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这厢有礼第4部分阅读(1/2)

竹子编制而成,约一人长,大可装下两三人。

君歌暗骂,靠,真把老娘当猪关在这笼子里了。

她狠下心了,若是有机会逃脱,第一个不饶的就是这贪财的狗官。如果他偿受贿,便不会有祝子鸣这样的小人,花钱陷害无辜之人。

说来说去,这二人都该杀。

她心里是咬牙切齿的。

猪笼平放在草地之上,底面放着石头,约有三分之一已经浸在了河水之中。

君歌和冯远征被拉了来,一一推进去。冯远征伏在君歌的胸上,紧紧压着,“是……是我害了你。”

君歌轻笑,“呆子,方才我说的话记清楚了吗?”

冯远征淡淡地笑,“记清楚了,下水前记得尽量多吸一口气在腹中。”

“这就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羞,冯远征的脸红了起来。毕竟这么近的距离,他还枕在她的豆腐之上。可,这也没办法,猪笼只是那么高,抬头也抬不起来。

君歌念道“呆子,你怕死吗?”

“怕,又不怕。能和你死在一起,也就无所谓怕与不怕了。”

君歌被逗乐了,“呵,还语出双关了。如果有下辈子,我来找你可好?”

“好!我等你。你找我为何?”冯远征立即高兴了起来。

“这么可爱的书呆子,我非要捡回家做弟弟不可。”

“啊……只是弟弟……”

“是啊,那你以为……”

几个官差走过来,抬着君歌和冯远征的猪笼走向河中。

君歌闭上眼睛,只听见扑通一声。

祝子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猪笼渐渐下沉,直至看不见丁点竹笼的痕迹浮在水面。

君歌的身子失重地下沉,河水四面八方地袭来,四周一片黑暗,她不敢睁开眼睛。身子,头顶,渐渐下沉,直至猪笼沉入河底。她屏住呼吸,只听见四周咕噜咕噜的响。

那河水的压力像数万只的怪兽向他们袭来,将她的身体挤压,撕裂,碾碎。

君歌感觉,四周都好重哦,压得她快憋不住气了。那意识也渐渐模糊,分不清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是前生还是今世。

她的脑子里渐渐浮出一幅幅熟悉的画面,不知道那个画面中站着的人到底是祝子鸣还是宋世文……

脑袋炸掉了,耳朵也近乎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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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天若有情(1)

前生也好,今世也好,

祝子鸣也好,

宋世文也好,

都,再见了。

再见了,这个世界,再见了她所爱过的,恨过的人……

君歌前生割腕而死的时候,只感觉自己的手腕剧烈地疼着,然后流了好多的血,呼吸越来越困难,脑袋越来越不清醒。

而这个时候,河水的压力好大,她感觉耳朦就快要破掉了。它被撕裂,被刺痛,钻心尖锐的痛着。好像,下一刻,她就要死掉了。

忽然,她的手猛然地翻了一转,那绑紧她的绳子不知道怎么就松开了。

君歌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猛然地睁开眼睛,借着河底微弱的光线辩明了眼前的人。

她有些惊呀,冯远征正拉着她的手,双脚踢蹭着竹笼子。

水底太深,她看不清楚,只觉得冯远征一直在身边。似乎,还有一道黑影压来。但又像幻觉一样。

君歌来不及细想这绳子究竟是怎么解开的,只随着冯远征的动作,越来越清醒。

明明冯远征的脸近在咫尺,她却看不清。只觉得腰部被人细腻地托着,人轻飘飘地往上浮着。

君歌不会水,却潜意识的拼命蹬腿,拼命划着双臂,任凭河底的水阻力再大也一直挣扎着。

冬天的河水本是冷的,但湖底却暖了三分。它并不冷,却像有万万支的手把她位着。君歌的身子顿时重了,不由自主的下沉。

那人却努力地拉着她,用力往上拽。

似乎,冯远征的身材并没有这么娇小?

君歌来不及细想,只能配合着冯远征往上浮。

他的动作渐渐慢了,似乎承受不了她的重量。两人的身子渐渐往下沉,而又有另一股力量与之对抗,向上拼命地撑着。

冯远征何时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胸口处好堵,存积的空气都被呼了出来。她张开口,大口大口的呼吸,却被水呛得快要失去意识了。

只觉得唇被人顿时覆盖,一股暖暖的气流涌进胸间,大脑渐渐的有了意识。唇边的兰香味很淡,却让她一刻记下了。

君歌告诫自己,不许放弃,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蹭着双腿,往上,往上。

“哗……”君歌和冯远征浮出水出,脑袋上顶着一片蓝天。

没有什么感觉,几乎以为这是一场梦。

也许,真的是梦,怎么看这片蓝天都是天旋地转的。

晕晕沉沉的,一条黑线闪过脑海,似乎又是河水袭来,黑了她的所有视线。

靡靡之中,那股兰香的味道越来越近,一直覆盖在她的唇边。

是梦中,君歌躺在一方空旷的大地上,有个男人用勺子一勺一勺地给她喂着又甜又香的浓汤。一股暖流流入心底,倍感舒爽。

直到,那股暖流热乎乎地抵达她的唇,似乎觉得像是一个梦境。

她再睁开眼睛,便看见四周好多的脚,密密麻麻地把她围了个水泄不通。一抬眼,全是人,个个睁大眼睛地看她,如看稀世恐龙一般好奇。

“真是命大,这样也能不死。”

“可能是老天开眼吧,不愿冤死好人。”

“真的,假的?可能是侥幸逃脱吧,官府都证据齐全了,她怎么可能是好人。只是这对j夫滛妇大难不死罢了。”

“这官府的证据,谁知道啊。这世道啊,都不知道怎么分清楚好人和坏人了。”

君歌睁大眼睛,环顾四周,冯远征死死在躺在草地上,都不动弹了。

君歌吃力的爬过去,“嘿,呆子,你醒醒,醒醒。”

“你不能死啊……”

方才在河底的时候,河水很暖,这会湿淋淋的一身,冷风一吹,更冷了,像无数把刀子一刀一刀地割着她的肉,尖锐钻心的痛着。

冷得君歌不停地冷颤,抖着双手将一指抵达冯远征的鼻孔处,试探着那里的呼吸。

还好!

君歌定了定神,好在冯远征还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可能是救她的时候疲劳过度了,才晕过去的。

可是,这个呆子不是说自己不会水的吗?

四周的群众仍旧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嘀嘀咕咕的,对这对j夫滛妇的各种说法是应有尽有。好的,坏的,可怜的,憎恨的。

冯远征渐渐醒来,朦朦胧胧地看着君歌的脸,喃喃说“君歌……你没有死……”顿时,脸上笑开了花,兴高采烈的。

“我们大难不死。”

突然,一声大喊,“都在嘀咕什么呢,给知府大人让开,让开。”

那围观的群众立马让开了道。

狗官又来,“你们都在嘀咕什么呢。这等败坏国风民风的通j之事也值得大家如此议论,都一个时辰过去了,大伙怎么还不散了回家种田去?”

“大人,那一男一女还没有死。”

“怎么会没有死,不是已经浸猪笼石沉泾河了吗?”

知府左顾右盼,这才看到祝子鸣的身影,连忙摆着那招牌的笑脸,“哟,是祝大少爷。怎么,还舍不得娇妻?人都死了,节哀吧。再说了,贵府九少夫人做出的那些事儿……”

第四章天若有情(2)

祝子鸣摇了摇他的扇子,笑道“知府大人,这些就不必劳你费心了,剩下的交由祝某处理。您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

祝子鸣转身,对着地上躺着的君歌,向背后的狗官交待着说“祝某祖上积德,连犯错的妾室也能大难不死。”

那狗官这才探头进来,乍一看,那所谓的j夫滛妇都好好地活着,“这……这……这是为何?”

人群中,有好心的人吆喝说,“是大人你判错案,老天开眼了,不忍心拿走他们的命。”

狗官一听,怒了,“谁在说话,把他抓出来。”

祝子鸣看也不看那狗官一眼,“大人,不是说好了剩下的事交由祝某自己处理吗。不劳烦你了。这案是否判错了都与大人无关,上头若是怪罪下来,你大可把责任推到祝某身上。”

也对,祝子鸣出了钱,他这小官就不必管那么多。祝子鸣是什么人,连皇帝当初都放他一马的人,他还是听着他的话好,躲远一些。

“本官这就告退,祝大少爷的家事,本官就不必插手。”

哼,这叫他妈的什么世道?

君歌心中生恨。

“啊……欠……”一不小声,君歌喷了满口的水在祝子鸣身上。

那风,明明细细微微的,却冷得刺骨钻心,四面八方地袭来,仿佛张着无数张嘴巴,要把她的肉一片一片地撕下来,吞噬,咬碎。

好冷,冷得她连说话都牙齿碰牙齿了。

可,她仍旧还是站了起来,狠狠地支撑着摇曳的身子。仿佛,一片羽毛划过,也能将她拍倒。

冷风凛冽,她那发尖滴着细碎的水珠,晶莹剔透,把她的容颜映得楚楚可怜。她的身子有些微微沉浮,倒像个几天没吃饭的人,没了力气,脸色苍白。

咬咬牙,“狗官,站住。”君歌狠狠地说。

祝子鸣的脸,依旧春风般地微笑着,眼神一刻不曾离开过君歌摇摆不定的虚弱身子。

到底有什么样的意志,让她能受了屈辱还挺直腰板地站着,在这冷风中,在这黑暗的世道之中?

祝子鸣不解,等着慢慢揭晓答案,只打量着眼前的弱女子,目光细细地斟酌着。

君歌目光似夺命之剑,瞪了瞪祝子鸣,又瞪了瞪狗官,气息不稳,却顿字如针。

那一眸,祝子鸣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那心脏似乎慢慢缩小,缩小,小到血流不通。

他心中一怔,这样贪财的女人也会有痛吗?

恨我?

祝子鸣微笑平静地目视她,心底的思绪已是翻江倒海。

“苍天有眼,恶人终遭报应。今天,我君歌被小人勾结狗官陷害,我一定要讨个说法。我就不信,老天爷不会开眼。”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传言又多了许多种说法,被疑问,被猜测,被传开。

狗官心有些慌,但他兵马都在,还怕一个女人当场作乱不成?可,他到底不是主谋,明明是祝子鸣让他这么做的,关他何干。可,还是怒气正盛,“滛妇,你敢开口闭口地骂本官,就凭此,本官既可将你重新扔进泾河……”

祝子鸣摇着折扇堵住了狗官的话,“大人,让她接着说……”

倒是要看看,苍天怎么开眼,明明你就是一个该受到报复惩罚的女人,还会有老天眷顾你?

祝子鸣不信是他看错了她的本性。

君歌浮肿又苍白的脸上带着微微胜利的笑意,“祝家大少爷,你与那狗官陷害我的时候可说好了,倘若我与冯远征大难不死,便饶了我们,不计较通j之事?”

祝子鸣收了折扇,点头道,“确有此事。”

“好,既然如此,君歌在此向乡亲们澄清,我君歌是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却被小人陷害,被狗官判成与男人通j的死罪。我总要替自己和这位无辜的书生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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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天若有情(3)

祝子鸣来了兴趣,“哦……如何澄清?官府的证据可都确凿,你别大难不死,还往自己身上找麻烦。”

君歌轻蔑一笑,那眉挑得高高,“哼……这世间,好事坏事都在人为。若是连官府都断不清的公理,那得由老天爷来断。”

祝子鸣打断道“你那是侥幸不死,不是苍天开眼。”

君歌只觉得风太冷,头太重,仿佛上头顶着千万斤的重量一直把她往下压,脚底轻飘飘的。可,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去,“是吗,苍天开不开眼那得我说了算。我今天就证明给你看,老天爷是有眼的。若是连老天爷都不开眼,那就是世界末日了。”

所有人听着君歌这翻信誓旦旦的话,都开始起疑,是不是真的冤枉了好人,判错了案。这官府横行霸道又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说不定真的冤枉了这位祝府的九少夫人和这位可怜的书生。

那些人,把君歌和冯远征左看看,右看看,怎么看都觉得那书生太过呆了,不像是干出那种肮脏之事的小人。

那祝家九少夫人亦如此,怎么看都觉得是个大好大好的姑娘。

怎么,这两人就成了j夫滛妇了呢?

还有的人,一直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君歌和冯远征,到底是真的假的?

也有看稀奇热闹的人,等着更精彩的场景映现,不说真,也不说假。

祝子鸣沉默了片刻,含笑道“好,你告诉我如何证明?”

君歌立即接了话,“祝大少爷得先答应君歌,若是我让老天开眼了,你就放我一条生路。从今以后,我不再是你的小妾,你也不再是我的夫君?”

君歌轻轻颤抖着身子,从头到脚都彻底冷了,心也冷了,就连那呼出的气体也似乎是冷的。她沉默了,只等着祝子鸣发话。

祝子鸣不明白,这个女人如此想嫁进祝府享受荣华富贵,怎么这会儿就这么想同他撇开关系呢?她若是离开祝家,又怎么生活,怎么圆她的富贵梦?

难道……

他不想猜测了……片刻后,他抬起唇,“好,我答应你。”

君歌笑,“到时候,就是祝家求我,我也不愿再当这受罪的小妾。”说罢,她往怀里摸索了片刻,心里一紧,皱紧了眉头。

她再摸索,终于从怀里掏出一枝笛子来。那是她从小随身携带的笛子。来到这个时空,她什么乐器都不会,只懂得这笛子,好在方才落水的时候这笛子没有丢失。

她欣慰一笑,“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君歌在此向老天爷发誓,若是与男人通j,当天诛地灭。若是老天爷开眼,就可怜可怜君歌,让这些贪官小人们瞧瞧人间的正义。”

语毕,一曲“天若有情”在她的指与唇间奏响。

索索绕绕的曲子响起,四周顿时鸦雀无声,数百只的耳朵只静静树立,静听着君歌奏响的这首“天若有情”。

笛声似飘忽的风,融进了空气的每一处空隙里。

君歌双唇微动,指间一上一下地跳跃,那音符像飞一般地跃过众人的耳朵,宛然天地初开,大地混沌一片,万物初成,一片和谐美好。

忽然,君歌一皱眉,那节奏随之加快,紧张,似天地冤情,悲天怜地,风起云涌。

君歌毫不意外地从祝子鸣眼中看到了诧意,那里退了不羁,退了浪荡,退了憎恨,退了顾虑,渐渐染上忧愁,染上风霜。

怎样的一首曲子,连祝子鸣也为之感伤。

怎样的忧伤故事,连众人都为之动容。

曲子未完,天色顿时巨变。

君歌抬眼看了看头顶的蓝天,顿时飘过朵朵黑丫丫的云朵,似乎就要狂风暴雨了。

一时间,围观的群众惊议万分。

明明方才有太阳,明明方才有蓝天白云,怎么一时间全躲起来了?

难道,真的是老天爷开眼了?

遥远的天边,一朵又一朵黑丫丫的云急速地飘来,把大地的光明一片又一片地驱赶而走,那样快速地压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大地突然分成两片,远处灰暗,近处光明。

直到那云朵的黑暗压在每个人的头顶之上,天与地连接成一片,顿时变了色,由灰到暗。

到最后,就跟黑夜没什么区别。

人们只能微微地瞧见些影子,却看不清对方的脸,看不清前方的路。

很快,有人掌了灯火,“大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狗官已经被吓到了,估计是做了太多的亏心之事,怕真的报应找上头来了。

那些群众开始马蚤乱,“到底怎么了,怎么天突然黑了,老天爷生气了?”

“谁知道怎么回事,也许这位祝家九少夫人真的是被冤枉了,感动了天地。连天地都为她愤怒了。”

其实,不然,只有君歌自己知道天为什么黑了,她不过是借此机会吓唬吓唬人罢了。

君歌的笛声依旧,那哀怨,那忧伤,那冤屈融在这曲中,成了风,飘散,飘远。

忽然,如珍珠般的大雨点突袭大地,噼里啪啦地下个不停。

人们的衣服顿时湿了。

落花贴进祝子鸣的耳朵,“少爷,看来我们真的冤枉九少夫人了。”

祝子鸣一直看着雨中静静吹笛的君歌,不说话。

她目光有神地望着远方,纹丝不动,除了那嘴与指间的微微节奏之外,整个人看就来就像是一座雕塑,雨中美丽的雕塑。

怎么这一刻看她,那么美丽呢?

第四章天若有情(4)

美丽的有些忧伤,像冰一样让人望见她的晶莹美丽,却只能隔得远远地遥望。

她的忧伤,成了那冰山的寒冷,让祝子鸣不由地怀疑,难道自己真的错怪她了?

还是,这笛声给了他错觉?

很快,那点起的灯火,即便是在油伞的保护下也熄灭了。

狗官的心真的虚了,赶紧命令道“快,点灯。”

火再怎么点也是徒然,点了灭了,灭了再点,仍旧又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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