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15(1/2)
14.
「小盛,星期二晚上六点你要不要来看我新生盃的比赛?」手机的营幕跳出这段话框。
我抓着头,心理有点期待,但也有种不踏实感。
从开学到现在,我和阿瀚接触的频率如同上学期,而收假前在宿舍发生的事情还是在我脑中不断萦绕,缠绵,在我心底扎根,逐渐贯穿全身,并奔腾出纍纍的浪漫花穗……。
然而,
我们却没有一个让人肯定的形式,来承认我们之间不单纯的关係。
每次我都再等,等待一个永世难得的确定
—甚至有种像在灼热的温度里瞬间炸开的爆米花,每一次爆裂,都再考验我的耐心。
不停的等,不停的等…………………..
「喂,你在忙吗?干嘛不回我呀?????」阿瀚附上了鱼贯冲出的贴图,试图想要引起我的注意。
啊,对吼,我还没有回应他…,该打什幺好呢?
在日常生活中,只要又忙又累,我就会一脸疲倦,并对任何事情都无所兴趣。但很奇妙的是,在对阿瀚做任何事情前,我都会仔细想过,并选择最适切的途径。
—这样的手段与思维都是为了增加我们彼此间的热度。
「好啦,去看你要带些什幺?」我说的每句话都像是……他的女友。
「啊,这幺好喔,那你帮我带运动饮料就好!」
「记得吃饱再来看耶!要来喔!!!记得喔!!!」阿瀚像小孩,不断提醒我,去看他随风挥洒的姿态。
「好啦!」我回答。
我握着手机,心理想的当然不是只帮他準备饮料而已,我还会準备一条自己的毛巾给他—好让我的毛巾沾满他的汗水,好让我可以得到些什幺,当冲动感要爆开时,可以从味道、触感得到一些慰藉。
—这就是单方面的拥有感,看似可悲,但是这私底下的卑微,却令人想一再感受……。
我又带着这阵子的种种画面浸入被窝。
「好冷哦,希望阿瀚能陪我睡觉,抱着我睡觉…….」
我就在一连串的幻想触觉中睡着了。
?星期二 17:30?
距离开球约莫三十分钟,我和宿舍好友用完晚餐后,拖着买一送一的夹脚拖走回学校。
沿路是枯萎的树枝,我们走起路来有点畏缩。
「阿奇,我今天有事情,我要先去便利商店买个东西」我对着友人说。
「好阿,一起去。」阿奇搔着头,拖着地板走路。
「不用拉,我自己一个人就好,而且只是顺道要去买东西,等等还有事…….」我把事情描述的有点含糊。
「阿哟,小盛,该不会要去约会巴?这次迎新认识的正妹吗?谁阿快说!!」阿奇从漫不经心的情绪转为兴奋好奇,并不断以锐利的眼神逼迫我吐出真相。
「没事啦~今晚宿舍见搂~~」我不假思索的冲向便利商店,对着愈来愈远的阿奇挥手。
阿奇虽然没有回过神来,却记得要比我中指并用汙秽垃圾话攻击我「干,见色忘友垃圾盛!」
恩,我甩开自己的好友,接下来……
我要来买阿瀚要喝的饮料。
「他喜欢喝哪一牌的运动饮料呢?」我站在冰箱前面不断自言自语。
「他运动完要不要吃点东西?」
「买包洋芋片?还是巧克力脆片?」
我像是远足前夕的小孩,为了满足梦想中的旅程蓝图,而对每件事都设想周到。
—都是为了阿瀚
结完帐了,我将饮料与零食放入灰绿色小麻袋里,里头还有一条我一直反覆折好的毛巾。
漫步在校园中,目的地是阿瀚即将登场的舞台,我走到了运动场,选了一角坐下,小麻袋放在不断磨蹭的大腿上,嘴里对着围巾呼出一圈圈的氤气。
看到阿瀚已经神采焕发的与系上对员暖身着,他伸长着肢体,眼神炯炯,完全不在乎天气的严寒。
—在远处看着他就是会产生一些温存感
今天他穿着白色球衣,红色球裤,并且套上白色中筒袜,配着宝蓝色球鞋
而且—他剃了颗光头。
正当队员们都穿着黑色紧身运动裤时小跑步时,球场上只有他一个人穿着白色中筒袜,显得与众不同。
我的眼神没有离开过他,他专注的模样,已经把我所有的目光夺走,他的小腿肌肉坚硬,线条分明,球场上的灯光照明下更是清晰。
不久,另外一个系的队员姗姗来迟,并与阿瀚他们打声招呼,拳头碰拳头,好像本来就是球友。
而球场外的气氛也不输给两队所凝聚的斗争感,两方派系的啦啦队已经站稳确切位子,準备嘶声大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似的,使得每个人都有种蓄势待发之感。
但,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阿瀚,我只看着他。
随着比赛开始到比赛持续进行,阿瀚的表现一直处于平平,没有抢眼的表现,加上他的身影挺拔,很容易被人贴上身高很高打的普通的标籤,这会使得他自我意识偏向负面的位置,而逐渐影响表现。
果然,我想的问题验证在他身上,即使体育系永远都是新生盃的上风,但阿瀚在队伍里头已不算是「特别有帮助」的球员。
在这几局内,他不断抢到球却上篮失败,或是与对方靠得太近,而被判贴身……等等的错误,皆不客气的发生在他身上。
我看着他大口喘气的样子,汗水从他的头顶灌溉而下,这些汗流不是成功的证明,而是失败的责罚。
随着失误增加,他的脸色愈变愈难看,手也不断捶着左右两边的大腿,好像在告诉自己—振作起来!
可惜的是,命运并没有给他起色的余地。
比赛结束了,虽然体育系已高分赢得晋级的机会,但阿瀚的神气依旧低迷,其中有两个队员靠近他说话,好像是要他放宽心不要太在意,但阿瀚并没有因此舒坦,他随口啐了一句髒话,就转身走人了。
他的神情凶恶,我从来没有看过那样子的他。
我不敢靠近他,我胆怯了。
〔怕被他讨厌吧〕
我拿起小麻袋,像监视器似的随他的动线倾斜身躯,看着他步行方向
他往校门口方向走去?他要去哪里?自己一个人?
看着他逐渐被黑暗吞噬的背影,我感受到一股孤寂。而他呢,现在到底在想什幺?心情还是很糟吗?
我拍拍身体,往他相反的方向走去,回到宿舍休息。
「我该传简讯问他吗?」。我在烟雾瀰漫的淋浴间想着。
「不行,这样他就会知道—我今天看到他很差劲的球技……」
我左思右揣,一直想不到一个能安抚他的方法,脑中不断想着他的事情,却忘记自己已经在里面洗了将近半个小时,我的耳朵温红了起来。
我到底该怎幺办呢?我漫步从淋浴间走回寝室,门的后方充满活泼热闹,但却不是现在我所想要感受的情绪。
〔要是他主动找我就好了。〕
我内心只浮现这个解决方法,说实在,这只是自私的希望别人想到你,而你想不出所以然来帮助他。
回到寝室,热闹非凡,我马上避开了站着聊天的室友,默默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头髮还没吹乾,因为我只想看看手机萤幕有没有任何他的消息。
〔没有〕
〔什幺都没有〕
哈哈哈…我多心了,我感觉既疲惫又冷淡。
低着头吹着微捲的髮梢,身体又再度呈现蜷曲状态,在那铁製折叠椅上。
「我要睡了」我低着头和室友轻声说道,并关上灯。
室友见状我的低靡情绪,也没有多问,就只是悻悻的说声晚安而已。
「晚安」
我爬上床铺,手抓稳手机,躲进没人看见的棉被山洞里。
〔我想…今晚没有机会碰到他了吧?〕
擤了擤因天寒而顷出的鼻水,我不争气的流了一两滴眼泪。
〔一来觉得自己软弱,怕伤害他或惹他生气。〕
〔二来觉得自己为什幺将阿瀚放在生活重心,处处想到他,把他当作是幻影枕边恋人,把他当作种种带来幸福的角色—但可悲的是,阿瀚可能都不知道,阿瀚可能只想与我保持这样的暧昧关係。〕
我有点昏沉,可能是已经梦的都会中漫游,我想今天就这样了吧。
睡吧。
〔滴滴~~~滴滴~~~~~~~〕我的手机连续传来好几声震动。
我从昏沉中惊醒过来,反射意识的拿起手机,眼睛还睁不太开但可依稀看到—
「小盛,你在哪里?」
「小盛,你快过来陪我!干」
「阿瀚向您传送了贴图」
等等的发光讯息。
我又惊又喜的滑开手机,努力揉着眼睛,试图将他传来的讯息看得透彻一点。
「小盛干,你快来找我!睡死了喔!干」
阿瀚蛮横的发送情绪化的讯息。
「小盛,我他妈的在顶楼一个人,你快给我过来!干!」
「你要干嘛啦?都12点多了!」即使怕惹怒到他,我还是想要表现得有点彆扭,不知道为什幺。
「反正你现在妈的给我过来!不准说不!」阿瀚粗鲁的语气可感受到他情绪爆裂。
我像个被驯服的小女人,二话不说的走下床铺,穿起外套后,放了把钥匙就走出寝室门了。
「好啦,你等我一下!」我回传给阿瀚。
「你给我快一点啊!不然我等等干死你!」阿瀚为什幺会一直传这种不经大脑的话语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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