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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真不怕呢。”姚静终于制住乐乐,心里很是高兴,大周末轻松愉快的心情彻底回来。
俩人正闹着,姚静的手机这时响了。
卷二十一 第二百零三章 水底莲花
1
关于张一鸣的逃脱,可以说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说起来,还是欢欢救了他一命。
张一鸣昨晚跳下北仑河之后,迅速沉向水底,这一沉,张一鸣才意识到自己入水的地方可能正好是一个水湾,因为他感到这里的河水流速不快,略带旋转,而水深则似乎超过在河岸边的这个位置所应有的深度。
张一鸣憋住一口气,待身躯在水中停止下沉后,判断了一下方向,开始一边向河对岸游动,一边慢慢浮出水面。张一鸣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怕动静传到水面被越南边警发现,他不熟悉越南边警的习惯,不知道他们的责任心到达什么程度,对于像这样跳水逃跑的走私犯,他们是略微搜索、等待一下就草草了事呢?还是死咬住不放,甚至也派人下水追踪呢?
当然根据常理判断,他们的做法应该是前者。但张一鸣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他双脚向下轻轻一蹬,想借点力缓缓上浮。这一蹬,张一鸣竟没有蹬到水底的河床,看来这个位置真够深的。张一鸣只能轻轻划动手足,依自己的判断往河对岸中国一侧潜去,并在此过程中浮出水面。
就在张一鸣快要根冒出水面的时候,忽然他听到微弱的“噗”的一声,像是什么细小的东西从离自己不远的水面高速入水的声音,张一鸣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噗噗”的声音已经在自己周围密集起来。
这是子弹!张一鸣突然明白,越南边警向水中开枪了!这一下把张一鸣吓出一身冷汗,要是刚才早冒头半分钟,越南边警的子弹就不会这样盲目,而自己的脑袋也许就开了花。惊诧中的张一鸣不能犹豫,立刻转头向下,再次向水底沉去。
张一鸣在水中调头向下的动作令水面泛起一个大的涌动,越南边警借助强光电筒发现这个情况,立刻,又是“噗噗噗”的数枪射向那里。就在这一轮射击中,已经转头下潜的张一鸣觉得手臂一痛,他知道自己被子弹擦中了。
从感觉上判断,张一鸣知道自己只是皮外伤,问题不大。但这种情况却让张一鸣认识到,如果这时候游向对岸,潜在的风险远远大于现在这点小伤。
怎么办?现在冒头就是一个死,但能呆在水下的时间毕竟有限,又不知道越南人会守候搜索多久,怎么办?
张一鸣一边紧张而焦虑地思索着,同时又对这令人恼恨的越南边警很是疑惑——他们这是怎么了?仿佛跟自己有深仇大恨似的,不过一个走私嫌犯,至于吗?
2
张一鸣不知道,越南边警今晚对他的举动,完全是一个意外,而这个意外却又跟他自己有关。问题就出在被张一鸣一拳击毙的那条狗身上。
张一鸣击毙的警犬,是越南边警手里最优秀的一只纯种德国警犬,又经过训练人员和德国专家三年的特训,出色完成过很多次任务,也是今晚带队的边警队长最喜欢的一只警犬。本来今晚一开始并没有决定要这只警犬出任务,但边警队长出于喜爱,当作溜狗一样,把它给带上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就这样一次计划之外的任务,等到张一鸣扑通一声跳入北仑河中,边警队长带着自己的队员追上来的时候,迎接他的,只剩下警犬一动不动的身体和兀自流血的头部。
那一瞬间边警队长的狂怒不可遏止,张一鸣几乎成了杀死他儿子的仇人一样。他叽哩哇啦一阵怒吼,命令队员在张一鸣跳水的地方大肆开枪射击,务必要把张一鸣置于死地。
在水下的张一鸣不知道这一切,就算知道也无可奈何,难道还能道个歉,解释一下?张一鸣现在正为胸中那渐渐缺氧的空气而憋得难受呢。
张一鸣沉到水底,脚底踩到的是松软的淤泥。这个时候,张一鸣手里那个旅行包起了作用,包的重量使得他能比较安静地呆在水下,不用划动手脚去抗拒水的浮力。可老这么呆下去也不是办法呀,人又不是鱼,妈的!张一鸣又急又气。
实在憋不住,张一鸣悄悄地向水面浮去,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上浮的速度,因为并不知道越南人走了没有。张一鸣运足密宗太极功力,观察水面情况,虽然在晚上,又是水下,漆黑一片难以视物,但随着接近水面,渐渐有微弱光线进入眼中。就在这时,张一鸣发现水面几点很明亮的光点晃过。
那是越南人手里强光电筒在水面扫过的痕迹,张一鸣立刻判断。奶奶的,还没走,张一鸣一声叹息,又向下沉去,这时候,渐渐开始有晕眩袭来,那是大脑缺氧的征兆。
3
当张一鸣再次沉到水底,晕眩的感觉越来越重,气息已到强弩之末的状态。张一鸣心里不禁产生一阵恐慌,难道自己的命运竟是在这边境线上的北仑河中淹死或者被他妈的越南人击毙?妈的,要是在自卫反击战中,至少还可以得一烈士荣誉,可现在这算什么?
张一鸣想潜泳过河,只要到达中国一侧就好办了,越南人不可能向中国方向开枪,所以只要过了河心,就算冒出头来越南人也鞭长莫及,只能望河兴叹。
可是,现在望河兴叹的却是躲在靠近越南一侧岸边河底的张一鸣。张一鸣已经试过,他现在所处的地理环境非常特殊,是在河湾里一个深窝处,这个地方没有河滩,从岸边下水就几乎是直下深水潭,所以对于水下躲藏倒是非常适宜,像现在张一鸣其实就在越南人的脚下的几米深处,一边借助手里旅行包的重量,一边抓住河岸壁上的水草,静静地伏在靠河岸的水底。
而头顶站在岸上的越南人却把注意力集中在离岸边稍远的地方,张一鸣渐渐适应了水下黑暗之后,可以隐约看见稍远处外水面上微弱的光斑晃动。这说明越南人一直还没有放弃对他的搜寻,而且说明越南人对这个位置的水下地理状况很熟悉,因为他们手电筒在水面搜寻所封锁的地方,正好是张一鸣所处的水下洼地的边缘,也就是说,张一鸣困在了一个水下大坑中,不论他想往上下游还是对岸游去,哪怕是潜泳,他都得出了这个坑,而这个坑的边缘处水并不深,只要张一鸣游到那个位置,他在水下的身影或者因为他游动而在水面泛起的水波都会被紧紧盯着这些位置、不断用强光电筒照射着的越南人发现。
一旦被发现,等待张一鸣的将会是n颗子弹的射击。张一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越南人似乎下决心要置他于死地。
随着胸中氧气的缺乏,张一鸣的意识渐渐开始模糊,仿佛昏昏欲睡的状态。张一鸣强令自己守住心神,保持灵台一点清明,他知道一旦自己失去意识,就会慢慢自然浮出水面,那时候越南人可以像捞一条死鱼一样轻易地把他捞起来,或者越南人不耐烦捞他,也许直接开枪就把他毙在水中了。
妈的,要是那样,老子宁愿在水底憋死,也不便宜了你们这帮狗日的,成为你们的战绩,让你们回去表功。老子就要像*一样,也许早死了,但就是不让你们知道,就是不让你们省心、不让你们睡安稳觉。
想归这样想,张一鸣还是不断地利用残余意识努力想着办法,或者说等待时机,他隐隐约约总感到这次的处境跟某个时候有点相像,也是水底,也是深潭……。
忽然,张一鸣记起来,曾经在湖南那个叫坳里的山乡救落水的小学生时,不就是这样的境况吗?那一次,自己晕了过去,结果沉在水下达四十分钟,最后的结果却是毫发无损。
还记得那白老师怎么说?你就像龟息了。张一鸣当然知道自己不会什么龟息之术,但是他记得,那一次晕过去之前的一瞬间,似乎感到一缕真气从手腕传来,护住他的心脉,并且关闭了他的呼吸。他后来判断应该是手上的佛珠具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保护了他。
对,佛珠!张一鸣摸了摸手腕,欢欢送的那串佛珠此刻仍在手上,张一鸣心头一阵狂喜,看见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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