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一条道走到黑第2部分阅读(1/2)

身影。披肩的长发被挽成丸子头,穿着天蓝色的无袖连衣长裙,清减的面容带着些许疲惫,却在眉眼之间,夹带着笑意。

“你来了。”程一慕笑着迎上去,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比如担心、比如询问,只是笑。清浅的,带着暖意的笑容。“我们进去吧。”

“嗯。”齐蔚与他并排进去,并没有介意他放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

齐蔚与程一慕是好朋友。这句话,她说了很多遍,都没有人愿意相信。比如她的爸爸,比如余聿怀。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并不是青梅竹马,十五岁才认识彼此的---程一慕十五岁之前,都是在美国度过的。十五岁之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决定回国。

用他的话说,还是觉得家乡的水甜,人美。还记得那时候,她说他装逼,明明在美国出生后就没有在这里生活超过两个月,净玩深沉。

走到花园,齐蔚有些感伤院子里最喜欢的向日葵居然都枯死了。不过是两个月没有搭理,居然就成了这个样子。

果然,生命都是脆弱不堪的。

走进客厅,看见所有的东西都被蒙上白布。了无人气的地方,让她怎样都不敢想象她只离开了一天。父亲葬礼那天,就是收房之日。

她沉浸在丧父之痛里不可自拔,并没有去收拾东西。所以她现在不得不偷偷摸摸进来,拿走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

说来讽刺,进自己的家,居然也要别人来帮忙。还要偷偷摸摸从后门进来。这个从她13岁一直住到现在的房子,再也不属于她了。

因为,月底就会被拍卖。

“我们上楼看看。”程一慕微微蹙眉,看到她心情低落,也有一些难受。说不出安慰的话,也只能挤出这么一句不相干的话。

离楼梯最近的是爸爸的书房,齐蔚低着头,安静地走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倒是听见程一慕惊叫出声。

“小蔚,你看。”话里满是不可置信。

齐蔚抬起头,就看到杂乱的书房,扔的到处都是,纸张,文件,书。父亲最喜欢的,裱起来挂在墙上的,她给他画的素描画被粗暴的扔在地上。裱框摔烂了。

其实该拿的,都在两个月前父亲被拘押时拿走了。可是现在……

“我明明记得,在葬礼前一天,我把这里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父亲喜欢干净,他总是嫌弃我一个女孩子不修边幅。”齐蔚捡起素描画,贴在胸前,喃喃自语,无法接受眼前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

“去别的房间看看。”

“嗯。”

他们去的,是齐宣石的卧房。毫无疑问,也是一片狼藉。

她的房间,也是被翻过了。桌上的照片被摔烂在地上。

“谁啊?为什么要这么做?”齐蔚忍不住失声痛哭,相框从爸爸的脸到身体一路裂下来。笑容是一如既往的慈爱,可是却面容模糊。

身边的程一慕,拿出检察官的专业水平,仔细思考,便不难找出答案。

“他们是想找些什么。”他清俊的脸上,是严肃的推测。

“可是,他们是想要找什么?”

“证据。”

“证据?”

“对,你想。你父亲贪污受贿是被人举报的。检察机关的搜证也是在他拘役期间,既然已经被判刑,那么搜寻的人就不可能是检察机关。而在他下葬那天,齐家没有任何人,偷偷溜进来,就说明了这是见不得人的行为。所以我猜,你父亲手里握有某些人的犯罪证据。”

“我爸爸并不清白。被人检举。手里握有某些人的犯罪证据。这三者联系起来的话,是不是可以推测,我爸爸极有可能是做了某些高官的替罪羊了。”

“有可能。就算是你爸爸充当帝豪集团的保护伞,但是帝豪集团非法集资以及没有达标的房地产开发资格是不可能瞒过市政府甚至省厅的高官的。”程一慕冷静的分析着他的推测,神情严肃,他仿佛看到了其中的隐情。

“所以,真正为帝豪集团充当保护伞的,另有其人?”

齐蔚眼睛里迸发出亮光,粉唇紧抿,脑袋里掀起一股风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仅用两个月,就将市公安局长这样一位正厅级干部拉下马就显得顺理成章了----他们急着拉个替罪羊。

“那他们是不是还没有找到证据?”

“我猜是吧。毕竟,你爸爸不会这么糊涂地等别人来搜他的家,找到证据。”

齐蔚觉得有些发冷,她想不到,会有谁,将爸爸推去风口浪尖。同时,她有一点疑惑,既然爸爸身上有那些人的犯罪证据,那为什么不交出来,好歹也能够减刑。

蓝色的窗帘,曳地的流苏随着风轻轻摇摆,现在已经相当刺眼的阳光毫无阻碍的从没有拉上窗帘的窗台上投射进来。

齐蔚目不转睛的盯着被阳光照射的那个地方,里面有白色的精灵在跳舞,灵动、跳跃。她忽然就想明白了,或许,是因为她也说不定。

第十章 被撞

他们并没有在里面逗留太久,怕惹人注目。程一慕帮着齐蔚收拾了一些旧物,然后就离开了。

程一慕拎着行李走在前面,齐蔚在后面频频回头,对这个即将不属于自己的,与爸爸两个人的家,留恋不舍。走出这里,她就没有家了。

呵呵,想起程姚姚---程一慕的表妹,她的死对头说过的一句话齐蔚,你离了你爸爸,就什么也不是了。少在那里惺惺作态。

眼睛里满是黯然,唇角却露出笑意这张嘴还真是毒,一语成箴。

最后,在走到后门的时候,齐蔚还是折返回去,挖出在花圃里的两棵向日葵。

她最喜欢的花---代表希望。她不能将它们扔在这里,她亲手种下的,也要自己带走。

“小蔚,我进去一下,你在这等着。”刚把行李放入后车厢,程一慕摸摸口袋,才发现落下手机在里面。

齐蔚点头,告诉他,“去吧,我在这等着你回来。”

目光尾随着程一慕的背影,待到他进去,消失在门后,才收回目光,放在手上的向日葵上。

奄奄一息,不知道还能不能养活,真是……哎。

百般无赖,踢着步子,在僻静的小路对面等着程一慕。

这里离齐家后门不过一百左右米的距离。每次爸爸都会在这棵有着浓荫的大树下停车,然后再走过去。她后来发现这个问题,就问他为什么。可是他却笑而不语。

想到爸爸,就又想到那个可怕的推测。她心里已经有些笃定这个想法了,但是没有证据。刚刚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有特意留心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有些难过,爸爸可能是因为她,才没有交出证据,去指证那些人,而是自己揽下所有罪状,连帝豪集团的非法注册法人代表都归算与他身上。

她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证据。证明她爸爸不是十恶不赦的人。

齐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并没有发现不远处藏匿的一辆银色宝马,正对她虎视眈眈。

银色宝马里面,坐着一个神情阴郁狠戾的纹身男,看着好不容易落单的齐家大小姐,瞳孔闪过一抹厉色,老板吩咐了,一定要找到齐宣石留下来的文件,昨天在齐宅翻遍了都找不到,说不定,在那个宝蓝色的行李包里能找到些许有用的东西也未可知。

想到这,他踩下油门,向前面树底下的浓荫开去。

齐蔚是背对着银色跑车的,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等到她听到油门声,回过头去的时候,车已经开到她的面前,惊惧的睁大眼睛,脑子也因为害怕而一片空白。生理的本能在这一刻,没有半点作用。

接着,她就倒下了。

纹身男看着被撞到的人,轻蔑一笑,转身向那辆黑色奥迪,打开后车厢。

呦呵,车牌还挺牛的。纹身男在心里冷笑,这不是堂堂市委书记程垣的公子程一慕的爱车吗。

心里这么想着,动作还是麻利的取出后车厢的东西,为避免被出来的程一慕看见,他不敢当下就打开,只能先带走,再仔细找。

程一慕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躺在地上的人,淌着血,天蓝色的长裙被殷红的血迹浸湿,呈现一个可怕的颜色。原本拿在她手里的向日葵扔在地上,黄土撒的到处都是。后车厢被打开了。

他脸色大变,棕色的瞳孔里齐蔚躺在血泊中的样子一点点慢慢地被放大,程一慕忽然失去往日里自信淡然的模样,带着骇人的神色和眼里掩不住的害怕冲了过去。

他半跪在地上,抱起晕迷的齐蔚,一边急声呼喊她的名字,一边打着120。因为紧张,仅仅三个数字,就输错了四次。

面如死灰的齐蔚,不省人事的齐蔚,倒在血泊里的齐蔚,程一慕没有办法不责怪自己,为什么要留她一个人在那里!明明知道,她爸爸有可能掌握了某些人的犯罪证据,也知道他们找不到,那就一定会千方百计地从齐蔚这里得到些什么。

为什么要放她一个人在那里?!

后车厢被打开了,行李包大概也没有了吧?!呵呵,那些人,为达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

不过,他们恐怕要空欢喜一场了,因为里面没有他们费尽心思要找的东西。他是亲眼看着小蔚将她与齐伯伯的照片,他的一些遗物收进去的,并无任何特别。

第十一章 她在休息

医院里。程一慕在急救手术室里来回踱步,脸上依旧强装镇定,脚下急促的步伐和死死紧攥着齐蔚的手机还是泄露了他的不安。他刚刚随着医护人员一路推着病床小跑过来,害怕到不得了,深怕她有个好歹。

他想不到,究竟是谁,会有这么歹毒的心,为了一份证据而残忍的撞倒齐蔚---如果说,刚刚只是推测,那么看到齐蔚倒在地上的模样,他就肯定了那个猜测。齐宣石手里肯定握有某些人的犯罪证据,并且,这些证据肯定十分重要,或者说是,牵涉的人都不是一般的职位。

这么想着,刚毅俊朗的脸上不由得闪现出阴霾,随即是坚决。他是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的。于私,为了齐伯伯和齐蔚,于公,他是一名检察官。

可是,这个证据会在哪里呢?连齐蔚都不知道,他又该从何下手?

还沉浸在没有头绪的事情中,手术室的灯就灭了,医生护士鱼贯而出。

程一慕看到手术室有人出来,赶忙迎上去。

“医生,怎么样了?”

“病人并无生命危险,只是有些失血过多。受的伤基本都是外伤,脏器官与头部没有受到严重伤害。住院观察几天就好了。”医生是个执刀经验丰富的中年男人,看到眼前的人是市委书记程垣的公子,就耐心异常的解答。不过脸上还是那张面瘫脸。

程一慕悬了老半天的心终于在这一刻落回原位。轻舒一口气,忙道谢。

齐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病房里很静。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真是令人压抑。

麻醉药的作用已过,全身疼痛到不行,可是偏偏不能挪动,维持同一个姿势这么久,说不出的别扭和难受。

在试图为自己转一个身碰到伤口之后,齐蔚果断放弃这个自讨苦吃的念头。她看着这间设备齐全的高级病房,慢慢想起上午在齐家发生的事。

银色宝马?!很可惜,她并没有看清车牌。

她猜想,这应该是与爸爸的证据有关的吧?!毕竟,要说在这么僻静的地方,刚刚好被自己这么衰碰上肇事逃逸的车祸,实在是太牵强了。

她已经有一天没在家里出现过了。刚好今天出现,就碰上这种事。看来,那辆车应该是早就等在那里的。

对,他们在家里没找到证据,就守在那里,毕竟,她不会不回去。

这么看来,他们还没有找到证据,那她就放心了。因为她也不知道爸爸把东西放在哪里---他从来没有提起过。

程一慕一进病房,就看见齐蔚神情呆滞的盯着天花板。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的双唇,楚楚可怜的模样很难让人不怜惜。

“你醒了。”他将手里的白粥放在床头柜上,对齐蔚露出暖暖的笑意。

齐蔚转过头去对着他,就算回应。这种情况下,她实在很难扯出一个笑容去回应他---就算能,她敢肯定,一定比哭还丑,就她现在这幅鬼样子。

“医生说,你没有什么大碍,先住院观察几天,等到身体稳定,再出院。”顿了,他又指着墙角的储物柜,“我刚刚去外面买了几件换洗衣服,还有,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护士小姐说,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她会好好照顾你。”

说完,程一慕弯下腰来帮她捻好被角,“今天晚上,我留下来照顾你。”

“程一,我难受,你帮我翻个身呗。”齐蔚可怜兮兮的对着眼前喋喋不休的男人撒娇,她真的受不了了。

很想暴跳,很抓狂,她一辈子睡觉没用过这么正儿八经的仰躺睡姿。

“不行,你腰侧有伤。”程一慕一本正经的拒绝了,生病的人那个可以用仰躺最健康了。

“嗯嗯,求求你了。程一大哥。”

“没门,你……”他想说,你给我乖乖躺好,可是这时候,手机就响了,齐蔚的手机。

“是余聿怀。”他跟齐蔚说着,然后就走到角落接起来了。还未等他说话---连客套的‘你好’都还来不及说,就接到了对方一顿噼里啪啦的痛骂。

“齐蔚,你去哪里了?你不是说回家拿点东西就回来的吗?拿个东西从早上拿到现在,你倒是长本事啊?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诳我,你根本没打算回来?为了跟程一慕走,你不惜撒谎骗我,好好好,果然能耐了。你现在、立刻、马上回来!”

第十二章 脑补他们两人的耽美情节

他丝毫不压抑自己的怒火,他本来要加班到十点,但是齐蔚今天出去了,他实在不放心,赶工把工作提前做好就回来了。可是,现在已经要八点了,她居然还没有回来!

此时的余聿怀正站在自己的客厅里,旁边是一脸惶恐的福嫂。先生一回来就问小姐今天怎么样,可是xio姐从早上出门到现在,一直没有回来过,这让她怎么回答嘛。

余聿怀看着福嫂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就猜到了八九分。心里的火气蹭的就窜起来。神情阴鸷的逼问福嫂,得到肯定回答后,便抑制不住情绪。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真的欺骗了他。

“咳咳---”程一慕示意的咳两下子,召回电话对面的人的理智。

“程一慕?!”余聿怀听到声音,立刻就警觉起来了。居然让程一慕接他电话,齐蔚,你还真是越来越长本事了啊。心里咬牙切齿,嘴上却一派淡然。

“你小声一点,小蔚在休息。”程一慕本意是想让余聿怀顾及到齐蔚,静下心来,不要那么暴躁,他不想让她听见这些话。

但是效果显然不合人意。

“休息?她竟然在休息?!程一慕,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余聿怀此刻的样子,才是真正的丧失理智,毫无形象的怒吼,就像一头被人踩了尾巴的狮子,随时准备扑上去,把对方咬个血肉模糊。

余聿怀自动脑补了一下‘休息’的内涵。

程一慕无奈地耸耸肩,把手机从耳边挪开,揉揉快要被震坏的耳膜。还是认真负责的解释。

“我们在医院,小蔚出车祸了。”

用一个比喻来形容余聿怀此刻的心情---侩子手,本来已经准备好要将眼前的人砍死,刀都挥在半空中,却又突然出现一个人喊着‘刀下留人’----这种忽上忽下的心情是一样的。

在怒火平息下来的同时,又生出担心。怎会出车祸?在哪里出的车祸?没事吧?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他发现他不能平静下来,连呼吸困难,却还是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在哪里?”

“长安医院。”程一慕这四个字一吐出,那边就挂电话了。他轻笑出声,这人实在雷厉风行。

福嫂看见余聿怀挂完电话,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车钥匙,和外套出去了。她很想叫他冷静一点,不要伤害到小姐。可是根本来不及说话。

福嫂在心里按叹一口气哎,自从小姐来了,先生越来越喜怒无常了。都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余聿怀开着车,用很快的车速。

薄唇紧紧抿着,坚毅的侧脸显得有些紧绷。他把手臂靠在车窗上,心情有些烦燥。他真的没想到,居然是因为出车祸,为什么,这才出去一天,就出了这样的事。

看着车窗外灯火阑珊,眼前突然划过齐蔚以前打网球摔倒的样子,白皙嫩滑的膝盖也就蹭破了点皮,但是持续了两周多才恢复,差点留疤。

她一向那么怕痛。这次一定很辛苦。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出车祸?

一路狂奔,在一楼前台匆匆问了齐蔚的病房,就径直走到八楼。步履匆匆,心里还是很担心,想快点看到她的样子好让自己静下来。

可是,如果是很严重,怎么办?他真的很害怕,看到身受重伤的阿蔚。

在病房口踌躇,迟迟不敢进去。可是却在思想进行天人交战的时候,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的笑闹声----齐蔚和程一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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