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同性之间(1/2)

当我在快要黎明时,看着已然破晓的天色,逐步回到伯爵府时,心里犹自对刚刚发生的那些事难以释怀,彷佛身在梦中。

适才就在皇宫的御书房里,国王陛下秘密把我找去,扯了一堆家常往事后,便像一个找不到人说心底话的老头,哀声叹气,险些是老泪纵横,说着自己无人可分忧的凄凉。

国王陛下冷弃基的武功修为虽然只是一般,但平时养尊处优,上好补品着实吃了不少,又注重调养,外表看来一点都不显得老态,我实在不明确为什么他会这样子对我说话。

可是,他说的话确实把我给吓到了。

朕是个失职的父亲,总是忙于国是,疏于照顾妻子和女儿,每次追念起皇后,照旧以为负疚良多。

陛下寻常是很忙,忽略了妻女这也是事实,不外这与国是没什么关系,只是他忙着在后宫寻欢作乐,征服诸国玉人,这是每个男子在有权有势后一定的问题,诸国王室多是如此,倒也不能怪他什么。

他口中的皇后,并不是如今坐在后位上的柔安皇后,而是月樱姊姊的生母,已过世的雅香皇后。听说雅香皇后和陛下鹣鲽情深,当雅香皇后因病亡故,陛下悲痛不已,这才对貌似雅香皇后的长女恩宠有加,溺爱的水平,远远不是冷翎兰、冷星玫这两个女儿比得上的。

朕的大女儿月樱,从小就很体贴,代朕探访民间,作为施政的参考,也难为她小小年岁,就这么明确为朕分忧,约翰世侄你幼时与她相熟,这些事情想必影象犹新。

坦白说,自从有一个茅延安大叔之后,每次我被人叫什么贤侄、世侄的,就以为满身发麻,好象给毒蛇爬上了身体,但这样喊我的是国王陛下,岂非我能要他换个叫法吗?

冷弃基说得陶醉,把女儿夸奖得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以他为人父亲的身分,这些话无疑就是自卖自夸,不外听在我耳中,却对这些赞美月樱姊姊的言词甚觉受用。

只是,说着说着,冷弃基的心情又阴沉下来,说十二年前国家遭逢逆境,无论经济与外交,都处于倒霉的职位,正是危难之秋,其时我国急需外援,偏生满朝文武都无力打开困局,他逐日忙得焦头烂额,却是不知该如何向导国家渡过难关,最后,月樱公主提出要求,希望以自己的政治婚姻,换取金雀花联邦援助。

莱恩·巴菲特得知此事,兴奋不已,除了允许会全力资助阿里布达解困,更连忙派出使者求亲,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位貌若天仙的绝色公主迎娶回国。

国家的危难,因为长公主而解围,可是这些年来,朕每当想到月樱为了国家而牺牲,心里就重复自责。朕不能强大邦国,又不能守护女儿的幸福,算是什么国王……

冷弃基长长叹着气,声音尚有些哽咽,倒看不出他这把年岁了,居然还如此的多愁善感,而在旁边的我,则完全惊慑于自己听见的工具。

追念起十二年前,我六岁的时候,阿里布达确实是国治不顺,几场一连性的天灾,加上政治上的问题,弄得海内乱成一团,许多太平时期不显着的问题,全都浮上台面,一场风暴就在眼前,厥后获得金雀花联邦的鼎力大举协助,这才履险如夷,把情势稳定下来,自此之后,两国就结为兄弟之盟。

这些事情由于国家鼎力大举宣传,我尚有印象,却从没起此外遐想,听陛下这样一说,时间一加估算,正是在月樱姊姊出嫁后,金雀花联邦才对我国予以援助的,只管早已明确那是政治婚姻,可是现在多知道了这层内情,我马上以为很不舒服。

然而,就算是这样,如果月樱的婚姻确实给了她幸福,那么政治婚姻也不外就是一个形式,我再不满,也没有理由去破损月樱现在的幸福生活,却怎知冷弃基重重一拳打在桌上,更进一步地攻击我已在瓦解边缘的自制力。

朕本以为,这些年来月樱在金雀花联邦过得很愉快,那样总算也稍稍减轻我这为人父亲的罪孽,可是,朕最近才获得消息……

陛下的消息不知从哪得来,如果是出自我**部,那么高额军费果真没有白花,因为能查探到金雀花联邦大总统是一个同性恋,这样子的大丑闻,我国的情报部门就远比我所知更要厉害。

莱恩·巴菲特,十二年来一手操控金雀花联邦动向的大人物,外表虽然是个堂堂男子汉,被海内黎民以百里雄狮视之,但在私底下,这头狮王却是一个对女人完全没有性趣的同性恋者。

陛下说,他们伉俪攀亲的这十二年来,外貌上伉俪情深,回到总统官邸后,却是分房而睡,莱恩另外有几个秘密的男性情人,每到夜晚,他这名大总统并不与第一夫人共枕,而是和自己的男宠今夜欢好直至天亮。

这个消息的震撼水平,真是好比晴天霹雳,看不出他堂堂一个伟丈夫,居然有这样的性癖,我心中剎时升起一个不下于先有鸡照旧先有蛋的恒古之谜,就是不知道他是搞他的男宠?照旧让他的男宠搞?

可是,我很快从这个无解之谜中清醒过来。倘使莱恩·巴菲特对异性恋没有兴趣,这也就代表说,他与月樱姊姊的婚姻,何止是同床异梦,基础就是用来掩人线人的。

我小我私家对于差异于寻常的性癖者,并没有什么特别喜恶,虽然说不上什么心胸宽大,但也不至于看非异性恋者就喊打喊杀,在今天这个世道,无分哪一国,只要细加注意,随处都可以听到王公贵族私养娈童、偏好龙阳之道,我早就见责不怪了。

但无论怎样,莱恩·巴菲特都不应使用月樱姊姊,用她来掩饰自己的性癖,引开海内选民的眼光,却牺牲了她的幸福。这件事情令我越听越是拊膺切齿,管他哪一国的大总统,我只想要一刀子就干了那头雄狮。

就算对莱恩·巴菲特不满,阿里布达也没有开罪他的资本。揭破他丑闻的做法,纵然能令他失势,但也一定大大冒犯金雀花联邦,令下任总统乘民意举行抨击,阿里布达连忙就大祸临头。为着国家利益,阿里布达什么行动都不行以有。

陛下说,他苦劝了女儿频频,但月樱认为唯有获得金雀花联邦支持,阿里布达才气平和安宁,更况且她已经是巴菲特家族的人,又曾处于第一夫人的位置,为了家族的体面,不能接纳仳离行动,以免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

月樱姊姊坚决要以这形式守护故土,要说动她是不行能的。最理想的状态,就是莱恩·巴菲特主动提出仳离,或是……莱恩的猝然死亡,顿失所依的月樱再无须有任何记挂,将在不影响到两国政局的情形下,顺理成章地回到阿里布达。

想到这里,我终于明确为何被宣诏到这里的理由。一个十多年来从未曾与我有什么接触的世伯,突然把我找来,说那么多最高秘密,借刀杀人的企图实在是显着得碍眼了。

不管要做什么,这件事情不行以与阿里布达的王室有关,否则事迹败事,金雀花联邦的反映将不只是经济制裁,而是武装抨击了。在这种情形下,找一个与王室没关系的倒霉家伙,出了事就把什么都向他身上一推,作为对金雀花联邦的交接。

我不知道自己的脸看来是否一副衰样,但从国王陛下的眼神看来,他摆明就把我当成是谁人倒霉家伙。

国王陛下似乎说话说上瘾了,讲说什么我是月樱姊姊当初最疼的人,就连嫁到金雀花联邦,都经常在信里问起我的现状,换言之,我与她的情感深厚,由我来劝说,定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让她愿意放弃这段婚姻。

看国王陛下通红着双眼,活像一个出嫁新娘的妒恨老爸,只是欠好直接说出口,要我设法干掉谁人害他女儿伤心流泪的同性恋浑蛋,一来兹事体大,二来恐怕他也不认为我有这种本事吧。

总之,朕授权……不,朕恳切地委托你,无论是用什么要领,一定要说服朕的女儿,让她留在海内,别再回去金雀花联邦受苦。

话说得很动听,就只是漏了一句如果失败,一切责任由你自负,我们会否认与你的一切关系,况且他还收回了授权两字,改用模糊空间极大的委托,其中意义,不言可喻,更别说他要我保持秘密,不行以让月樱姊姊知道我们的起劲,否则顽强的她肯定不会接受劝阻。

走出皇宫时,我深深地叹了口吻,想不到这场诸国团结的清静谈判,一波未平,暗潮又汹涌而至,不光别国有一连串的小行动,就连阿里布达自己,我适才都被授与了一个这样的任务,真是不敢想象,在举行聚会会议的这段时间里,还会生出几多事来?

要把心情回复,又能够理智思考,这着实花了我一点时间,才气从那种悲愤得快要气到炸掉的情绪中清醒。

无论为善为恶,在激动状态下所做的决议,不会有任何利益,这是我用血淋淋教训换取的履历。

首先要思量的,就是国王的话是真是假?这是很讨厌的一件事,因为纵然国王说实话,他仍然有可能因为吸收错误情报,见告我错误的事实,到头来仍然没有意义。

你想想我寻常的为人,岂非我会骗你吗?这种似是而非的话,就这样坑死了无数的英雄好汉,所以我从不相信。然而,我也没法要国王陛下拿出证据,别说他愿不愿意,只怕他基础就没有。

金雀花联邦总统的保安何等森严,莱恩本人也是极强的武技能手,旁人想靠近也是不易,更况且拿到他漆黑搞男宠的证据?

想来想去,总是拿不定个主意,不外倒回来一想,也是国王陛下的手段太差,如果他不是单纯对我下下令,要我去服务,摆出一副事成之后你自行灭口的嚣张样子,而是直接利诱于我,我说不定就允许了。

人是充满私欲的动物,不管是为了再高尚的目的,一开始就告诉我没利益可拿,我自然大起反感;而若是诱之以利,就算明知他事成之后会过河拆桥,心中仍是难免怦然乱跳。国王陛下在这一点上,实在是不够圆滑智慧啊。

要拿什么工具来诱我呢?这点实在很有意思,金银财宝、高官厚禄,我诚然跃跃欲试,但要拿性命去赌,那就敬谢不敏,至于赠我尤物娇娃,在我把身边的女人玩厌之前,也没什么吸引力。但如果………

只要把月樱长公主救出来,朕就做主把她许配给你这英雄。

当耳边响起这段假想话语,我蓦然呼吸一顿,身体一阵火热,停下脚步,讶然于自己受到的震惊。

虽然没这种可能,不外如果陛下拿月樱姊姊为饵,我纵是知道风险,恐怕照旧会一口咬下去。能与月樱姊姊在一起,光是想到这件事,就已经以为全身火烫,对我的诱惑水平,大得出乎我自己的意外。

一丝轻微的罪恶感,在心头一闪而过,像是责怪我怎可对月樱有不妥妄想。不外这念头却极为短暂,很快就被压已往了,我始终是一个**很重的男子,与漂亮的女性之间不能存在纯友谊,无论怎样生长,到最后都市酿成想上她、不想上她这样的二分法。

之前与月樱姊姊重逢,因为旧情与敬畏,我未曾有过邪念,加上她的婚姻状况,也让我压根没有动这方面的心。不外现在情形差异了,当一个堂而皇之的大义名份摆在眼前,深埋在我心中的**,找到了出口,摩拳擦掌,只管我对国王允许得很守旧,但该怎样做决议的决议,险些不用思量就已经定了。

所以问题也就随着泛起,因为当事情进入实行层面,我马上发现,自己只能举目无亲奋斗,连一个可以商量的都找不到。

我已往也是孤军奋战惯了,为什么现在就会忐忑不安,想找人商量呢?身边有个伴,照旧差许多,阿雪的泛起确实改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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