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总裁叛逆妻第25部分阅读(1/2)

门外有一辆路过的银灰色的车放慢了速度。

汪承瑾认识院门外那一辆车正是邱臻的车。

车窗并没有降下,但是他敢肯定对方一定在看着立在门口对视的他和苏澜两个。

汪承瑾也肯定苏澜也发现了,因为她也正好偏过头看出去。

他伏在她耳边,“不管是什么,你现在是不是该入戏了,你应该不想看到你旧情人的弟弟看到你这副模样吧!”他说完抬起头露出一副戏谑的脸来,斜挑着狭长的眼峰好整以暇的看她的反应。

苏澜瞪着他,已经忘记了哭泣,眼角还留有未落的眼泪。

他见她不说话就自然的伸手揽过她,有低头私语,热气打在她颈间让她如被烫着般不敢乱动。只听见她压低着嗓子冷着说,“或许你希望褚一航过来心疼你。”

没有什么话比自己爱的那个人说出讥讽的话更伤人了。像利剑把自己的气息划得七零八落只剩残喘,她幽幽的说,“走吧!汪先生,我想作为汪太太我已经入戏了!”率先跨出一步。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她心底呐喊汪承瑾难道就不相信苏澜这几年就只爱你么?你非得把我拒之千里,让我对你恨之入骨才甘心!

汪承瑾倒是诧异她这么快就冷静下来。

他拥着她瘦弱的小身板走下门口的台阶。大门前的车在余光里转瞬即逝。

她站定不再迈步,就等着他把车从车库里开出来。

汪承瑾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还在滴着血,纤指泛白,而她脸上除了苍白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一上到车。他就从急救箱里拿出一团纱布塞到她手上,“赶紧捂上!”他说不出多余的话来。那些关心的、疼痛的、责骂的如果是以前他一定毫不保留。

也许她已经不需要了!

双手再次搭在方向盘上才知道自己手心全是汗水。他发动车子,眼角余光里看到她听话的把那一团子纱布捂在了左手上。

一脚油门车子开了出去。

苏澜右手只是轻轻捂上手心,她并不敢用劲。手很痛,痛不欲生的痛。整个手掌都如断裂般的抽痛,她这是自作自受来着。如果不是摔碎那只杯子,她哪来的那份罪受。紧紧咬着牙齿把头偏向窗外,看窗外的霓虹,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可是徒劳。掌心的痛是如此鲜活,痛到两眼发花。

到医院的时候,她下车连脚步都发虚。汪承瑾走过来一把揽过她,她也不挣扎。任由他半扶半抱的去急诊室。

医生拉过她的手检查皱着眉头,“怎么弄成这样的。这都扎很深了。”她的话完全处于职业道德。

苏澜转过脸没吭声。只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滑过手掌。听到背后的人替自己回答,“不小心摔的。”

医生倒是没再问。只是说,“这刺得也太深了,嵌合得也很紧,拔掉的时候可能会很痛。我看需要打麻药,病人没什么过敏药物和病症吧?”

苏澜忽的摇头,“不,我不需要打麻药,我没什么病史,我能忍住。”她的语气有些迫切,生怕医生不按照病人的意愿来。

“这个会很痛的,”医生有些不相信面前这个一副柔弱的女人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和承受力,“小剂量的麻药对身体没什么伤害,更何况你没什么病史。”她试图说服苏澜。

“不用……真的,我能挺过去的。”

“就依她的,你是医生只能提供建议。”汪承瑾在背后说道。

苏澜转过头,心里有点点出于为孩子的感激的,但是面上仍然没什么变化的看了汪承瑾一眼。只见他的目光带着不解。她想要不要告诉他呢!卓雅说他有权利知道的。可是今天晚上在餐厅他的表现太让她失望了。

来不及多想,护士已经拿来了器械和纱布什么的。

肩膀上多了一双温厚的大掌。隔着薄薄的衣料紧紧的熨烫着她的肌肤。让她好不容易伪装起来的强势坍塌。这个男人总是有本事牵引着她的思想。他总是在她打定主意恨他的时候又温情脉脉起来。看来是自己从来没恨过谁,试着恨一个人的时候道行太浅了!

她处于游离状态的神思被一种更深层的痛给来回来。整个身体的神经都处于一种紧绷状态。咬着牙齿也不管用,不禁惊叫出声。肩膀上的大手随着她的疼痛的痉挛而蓦地收紧。

刚才被堵回的眼泪落了下来。不过也只有两滴而已。

尽管很是疼痛,她仍然听到碎片砸在托盘的清脆声和医生的叹气声,“扎这么深,所幸还没动到筋骨。不过缝针是免不了的了!还是不用麻药吗?”

“不用,真的不用……”苏澜压着哭腔回答。

“其实那个麻药真的没什么副作用的,我劝你还是给用上,这缝针可不是一点点的痛!”医生冷静的阐述,她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这样固执。她想着怎么把这个女人给劝服,行医几年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汪承瑾直接的给否定了,“她说不用就不用,你哪有那么啰嗦。快些!”

医生愣了一下,难以理解这对奇怪的夫妻。还是照做。

那每一针都如同扎在心尖上,她想如果自己此刻毫无感知的晕过去也好。哪有那样的简单,整个过程里她一直清晰的疼痛着,觉得自己快要撑不过去了,可还是很敏感的清醒着。

肩上的那只手一直熬到酷刑的结束都一直牢牢的贴着她。

在回程路上苏澜紧紧的盯着自己包得像个粽子似的手看了好一会儿。 她不知道这个厚重纱布下的手成了什么样子。从受伤开始她就没敢正视过一眼。是不是那些纠缠的线条都被一一切断?如果那样是不是一切都结束了!

车子开得很慢,她刚降下车窗玻璃又被汪承瑾关上。他只是平静的说,“你刚才流了很多的汗水,这会吹冷风会感冒的。”

她也不再深想他的话里有几分真心有几分讽意,只是轻轻的瞌上眼睛靠在座位上。

汪承瑾一边开车一边用余光打量了她好几次。她都是那样一个疲惫的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的姿势。知道她是睡着了。把车靠在路边,又把温度调高几度上去。这个时候才觉得自己紧绷的身体松懈了些。借着窗外的路灯屏息静气的打量她。

其实这俩天他都会刻意在屋子里留一盏落地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辗转难眠,而她仿佛特别好眠。他会盯着她的睡颜看上好一会儿。她睡着的时候很放松的样子,一张俏脸因屋子里的温暖而嫣红,一双白净的薄眼皮掩住了她那勾人心魂的眼睛。樱色的唇娇艳欲滴。

而此时她紧拧着眉毛,小脸苍白,和脸色同色下还有紧抿的双唇。脸颊边的那俩个豆窝越发明显。搭在双腿上的那只包裹得只剩几只指头是手也是毫无血色。

就在这个时候她嘤咛了一声,手指也痉挛的抽动几下。

他知道她这是疼的。

见她继续不安的动来动去,他为她放下座椅。

其实他知道她为何倔强的不用麻药,他是知道的。只是一直在等她亲口告诉自己。

可是她仿佛打定主意闭口不谈。

胸口於着一口气,闷得难受。打开车门走下去,倚着车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缓缓呼出来。他从来没见过她吸烟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番情景。

她回来的那天在大宅里的时候,她在楼上陪小汐练习钢琴。而他靠在沙发上听她弹奏的琴声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不协调的音节,复又听到母亲在厨房门口叫自己,“承瑾电话在响,是你的还是澜澜的。”

睁开眼看到母亲端着水走出来,这才反应过来是苏澜包里的电话在嗡嗡作响。

够着身子拿过她搁在一旁沙发上的包,打开,拿出手机的时候带出了一张纸。手机刚好握在手上的时候就没有再响了。看了一眼屏幕没有记录名字,估计是陌生电话。母亲搁下杯子又转进厨房了。

把手机放回去的时候又看到地上那张刚才被带出来的纸,叠得四四方方的一小块,拿起来是轻飘飘的如豆腐干大小的样子。展开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眼,这种东西是他见过的第三次了。简直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那个时候连激动幸福都只维持了一小会儿,等他看清医生的诊断后却让他如口吞黄连,刚升腾而起所以的激动幸福还来不及细细享受都哑在当场。

第八章 刻在手心的线(六)

一个月,怎么会是一个月呢?

时间不对!

他盯着那三个字看了好一会儿,等他疲倦的眨眼,一张薄纸轻易被自己捏的变形。那三个字还那样根深蒂固的在眼前。

一个月前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那晚他根本没碰她。而她是在另一个男人那里过了一夜。第二天还穿着那个男人在意大利定制的衣服回家。

本来他对那一夜就心怀芥蒂,这下一下子就印证了事实。叫他如何致辞。他站起来去到门外不停的调整高涨的气息,试图用误会来安慰自己。

结果席间明明是强烈的妊娠反应没胃口,她却心虚的撒谎说是吃辣子给吃坏了胃口。

他痛着一颗血淋漓的心看她如何在自己面前演戏。难怪她一次次的企图离婚。

这两天他都早早的回去,还怀着那么一点点希望就等她亲口告诉自己。他今晚甚至不惜提起褚一航的名字,还有那难堪的一夜。

她不但没有反驳,反而承认那一夜的事情。

尤其是刚才她摔倒划破手心,她第一时间是去顾忌自己的肚子,而不是自己鲜血淋漓的手。

他刹那间生出一个十分残忍的想法。反应过来连自己也吓了一跳。那一刻他居然希望她这一摔跌掉肚子里的孩子。她很宝贝的孩子,可那个孩子不是自己的,是那个他恨之入骨的男人的孩子。

夹在指尖只吸了一口的烟就自己熄灭了,烟灰在夜风中落了他满腿。也顾不得去拂掉。心里升起一股无力感让他难受至极。

这一刻在商场上杀戮裁伐的他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的爱情。该把她放在什么位置,让她不再离开,也不让自己那么尴尬。

他拉开车门坐进去才发现她已经醒了。正探过身试图调高椅背。她的额头可能因为痛而生出些许汗水。

他屏住气手覆上她的手指按了下去。离得近了他闻到了她身上好闻的香气,自然的放开她冰凉的手。

整个过程中她一直偏过头,他知道她一定是很反感自己的触碰。

心底生出的恼怒又化为嘲笑,好像那样他才可以在她面前有尊严,“怎么?我碰你就难受了!我没他温柔还是怎么的?我对你倒还没有腻味,怎么办我好像放不开了。”他连自己都发觉这句话带着刺和醋味十足。

苏澜闪着一双比天幕还要黑沉的眸子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有意思吗?手心的干涩火辣的痛感是眼前正紧要的,这一晚她该怎么挨过去?

汪承瑾好像也没有了和一个病人计较的嗜好,一边发动车一边好心提醒,“今晚我就放过你!你也好准备准备做个交待!”

他说的是什么?她不明白的狠狠的看向窗外的景致,连转过头看他的力气也没有了!

苏澜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偏偏和自己过不去。包括不吃饭,什么也不做。所以早上明明窗外是一片阳光明媚,岁月恬静。她却躲到影音室和那一堆碟子过不去。一边看屏幕变亮一边看着自己可笑的手苦笑。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多糟糕。所以她不打算出门。她很讨厌自己的鸵鸟性格,奈何成了习惯要改掉谈何容易!

她刚才放碟片的时候也只是随手抽一张,这时看屏幕才看清楚是“简爱”。这部电影是1944年的原声版。没有译文。她看过很多次。

其中许多台词已经烂熟于心。其实她并不喜欢这部电影。虽然最后两个人是在一起了,男主人失去的健康是无法挽回的。如果没有一个好身体再怎么谈爱情。爱一个人是要陪着那个人走很久很远的路。而不是文艺的认为有心就够了。残缺的爱虽然很美,但是世人追求的都是完整的爱情。

记得上大学的那会英语口语烂得不行,要过级。褚一航就给她找了一大堆这样的原声碟片让她练习口语。他说虽然这个方法很笨效果倒是没得说。她每天晚上对着电视练习这些枯燥的台词,怀疑自己都可以去演戏了。效果倒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出其的好。

这个时候她低低的出声“你以为我穷,低微,不漂亮,我就没有灵魂没有心吗?你想错了!我和你一样有灵魂,有一颗完整的心!要是上帝赐予我一点姿色和充足的财富,我会使你难以离开我就如同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我现在不是依据习俗、常规,甚至也不是通过血肉之躯同你说话,而是我的灵魂同你的灵魂在对话,就仿佛我们两人穿过坟墓,站在上帝脚下,彼此平等——本来就如此!”

上次她也是闲的无聊在这里正好看这一张碟子,也是这样忍不住念出声来。

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嗤笑,她一回头就看到汪承瑾已经站在身后的位置。她就知道是他!

他宠溺的看着她,“澜澜你一天到晚净看这些没营养的东西也不嫌累的慌!”

那天她刚好因为月经来了,外面在下雨。汪承瑾没让她去店里。“我觉得挺好的!尊敬的汪先生我以个人的名义控告你对世界名著的污蔑!”她拉过他温厚的大手一板一眼的说。

他顺势挤在窄窄的沙发里抱她到怀里。摸着她的发顶。“在这里呆了一天?”

“嗯,一坐下来就懒得动。”她懒懒的靠在他胸口。

“吃过红糖鸡蛋没有?”

“吃过了。”

“我让保姆在做一碗,我喂你?”

“我怕营养过剩像一只小猪。”她嘟起嘴,有些抱怨的语气。

“不怕,再胖我也抱得动你的。我不介意你由小猪变成肥猪的。”

“讨厌呢!骂我是猪。”女人颠怪的经典台词。拳头也落在他身上。

他拉过她的手,“是你自己说的。”

“有吗?”傻乎乎的样子,实则精灵。

他被缠得没法,“快看古堡着火了……”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我都看过很多遍了。”

他皱着浓眉,“干嘛还看?有那么好看啊!”

“我就是随手拿到的,也不想换来换去的。”

“嗯,真够懒的!”

……

站在上帝的脚下我们都是平等的。汪承瑾你又是何苦。让一个爱你的女人如此受伤,如此卑微,如此渺小!

可不可以不再爱了!

她是够懒的,现在对着熟悉的发呆也不愿意换掉。她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差!

手边的电话响了,拿起来看,并不陌生。她的记忆里还有这些数字的。尽管几年没有联系,她还是一下子就在眼前浮现出那个人的样子。

记忆中的他很少对自己笑,对她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除了妈妈去世后的那些日子他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和颜悦色起来,但是她无法对他生出一丝好感来。

昨天上午她就已经接到舅舅的电话,舅舅最后一句话就说“舅舅本来是一个固执的人,当年是他苏立沛对不起你们娘俩。如今他都已经是一个将死的人,我也看不下去,把你的电话给了他。澜澜你尽量对他客气一点吧!毕竟是血肉相连的至亲。”

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不会,不会轻易原谅他的无情。

她记得当时自己犹豫了好久才吐出一个“好”字。那半分钟的犹豫里除了犹豫还有痛。想起了自己孤苦离开的母亲。

苏澜这个时候拿着电话迟疑,电话静了下去。她看着屏幕一点点的变黯淡。想要不要回拨过去,她的手指根本动不了。

这个时候电话有响了,有点不依不饶的意味。她把电影调成静音,这才把电话按下接听键支到耳朵边屏住呼吸听到那头问,“澜澜吗?”是他,只是声音比几年前略显苍老。

她不知道该不该应答,该如何开口。

对方又说,“我是爸爸!澜澜……爸爸就是想你了!你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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