话，我丝毫没有被人体贴到的慰藉感，反而背后越来越是发毛，忍不住脱口发问。

阿姨，你……你该不是想当我后母吧？你要小心啊，谁人失常是没人性的。

这句话不假思索地说出口，律子阿姨的眼光连忙盯在我脸上，那感受还真是像被插了两根钉子上来，瞬间的眼光之酷寒，让我险些以为自己会被连打几百个耳光，像是谁人传说中的小女孩一样给活活掐死。

不外，母女两代果真是有些差异的，或者该说，女儿从母亲的失败中学到了履历，律子阿姨的眼神，在那短短一瞬间的冰寒事后，又笑吟吟地让人如沐东风，用很好听的声音，笑着说话。

孩子，阿姨不行能取代你母亲的。在你父亲的心中，天下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比得上她……

阿姨，你认识我母亲吗？从来……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说过她的事，我娘亲是谁？她还在世吗？

孩子，真是难为你了，你母亲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在南蛮，她的子民都称她为……

前方机械库的大铁门在轰然声响中打开，震耳欲聋的声音，让我没有听见律子阿姨的下半句话，而从大铁门开启的那一刻开始，律子阿姨再没有把眼光放在我身上过，转为注视机械库二楼上的一处浮台，谁人坐在浮台办公桌后俯视着一切的男子，第三新东京都市的主人。

终于来了吗？叫你来这里，是为了有一件事情要你做。

失常老爸对于效率的要求，真是耸人听闻，看到久违的儿子一句问候也没有，一点外貌时光也不作，就是这么直接地扔付事情过来。不外，这也没什么盛情外的，如果我期待他像个正常父亲一样，给我来个温暖的流泪拥抱，那反而是我心理失常了。

而在这之外，尚有一个小插曲……

司令，我出去了。

………你是谁啊？

赤木律子，第三新东京都市后勤本部长，兼要塞技术开发总监。

新来的吗？好好干，你下去吧。

听见这句话的那一刻，我很是震惊，想不到这个知道我母亲身份，听说还常与失常老爸这样眉来眼去的漂亮阿姨，居然只是个刚来的新人。不外，我很快就知道事情不是那样，因为在律子阿姨脱离的时候，我在她苦笑的脸庞见到一丝落寞，尚有听见一声近乎耳语的叹息。

……一年七个月又十八天……

律子阿姨没有把时分秒都算进去，不外能把日子记得那么清楚，她的心里应该很欠好过，又或者她天天都要算上一次，因为这个已经相处一年七个月又十八天的男子，从没把她当成一个必须要记得名字的重要人物，哪怕她职位很高、很靠近他，甚至也很相识他喜好，照旧受到这样的运气。

随着这样的老板服务，很欠好受，而跟这样的老爸说话，更是一种折磨，如果不是为了月樱，我绝对不想多忍受一刻，连忙就会掉头脱离。

律子阿姨脱离后，大门随即紧闭，我把自己想要说的工具一股脑地讲出来，请求我的父亲给我资助，让我能够把所倾慕的女性接回来，因为我相信嫁到金雀花联邦的月樱姊姊，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压力，才让她做出如此决议，我请求父亲能够给我气力，让我掩护月樱姊姊不受伤害。

整个历程中，失常老爸维持着默然沉静，我唯一足以庆幸的事，就是他没有露出厌烦的容貌，而是很仔细地聆听我说话，但他也没露出能让我放心的心情，就只是死寂地坐在那张办公桌后，面上虬髯杂乱生长，交叠在眼前的两只手掌遮住心情，让人心寒的锐利眼光却由墨镜后直透过来。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换下一件事吧，我没有太多时间听小孩子的诉苦。

其时只有六岁多的我，确实只是个小鬼，可是当我听见这畜生把我下定刻意请求的愿望，看成只是普通孩子要玩具似的轻率处置惩罚，我真是拊膺切齿，气得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这个工具……关系到你一生幸福，算来也到了该给你的时候，拿去吧。

失常老爸似乎扔了什么工具过来，是一本看起来很新的书卷，封皮上用丑丑的字迹写着四个大字玄武真功，正是法雷尔家代代秘传的绝世武学，只不外这么新的书册，恐怕不是祖传的那本，而是最近几天刚刚默写出来的手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