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夕阳下的告别（1/2）

“跟上来。”说完，烈冰走了出去。

这是第一次和父亲出门，烈龙皓赶忙跟了上去，走在烈冰身边。

这时烈龙皓才真正看清楚自己父亲的样子，怎么说呢，那是一张尽显沧桑的面庞，枯黄的头发盖住了他绝大部分肌肤，胡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清理了，给人一种十分邋遢的感觉，双眼十分浑浊，可是他身上的肌肉丝毫不显得多而感到肥大，也不显得少而感到瘦弱，给人一种肌肉的美感，今天他居然披上了一个破烂的黑色斗篷。

平日里父亲都没怎么出门，呆在家里，偶尔独自一人出去找点酒钱，算是烈龙皓第一次陪父亲出门吧。

他总觉得烈冰身上有一种难言的气质，好像一种沉默的王者一般。

“我们去哪呀？”小皓好奇的问到。

“跟着走就行。”低沉的声音回答。

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烈冰走在前面，小皓就跟着走在后面。

烈冰的速度看起来不是很快，可烈龙皓居然要运行起灵力才能跟上父亲的脚步。

在自己的印象里，父亲总是那么颓废，有的时候还会对自己发怒，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故事，为什么会这样，别的孩子都会骄傲的说起父亲，可自己甚至都不敢提起，虽然是这样，但父亲是自己在这一世唯一的亲人，还是悉心照顾他，小皓心中一直怀着感恩之情。

一路无话。

太阳西斜，阳光撒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光从水面反射而出映照四方。

在这金黄的阳光下，烈冰缓步走到了礁石上方，烈龙皓就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两个身影就这样一前一后的伫立在这礁石上，身影被这斜晖拉的长长的。

烈龙皓被这个海边的日落吸引住了，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所以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美景。

湿润的海风轻轻拂起烈冰身上的斗篷，斗篷随风飘动，他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夕阳。

烈龙皓觉得自己的父亲好像和原来有什么不同，也似乎是在纠结着。

“你知道吗？我们的小皓有出息了......”烈冰柔声的喃喃道。

虽然声音很小，但烈龙皓凭借上古秘法还是捕捉道父亲这柔声的话语了，在自己的印象中，父亲从未这样细语过，更不会像现在眼中带着点点泪花。

“小皓……”

“怎么了？爸爸”小皓赶忙回答。

“以前我挺喜欢一个人来这里的，这儿是不是很美啊？”

美？这个词似乎第一次从父亲口中听到，听起来有点怪怪的，但，这儿真的很美。

烈冰深吸一口气，说道：“鸟儿长大了，总要展翅翱翔，久恋屋檐无法享受战斗的乐趣。你终究还是长大了啊。”

烈龙皓有些疑惑，不理解父亲想要表达什么。

“当你真正强大时，你才能傲首，我希望你强大，又不希望你强大……”

“爸爸，你在说什么呀？”

“或许你妈妈看到会很骄傲的吧？”

“妈妈...？”自烈龙皓记事以来就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妈妈，每天都是和这个浑浑噩噩的父亲过着贫苦的日子，很想知道妈妈到底去了哪。

烈冰摆了摆手，接着说。

“当鸟儿羽翼尚未丰满时，就得展翅翱翔，若是待在温暖的港湾里，恐怕始终都无法享受飞翔的乐趣。小皓，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是最平庸无能的？”

烈龙皓想了想，回到：“一生之中没有什么作为，还在寄人篱下的那种人。”

说完之后烈龙皓马上意识到不对，刚刚是脱口而出的，那正是他上一世最厌恶的人，可这听上去，像是在说自己父亲。

烈冰听到这句话，身体明显的一震。

“爸爸，对不起，没有在说你。”

烈冰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条好看的弧度，眼神变得更加迷离了，呆滞的看着海平面。

“恐怕最无能的人，是那连自己爱的人都无法守护的人吧....”

小皓感觉自己的父亲好像在压抑着什么。仔细听着这深刻的教诲，毕竟自己的父亲一介草民，给自己讲这些，恐怕是一时间心血来潮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