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放在玫瑰床上第6部分阅读(1/1)

手里的碎片,“为什么?” 我解气地咬着每个字,“因为我不是x奴。”  

没有你,活着就是负担(十一)

肉痛压不住心痛,我扔掉双拐,脸上缠着纱布,冲进暴雨里。在这场暴雨中忍着难以忍受的剧痛疾跑了几个小时。 在浑身湿透的瓢泼大雨里,我的胸口剧痛地告诉我,没有你的世界多么荒凉。我不得不面对一个可怕的事实,我来到这个世上就为了你。没有你,活着没有任何意义。我根本不能没有你,即使残酷地折磨自己,也要和你在一起。 回到卧室,先是浑身打颤,然后发高烧。我开始和你阵阵拥抱,阵阵狂吻,我为你解开内衣,和你的肉体融化在一起。 高烧42度,我好像得了肺病,一阵阵咳嗽,把心一口血就能吐出来。 恍惚中,我发出电报。“你的恍神公主患了脑瘤!” 我永远不会想到,电报发出四个小时,你就降临在我的床前。 你冲进门的瞬间,脸色煞白,象急救室的实习医生。 我像牧师一样,发出讣告,你的最最放心不下的修女,死于失血过度,在她的遗嘱里,她说,她在骨灰盒里思念你。 你吻着我的绷带缠绕的头,忧伤地告诉我,接到电报时,纽约正下着倾盆大雨。你在暴雨中,驱车赶到机场,你竟然上了一架暴雨中起飞的飞机。三个小时后,飞机飞进洛杉矶的上空时,你感觉飞进一座空城。那种感觉,象无冕王,神圣而孤独。 你撩开衬衫,让我看你的胳膊上刺上的我的名字。你说每一针刺出血时,你都抚摸我的怀疑的表情。 你吻着我的眼睛,轻声告诉我,“从出生那天起,我就属于你。” 当你吻着我的眼睛,像教父吻着秘密情人,我真想投入你的怀里。可我怕,悲哀,象一把剑,挡在我们之间。我怕,黑幕,象一枚氢弹,等在我们的山外。沉默,象一杯毒酒,我们互相干杯。 我从枕头下拿出一本诗集,交给你,“我的遗作,三百首情诗。” 你掂量着我的情诗,“这个浊世,除了你,还有人写诗吗?” 我的眼里,当时涌出一口井。“在这个世上,只有你,让我垂涎。惟有这些情诗,让我望梅止渴。如果不写出来,我怎么对得起你,又怎么对得起自己。” 你翻开第一页,“你什么时候写的第一首诗?” “十二岁,最年幼的失眠患者。当时我见到了你,从那时起我就给你写诗。” 你恍惚地看着我,“你十二岁就见过我?” 我讲起六年前那个舞会上惊鸿一瞥的笑容,回忆着我对你最初的思念。 看吧,这就是我,斑斓的花蕊 像新娘蒙纱后的笑容,可什么果实也没有 我是一片叶子,只有你可以拥有 我是一片叶子,只有你可以蹂躏 你想要一只小鸟,只抓到一把羽毛 你得到一个肉体,却失去一个灵魂 你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冉冉,为什么你从小就这么伤感?” 我捂着脸上的绷带,“十二岁,我看见了你,我总是缠着我的父亲,让他把我介绍给你,他说,你的身边都是惊天动地的美女。深夜,我的自卑感让我不得不敲响我父亲的门,他耐心地听我倾诉到天明,我担忧我终生也见不到你。我担忧我的一生都是虚度年华,我父亲思路清晰地分析我,挖掘我,激励我,给我重新微笑的信心。我父亲忧虑地告诉我母亲,我们的女儿迷恋上了理查德史东-好莱坞第一才子兼花花公子,我一生所向披靡,却对自己的女儿束手无策,有一天女儿和这样的魔咒在一起,我又怎么闭得上眼睛。我母亲每次走进我的卧室,看见满墙都是你的照片,就叹气,爱情不是想来的,不是预谋已久的,而是巧遇上的,碰不碰的上全靠天缘,即使碰上你,也是凶多吉少。你是令天下父母死不瞑目的男人。” 你吻了一下我的诗集,“我非常感动。” 你翻着我的诗集,低声念起来,“我常常低头叹息,因为佩饰的花冠,已经枯萎。这个漫长的故事,也不再清白,那时,我停泊在黎明的大道边,阳光是我的鞭子,挂在地平线的树上。我骑在乌云的马上,跳进暴雨的瀑布。每一道激流,都让我酿成香槟酒。月光夜夜捧给我,一壶万年醇酒,我千杯不醉,星星给我戴上了王冠。但是,因为我已经凋谢,谁还相信我有过芬芳。” 你的头埋在我的诗集里,抬起头时,眼里涌着几千吨酒浆,“如果你的芳香弥漫在你的灵魂里,你就永远活在青春里。” 突然,你把诗集紧紧捂在心口,“诗,你知道诗对我意味着什么?诗是圣经,我母亲就是绝代诗人。看看诗怎样创造了你,诗是你的灵魂,你的语言,你的穿越时空的护照。我至今不敢相信我已经找到你。请现在就送我一首诗。没有你的诗,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活着!” 在你面前,我生来就不懂含蓄和藏掖,听了你的赞美,我立地飞腾。我忘记了脸上还缠着绷带,肋骨还没有回合,我象飞檐走壁的醉侠,从床上冲下来,冲进琴房,我沉浸在你的温柔的目光里,坐到古筝边,情不自禁地抚弄吟唱。 当我从青楼上走下来 眼里只有你只有你 在弯曲的回廊上,我为你吹起箫,吹起长笛 在晚霞升起的窗边,我为你弹起吉它,弹起竖琴 在野鸟归林的溪水边,我为你拨起古筝,拨起古琴 在风声飒飒的竹林里,我为你弹起琵琶,弹起扬琴 在桃花李花杏花的果园里,我为你跳起孔雀的舞蹈 在满山遍野的花海上,我为你唱起古时求偶的情歌 在夕阳似火的后院中,我为你泼墨月光中的你 在大红灯笼的酒楼里,我为你写下断魂的诗句 你一阵雷鸣掌声,“绝了!你无所不精,让我怀疑你是间谍。”你把我的头拥在你的肩臂里,“你有一种天才,把一个字变成一幅画,又把一幅画浓缩成一个字,用一个字托出一个世界,你的深度和高度不能不逼我思考。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独树一帜。” 我千回百转二十一根弦,“五千年来,我都在一座水晶宫里。” 你吻着我的手指,“你超人的品质智慧和才艺,仅仅水晶宫盛得下你吗?”你的手轻轻拨弄着古弦,“我就喜欢你的清高,我就喜欢你的狂傲,我就喜欢你的超拔,我就喜欢你的空灵,我就喜欢你的神秘。我就喜欢你的高山流水,我就喜欢你的花前月下,我就喜欢你的阳春白雪,我就喜欢你的曲高和寡,我就喜欢你的孤芳自赏。” 我连托连提连挑万均之弦,“你不愧是诗人的儿子。” “是的,纯唯美的感情,纯精神灵魂的感情让我向往。想到你就让我颤栗,能够看见你一眼,彼此会心的一笑,知道我们在同一片夜空下,就能让我激动地流泪。只有高洁的女人让我神弛,只有精神关系相对持久。”你的手指扫着古弦,“和你在一起,我必须是坐怀不乱的君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永恒。这个决定对于我生死攸关,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吗?” 我挣扎着嘴角的绷带,你的柔情的目光穿透我的喉咙,“什么?” 你的声音凝聚着思考后的严肃,“我只想和你在诗的世界里。只有你使我净化,使我超越俗世。我们在一起只谈诗好吗?” 我在琴弦上拨起狂飙而落的大雪。“我担心明澈的瀑布,流淌多久。我担心满天的海鸥,刚刚开放,就冻结成礁岩。” 你沉淀着决心,“我一定让世界见识一下什么是艺术之上。” 我横扫琴弦,“不,让世界见识一下什么是爱情之上。” “冉冉,什么更重要,爱情还是生命?” “爱情。”琴弦在我的手下呼啸,“没有爱情,生命没有任何意义。没有爱情,我一天也不能容忍这个俗世。” 你耐心倾听着古筝里的白色潮水,“冉冉,在你灵与肉令我难以置信的的美幻之上,还有什么使我束手就擒?你唤起了我的欲望,我们能维持多久?你的灵魂放射出梦幻的色彩,我童年憧憬过的画面,我幻想人生就应该和你这样的天使在一起,可是你能把握一个欣喜若狂又昙花一现的骑士多少个时辰?” 我听出你的弦外之音,荣辱不惊地拨弄起大板祭祀,“每一次见到你,我都有一种和你生生死死过几个世纪的感觉。我记得我们爱得死不足惜。可是我们每一次见面都是诀别。”琴弦使我越来越哀婉,“多少年来,你就是女人的神,愿意为你献身的女人,水泄不通。多少女人,为你成了精神病院最美丽的病人。你爱每一个美女,抵制不住每一种温柔的进攻。每一种磁性的声音,都让你中电。每一种放射的肉体,都让你放纵。但是,你抛弃每一个美女,象抛弃一张张用过的手纸。痴情的女人,都该随身带着安定。狂野的女人,都该在大脑里藏着子弹。燃烧的女人,都该准备好后路。” 你不禁吻我的缠着绷带的额头,“我想你和她们完全不同,她们满脑子只是剥夺我的自由。” 我反省着自己,“我有什么资格,既不是白雪公主,又不是伊丽莎白女王。唯一为你时时刻刻抽动的心,又在看不见的地方。惟一一颗为你抽泣的灵魂,我的痛怆的幽默,又在不合时宜的角落。唯一给你的汗水浸透的礼物,我身体里的几个零件,又和天下女人雷同。在你眼里,我和那些芸芸众生,又有什么区别?” 你目光突然冷静地说,“我越仰慕你,就越歉疚。我真不知道怎么回报你。我有过无数次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是我的爱情都因为我热爱自由而夭折。如果爱情意味着掠夺我的自由,就没有爱情。只有自由,我才能呼吸畅通。可不知不觉我就在天使的庇荫之中。比如你,你的出现让我想突然安静下来,我非常清楚你想要什么,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你太突如其来,让我迷惘,我惟一能奉献给你的就是诚实。我怕最后让你失望,因为我不是一个俯首听命的人。” 大雪在我手指缝里沉寂,“如果我的爱情对你的自由是一种威胁,我宁可活埋我的爱情。如果爱情对你意味着残酷,我会剖腹。我不能忍受离开你,我又能忍受一切。如果你要自由,我给你翅膀。越爱你,我越要放弃你,我请你忘记我,或者把我当成一个如泣如诉的幽灵,我也把你当成一个幽灵,我们就把彼此当成两个幽灵,在幽灵的走廊上离散。” 你看着无声的古筝,“我佩服你的锲而不舍的牺牲精神,我为你感动,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这种自残是因为太任性,我担心你的任性后面是占有欲。” 我的十个手指,揉、吟、划、按、勾、绰、注、撞、飞、推,从柔颤翻涌起狂飙般的大颤音。我突然揪断一根琴弦,“刚才我的眼前万紫千红,红宝石色,蓝宝石色,绿宝石色,白玉桃色,紫罗兰色,茶花色,梅红色,蔚蓝色,象牙色,翠绿色,玫瑰色,藤黄|色,橙色,金色,银色,这些的颜色突然变成黑色。我的调色板上只有黑色。” 你松开我的头,“你知道,我最厌恶占有欲的女人,她们和泼妇和悍妇一样恐怖。婚姻就是独霸男人,对我来说,就是占有欲。” 我从古筝边站了起来,把揪断的琴弦缠绕在手指上,绝望到好象亲手用这根琴弦连血带肉地勒下自己痛入神经的牙齿,口气降温到象对路人一样无所谓,“我给你力量诀别。为了成全你,我壮士断腕。谢谢你来看我,我现在需要肃静。” 我按动电铃,让管家送客。 “只要提到我的不婚和你的占有欲就触到你的死|岤。”你毫不示弱地起身,口气阴冷,“你说翻脸就翻脸,我为什么看你的脸色?我成了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我理查德从没栽在任何女人手里。你休想再见到我。” 你蔑视地向我冷笑,傲然而去。  

没有你,活着就是负担(十二)

一个星期也没有你的e-il。 只要上网面对着屏幕,我就有一种压抑的感觉,茫然的感觉,烦躁的感觉,想砸屏幕的感觉。 我最后一次给你发e-il,“你的秘书说,她已经转告给你-我的一次次留言。你不接我的电话。我只能猜想,你和她在一起。如果我的推理成立,我和你从此一刀两断。我会觉得你恶心。恶心到我恶心提你的名字。从此就当世上根本没有你这个人。我不会象过去一样迁就你,我已经迁就你了三千年。你只要大胆承认,我佩服你,不必像蛇一样躲藏。我需要你澄清我的推理,不然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蔑视的敌人。我的e-il会换地址,我的电话更换,你再也休想找到我。来世托生也找不到我。我和你不共戴天。” 我一气奔逃到西伯利亚的小木屋里。 你追到我的小木屋。我不给开门。你就在零下68度的大雪中,在门外静静等候,等到冻成雪人。 你从门下塞进一个纸条。 “罗蜜欧就在朱丽叶的门外,为她冻成尸首。” 我抄起鹅毛笔,匆匆疾书, “当我送自己上路,大雪突然寂静地封山。我终年行走在低压的气温表里,难以抑制地领略着暴风雪前的焦灼。当踉跄的潮水,象鼓点一样急切,我满头白发,来到我的墓地。坟站成卫队,幽灵前呼后拥。 这样的北极圈,是我的花园。我纷纷流下的泪水,不想让别人品尝。我的呜咽的土地上,不欢迎任何人来访。” 你的纸条又捅了进来。 “罗蜜欧的尸首为朱丽叶冻成恐龙化石。” 我把纸条塞出门外。 “我提着画箱,停在两排白桦树之间。琴房熄灯后,雪路上一条破碎的脚印。我拖曳着火鸟裙,在满天飞雪中,我发疯地疾走,不时回头看着自己遥远的脚印。 这是我从我身上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海。满天的大雪,让我听见银河的水声。在大雪搭起的迷宫里,我的山歌没有回声。 在天空与大地之间,我常常无处可去。在壮丽的大海面前,我掩面而泣,并不豁达。没有别的选择,我只能流浪。和天空一起行走的人,注定孤独。” 你的纸条又伸了进来。 “罗蜜欧的尸首,跪在朱丽叶面前,浑身都是献给她的水晶玫瑰。” 我从窗帘的缝隙看见你像一个雪人跪在我的门前。你的脸上冻成一个水晶面具,头发立成玉梳,浑身被大雪覆盖,白色中唯一一道晶莹的红色,你窜出的鼻血止不住地流着,即刻冻成红柱石。 我冰冻的心被你融化,我打开了门。 你仰着脸,让鼻血倒流,对我粲然一笑,我用棉花堵住你的冻僵的鼻孔,把你扶到燃烧的壁炉边,心痛地说,“对不起。” 你的浑身在壁炉的火光中冒着冷烟,你抚摸着我脸上的绷带,“上次分手你甩手就走,我一气开车去了雪山,在雪山里疾跑,一直以为是钢铁铸造的,原来是皮肉之身,终于抗不住寒冷,我躺倒了一个星期,重感冒转成了鼻炎,导致两眼之间头疼,让我两眉之间闷得厉害,易怒烦躁,至今浑身无力,鼻子也不清楚,我想躺在你的怀里睡去永不再醒。我一个星期才有力气上网。全是你的十道金牌最后通牒。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更让我珍惜的。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比我肝火还大。我更不知道还有没有懂得我的人。吉米给我了你的地址,我不管死活,就上了飞机。飞到西伯利亚,暴雪加冰雹,路面结着厚冰,大雾能见度不到一寸,大路完全封闭,只能走村路,本来6小时的路,竟开了28个小时,此间滴水未进。到了这里,你又拒我与门外。” 我感动地浑身发冷,“我实在不知道你受了这么多折磨,我怎么忍心让你受冻。” 你用手顶着鼻血,“为你冻死我都值得,只要你能感觉我浑身爱你的温度。” 你的冻僵的手指从门外捧来一个被雪覆盖的盒子,你推开厚雪,打开盒子,竟然是一把古琴。 你说,“西伯利亚这场暴雪,火车不开,我自己驾车在雪原上开了20多个小时,就是为了带给你这份礼物。” 我感动地坐在古琴边,泪流满面地抚琴,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我吟到喉咙哽咽,听着你说,“你的指尖掠过琴弦时,我闭上眼睛,因为我知道,你在琴弦上写着你和我的名字。你在琴弦上,对我凝神思考,你在我身上决定你的命运。” 琴弦上夜风敲响着潇湘竹林,你说,“告诉我,我们的未来是什么?” 我听着竹林的泣声,“天知道。” 你吻着我的耳唇,把你的誓言种进我耳朵的每一个|岤位里。“不知道可不行呵。我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只要想到你,就神清气爽。每天在奔波,脚下在赶路,心里藏着你。你的每个字和每句话都营养着我,回味你的声音,心里溢满了温暖,真想拥抱着我们的幸福,直到永远。你是我的良药,你是我的一切,你是我的爱人。我需要你,从里到外,完完全全。我们的未来是什么?是健康,是快乐,是富有。是你是我在一起。那是阳光的,灿烂的,正在朝我们走来,我们不能站着不动,我们看到了,我们只能迎上去。” “你的话让我感动三千年。”我天旋地转,“有时,你对我比对敌人还狠。” 你从肩上抖下一雪,从地上撮起来,捧给我,“我对你比对女王还虔诚,只是你不能破译我的暗码。” “什么暗码?” “我为你藏了一个答案。只有破译我的暗码,你才能找到答案,就象一张‘远期信用证。'你能破译我的暗码吗?” 我的白色羽毛裙融化着你身上的冰块,我说,“我们之间应该有个和平暗号,只要打得你死我活,这个暗号就会使我们立即停火。” 你捧着这掊雪,任凭雪在你手缝里融化,“这个暗号,就是玫瑰床。你说过,新婚之夜,我才能把你放在玫瑰床上。这是我们梦想中的城市,我们还没有到达。” 你拿起吉它,拨弄着琴弦,轻声唱着,你的歌声这样感伤。 我把你放在玫瑰床上 因为你在钉子和炸药的床上已经太久 当你闭上眼睛 我的情妇打来电话 她挡在我们之间 但是你知道 我死也要为你 为你流血流到最后一滴 我把你放在玫瑰床上 因为你在钉子和炸药的床上已经太久 我掀开一道杏黄|色天鹅绒帷幕,给你v的手势,你的眼光被焊住,我的v自画像,向上奔腾的激|情的双腿,像箭竹一样为你奋勇张开,腿的颜色血红,脚背脚尖随时都能绷断。 “这幅自画像,我是梦里为你画的。我对你所有的激|情都在这幅自画像里。” 你紧紧抱住我的缠着纱布的头,“在这个世界上,亿万人中,只有你领会我的密码,只有你理解我的语言。你的灵魂放射出浪漫的人生,我渴望的人生。我怎么能让你难过,哪怕一个时刻?从第一次和你交谈,我灵魂中的火焰就再也扑不灭,每天每夜都越来越炙热地燃烧。只有你知道怎样融化我。你的心融化最坚硬的心。”你的冻僵的嘴唇吻着我的手指,“从今以后,v是我们的和平暗号。我v你,你v我,彼此相v。你和我是一体,缺一半就不完整。我们不可能单独得到幸福,这种幸福的感觉只能彼此给予对方。就象和生命拔河,你和我必须攥住同一个绳子,同时用力,不然就不能平衡。” 你像国王登基一样隆重地把王冠戴到我的头上,“放心吧,我会让世界知道你是我的新娘。” “史东夫人万岁!”你振臂欢呼。 “史东先生万岁!”我捂着脸上的纱布,惟恐大笑会撕裂绷带。  

没有人能阻止我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在地狱里(…

在空中气船上,你的眼光狂喜地拥抱着蓝天,我们飘过云海,飘在太平洋上,飘到比佛利山庄,气船落在绿色草坪上,你拉着我的手,走向白色石堡前的盛大婚宴。 你的祖父坐在太师椅上,你把我介绍给你的祖父。他根本不像八十开外的人,好像刚刚登上乞力马扎罗山,浑身火力旺盛。他攥着我的手,吻了又吻,情意绵绵地说,“我和你父亲是老朋友。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你的头发盘上去像一顶王冠。” 我笑笑,“只不过真正的王冠更容易摘下来。” 我的粉红色的蕾纱裙给我新娘的幻觉,我的眼光落在真正的新娘身上。新娘上来和我拥抱。你端着酒杯,把我介绍给川流不息的朋友。你雄姿英发,好像你是婚礼上的新郎。 你示意我一起到每个桌敬酒。我跟着你和每桌你的朋友一饮而尽,我好像饮水一样,没有醉意。 敬酒巡回两百桌,你看着我醉红的脸,和我干杯,笑着说,“这是一次演习。我的堂兄本来也有恐婚症,没有想得抗婚主义者成了最积极的候选人。可是你要记住,新娘耐心地等待了四千个日夜,你能等到吗?” 我看着美丽的新娘,“等是能等到,不过是在疯人院里。” “为什么这么悲观?” 我的脸顿时耷拉下来,我看着云海,“我知道云彩里有一座神殿,一旦我发现那只是海市蜃楼,我的激|情不能残喘一天。” 你笑着,“看到你噘嘴我浑身既紧张又快感,我想像你是个被宠惯的孩子,看到橱窗里的玩具就让我全部给你,我只差一个没给你,你不如意,把我给你的玩具统统扔回到我的脸上。你不能随心所欲,是你的过错,还是我的过错,只有上帝知道。我只知道,我太宠你了。” 在乐队和唱诗班的伴奏中,牧师为新婚燕尔祈祷。你握住我的手,轻轻地吻着,“新娘马上就要扔玫瑰花,抢到的女孩就是下一个新娘。你能抢到吗?” 我看着数不清的天之娇女,“我抢不到。” “你必须抢到。”你激励着我。 当玫瑰花扔在半空中,一阵蹦跳的喧哗。一个女孩像个跳高运动员,就要抓到玫瑰花时,没有想到你弹跳得更高,一把抢过玫瑰花,献给我时认真地说, “我不得不把新娘的花朵抢给你,为了确保你是下一个新娘。我知道我向来有恐婚症,可这也阻挠不了我。我就是想让你高兴。你不结婚就死,我结婚就死,如果一个人必须死才能拯救另一人,我会为你去死。你一定能够感受到我对你的心情。” 我作为下一个新娘被请到台上,你也气宇轩昂地走上台,向人潮宣布,“我今生惟一的新娘。” 人潮里一阵欢呼声。走下台时,我恰好看见了你父亲,他打着白色蝴蝶结,风流倜傥,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像要拔光我的最后一层薄纱。我总是有一种被他拔光过被他穿透过的感觉。 我不能告诉你,我今天又被一个梦惊醒,我梦见你的父亲藏在我的床下,我脱光衣服后,他赤身捰体爬上我的床。我的腿拼命地挣扎,可还是被他v架到他的双肩上。 我读不懂他的喜怒哀乐的眼光,他的胳膊上居然挽着露尔。我的心突然沉船。 走到人潮的远处,我说,“如果你父亲反对我怎么办?” 你安慰我,“相信我,一旦我做出决定,天神也挡不住我。” 你的堂兄把新娘抱上蜜月彩车,鲜花和气球窒息了天空。 我跳起来,抓住一个气球,“多美的神话。” 气球突然在我的手里爆炸。 你带我来到你的白色石堡。我好像走进一座玫瑰园,整个大厅的一地玫瑰通向走廊。 你自豪地看着玫瑰花海,“九万九千朵玫瑰,从芬兰空运过来,就为了你的到来。” 大厅的瀑布边是一座岩石v雕,两条女人的腿向外无限伸长,一直伸到天上,你笑着,“我是雕塑和名画收集狂,我的每个住处和办公室都是不同的v雕。这座通天石雕,我是从罗马空运回来的。我是v狂。没有v,我就觉得自己不完整。v,人最根深蒂固的|岤道,人的惟一的不可抗拒的三角洲,人的惟一的走不出去的山谷。真理其实就是最简单的。” 沿着玫瑰走廊,你带我来到你的浴室,地板上铺满了白玫瑰。你打开一瓶红酒,倒进几乎溢满了红酒的浴缸里,然后摘下几朵白玫瑰,一瓣瓣撒在酒浴上,你吻着我的耳唇说,“昨天夜里,我一直睁着眼睛,想像着即将发生的故事,实在睡不着,我深夜成了调酒师,准备鸡尾酒浴为你沐浴祈祷。一百瓶葡萄酒,一百瓶伏特加,一百瓶白兰地,一百瓶威士忌,一百瓶茅台,我们赤身捰体,泡在酒里。我边为你全身按摩,边为你祈祷,这样我们的许愿才能显灵。” 你抱着我的腰,如果我的身子稍稍侧过来,我们的故事就会喷薄欲出。我不敢想像如果我没有闪开,故事该怎样盘旋。 我的第三只眼睛看见多少女人在你的鸡尾酒浴里,我离开浴室,毫不妥协地说,“新婚之夜。” 沿着玫瑰小径,我们走进你的卧室,一地粉红玫瑰。玫瑰魔毯通向你的床,床上是你撒下的白玫瑰,红玫瑰,粉玫瑰,蓝玫瑰,黄玫瑰,紫玫瑰。 你吻着我的脖子,“我从昨天夜里就为你铺床,我像念珠一样数着,一共9999朵玫瑰,我摘下一片片花掰,想像你躺在玫瑰床上。” 你一双手掐住我的腰,郑重地说,“你的腰比我的一双手还纤细,你轻盈的可以在我的手掌上跳舞,你这样纤弱,经得住我吗?”坐在床上,你拉着我,“为什么要等到新婚之夜?我奇怪你怎么会有圣女的耐心,抵御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快感。多少女人梦寐以求这张玫瑰床。” 我从玫瑰床上,抽出一支红玫瑰,吻在唇边,说,“红玫瑰在嘴里抽动,最后刺把我带回现实。” 你看着床边白玉v雕,摸着无限伸延的两条大腿。 我想起你和露尔在车厢里的颠倒尽兴,我的第三只眼睛看见多少女人在你的玫瑰床上,我挣扎开,毫不妥协地说,“婚后”,我走向窗口,看着窗外天边的海岸线。 你对待如此撞到南墙不回头、面对玫瑰床大义凛然宁折不弯拒不卧倒毫不性感的女人,当然也不含糊,你愤然起身,“记住,我给你的不是牌位,不是城堡,那都是身外之物,我给你的是一个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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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造型师把我扮成王后,你扮成国王,坐在观众席上。你骄傲地向我炫耀,“多少男人幻想即将发生的情景,我幻想已经发生的情景。我父亲为我订了专场选美小姐大赛,我借花献佛,献给我倾国倾城的王后。” 前排坐着裁判,你向我介绍,“我雇了一打盲人裁判,他们可以用第三只眼睛看清这些美丽的躯壳。” 在比基尼的厮杀淘汰后,最后一轮智力大赛。冠亚季军争夺者回答同一个问题,什么是人生惟一的追求。露尔摇摆着她的无懈可击的身材,桃花眼蜜汁汹涌,“我和每个女人的梦一样,就是嫁给亿万富翁。” 你为她鼓掌,“我就喜欢她的豪放。直言不讳,从不掩饰。世上没有一个不爱钱财的女人。诚实需要胆量,至少应该奖赏一座城堡。我厌恶那种既当表子又立牌坊的女人。我父亲给我一本你的档案。他雇佣了一群侦探,像破一宗凶杀案,把你的家底调得水落石出。你的第一罪状就是天使淘金。” 我有一种被你父亲出卖的感觉,我不敢想他栽赃我诬陷我捏造我的罪行的动机,我苦笑,“我还不知道我有本档案。” “我从前天日落读到今天日出。刚刚读了三分之一。不得不说,我比读你的剧本还震撼。我没有想到十三个富豪向你求过婚。财政部长的女儿,当然和富豪互相致命迷恋。我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第十四个故事。我认识的富豪多如牛毛,你用不用我给你介绍几个?他们只在乎绝色美女。你恰好可以和他们派对。” 我斩钉截铁,“告诉你父亲,谢谢他为我呕心沥血。” “我的蒙娜丽莎,放下你的档案后,你从谜语升华成了不解之谜。”你凝视着我,“我要知道什么动机使你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嫁给我。女人都爱慕虚荣,投身豪门望族,天经地义。大千世界里,男人追求爵位,女人追求有爵位的男人,一个人趁年轻多享受点,是对是错,上帝都回答不出来。诚实对我是黄金。我对你有很多疑问。我需要最深层的信任。没有信任,爱情只是浮光掠影。” 我打断你,“请你不要再用爱不爱这么敏感的字眼。” 你冷笑地看着我,“如果我发现一道裂缝,我就会停止我的工程。我的品味已经炉火纯青,我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如果有利益掺沙在里面,就不是真爱。我理解真诚情感的背后不该是贪婪。金钱最能歼灭女人。我看不起为了金钱忍辱负重的女人,我欣赏士可杀不可辱的女人。我告诉你,淘金的女人让我作呕。她们在我眼里是魔鬼。每个女人都是妓女,只是价格不同。如果妓女坦白开价,我不会鄙视她。如果妓女扮成天使,花言巧语,我把她看得比妓女还低贱。我痛恨心口不一的妓女。我不放心披着面纱的女人。我现在突然恶心,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的眼泪突然失去控制。你冷冷地说,“我捅到了你的伤口,对吗?” 我压抑着泪水,“我从我的父母身上继承的只是两个字,高贵和自尊。我可以为这两个字去死。” 你不以为然,“这是真正的财富,可是淘金者恰好省略了这两个字。” 我把王后的钻石王冠摔在地上,钻石流窜一地。 我踩着钻石,拂袖而去。 你追我到白色石堡前的停车场。我遥控开车门,你抢着我的钥匙,最后夺走我的钥匙,我愤怒地压低声音,“没有想到你伤我伤得连朋友都作不成。” “你不是让我坦白吗?难道我不能把我的疑云告诉你吗?这是个魔杖,预言性的干扰。我希望我的推理是错误的。如果你有耐心,你可以给我上一堂课。我也是讲道理的人,你可以和我开个辩论会。我想这样争辩下去,你不久就能通过律师答辩。” 你玩赏着钥匙,“我总是非常敏感你的感觉,可是有时不太容易。你应该知道,我被淘金女包围,这些吸血鬼把我逼到万恶的南墙上。” 我趁你不备,一把夺走钥匙,上车后神速锁上车门,边启动发动机,边踩油门,跑车尖叫着冲刺进棕榈走廊。警卫的大门奉你的电话指示关上了铁门。我好像架着所向披靡的坦克,向铁门横冲而上。铁门被撞到,我的车玻璃碎尸万段,可是钢架纵跳而过。 刚刚驶上太平洋海湾公路,就从后视镜里看见身后一排跑车紧紧追在车后。我把跑车油门踩到120,在弯曲的海滨山路上像一匹脱僵的烈狮。 身后的跑车毫不示弱,俨然有敢死队的死战架式。在一个山坡边,他们包抄住我,我的前排车轮悬在一块礁岩上。 你和几个保镖从车上疾速地跳下来,你摘下墨镜,头探进我的粉碎的窗子,“你一天给我一个惊喜。今天是赛车,我看你获个奥林匹克银牌绰绰有余。明天和我赛战斗机,后天和我赛潜水艇。世上还有你不能驾轻就熟的吗?” 我冷冷地扫射着你。 “我能对公主有一个请求吗?”你笑着说,“我从来没有发现你皱眉这么美。你皱眉比笑起来还妩媚。你就像愤怒的天使。我能吻你燃烧的眉毛吗?” “我在眉毛上涂了砒霜。”我看着山坡下的大海,转动着发动机的钥匙,“如果我死无全尸,杀手就是你。” 你说,“你肆无忌惮地利用我的弱点,你知道我惟恐你受到伤害,我把你看得比女王还珍贵。” “我不是淘金妓女吗?”我启动了发动机,瞄着山岩边的悬崖。 你一步跨到我的车前,用身子挡住我的汽车,几个保镖恐慌地跑下山坡,你让他们上去,温柔地对我说,“既然你要离开我,就从我身上轧过去。” 我看着你的生死与共的泰然神色,心,被你的眼光穿射过去。 我感动地伸出手背,你上来深深地吻着。  

没有人能阻止我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在地狱里(…

又到了机舱口。 你抚摸着我的太阳|岤,柔情地说,“如果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在一起?” 我的喉咙哽住。 我挣扎着,“我随时准备签署死刑通知书。” 你温柔地吻着我的头发,“我只是和你开玩笑,让你的脉搏加快,这样你夜里就可以睡在一切都可能发生的海面上。” 你抓住我的手,“我问你为什么不是妻子就什么也不是,情人不是很好吗?难道不可能成情妇吗?” 我冷笑着抽出手指,“你想让我成你的情妇?你以为我会成为你的情妇?哪个女人都是你的情妇。” 我掉头就走,你一把抓住我,笑着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