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很想回滨海市（1/2）

醒来后的石朵儿愣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是在新家里。她起来拉开窗帘，太阳西斜，发出朦胧的光，似乎它也裹上了厚厚的冬衣。石朵儿轻轻摸着屋里的家具，一切都是新的，还能隐约闻到一点装修的残余味道。外面寒风凛冽，屋子里却温暖如春，新家还是好的，起码不用在家也穿棉袄。石朵儿觉得嗓子有点干，她打开门，一边东看西看，一边静静地坐到了客厅里：“妈——”

“哎！”郑华打开了厨房的门，探出个脑袋：“睡醒了你？睡得怎么样？新床舒服么？被子暖和么？”

“妈，我想喝水。”

“我来，我来。”石征从房间快步走了出来，笑眯眯地看了看石朵儿，朝餐厅走过去：“爸爸去给你倒水。”

石征和郑华看着石朵儿一口气把一大杯水都喝了下去，互相使了个眼色。

郑华走过来，挨着石朵儿坐了下来，两个手抓起女儿的手放到自己腿上，想了想说：“其实这是一个意外。不，不能说意外，应该说是惊喜。我生了你就上环了，这么多年，可能是环出了问题，从你走之前我就开始觉得不舒服，我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怀孕了。”

石朵儿认真地听着，没说话，即使她不知道环是什么，什么是上环。

“我都这岁数了，而且上着环都能怀上这小家伙，你说他的生命力顽强么？这是不是命中注定这就是咱家的孩子？”郑华满脸喜悦。

“我找人给你妈做了个B超，还是个男孩！”石征情不自禁地笑了。

郑华扭头看了一眼石征，石朵儿能感觉到两个人的开心和兴奋。她扭回来，拍了拍石朵儿的手：“咱家啥也不缺，现在又有了这个男孩，一子一女，凑个好字，朵儿，这下咱家齐全了。”

石朵儿点了点头，挑起一边的嘴角，算是笑了笑。石征和郑华的兴奋在她眼中，着实别扭。石朵儿坐在陌生的家里，看着此时的父母，也觉得不太熟悉。这是个长长的梦吧？

第二天，石朵儿一醒就坐了起来，她冲出房间，看到妈妈鼓鼓的肚子还在，真的不是梦。她觉得自己的心迅速地往下坠落，像掉入一个深不见底地悬崖。看着爸爸妈妈兴致很好地跟自己打招呼，石朵儿突然感到深深的背叛感。为了他们，石朵儿已经装了整整九年的男孩，她抑制住自己所有的想法，活成他们想要的样子。不是说好了，只要自己么？不是说好了，要等她比男孩还要优秀么？石朵儿放弃了长发，放弃了裙子，放弃了心中最美好的爱恋，放弃了女孩应该有的一切，只想让他们觉得自己虽然只有一个女儿，但是足够了。

石朵儿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心里一股刺痛，她觉得自己执着的热血慢慢地在凝固。

“朵儿！起这么早？”

“呀，看姐姐起来了！跟姐姐说早上好！”

石征和郑华完全沉浸在他们的喜悦中，看不到石朵儿已经坠入深深的悬崖。真是可笑，一天前，还觉得在学校很孤独，现在她恨不得立刻回到滨海市。

石朵儿去姥姥家住了几天，几天都没看到郑守礼的影子：“姥爷呢？”

姥姥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僵硬：“他啊，出差了！”

石朵儿确定姥爷肯定不是去出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