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男三女的爱情游戏:男课第4部分阅读(1/1)

直的黑发,一袭百合花图案的连衣裙,没粘假睫毛,没涂黑眼圈,甚至没涂口红,陈迎香最后给自己定型了。同时,她还准备了一套礼貌用语,从书店买了一本《烹饪大全》和一本《家庭保健入门》,做好这一切,陈迎香兴冲冲地走在去冯太渊家的路上。街风吹动她的头发和裙子,裙子上的百合在动,怎么看都像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 快到广电厅大院的时候,陈迎香才发现自己来得太早了,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个多小时。冯厅长今天在外面有应酬,两点钟左右才能回来。所以她要耐心地等着她的主人冯厅长回来。 陈迎香放下自己简单的行李,坐在大院门前的花坛边,突然有一种从良的新鲜感,有一种说不出的新生的感觉,还有一种与旧生活决裂的快乐。她本来想给几个姐妹打电话的,把自己的快乐传达给她们,想一想,反正走出那个圈子了,还是不要再跟她们打交道为好。但是,陈迎香现在非常想跟一个人说说自己的事,找一个人来分享自己的快乐,想来想去还是弟弟陈合谷最为合适。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多,弟弟陈合谷应该在吃午饭或睡午觉。陈迎香打电话到陈合谷的宿舍,陈合谷不在,他的一个同学在电话里说,两天都没看见陈合谷了,陈合谷两天都没回来睡觉了。他的同学还说,陈合谷找到工作了,陈合谷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了,找他可以打他的手机。 弟弟陈合谷有手机了,这是陈迎香没有想到的。陈合谷找到工作了,也是陈迎香没有想到的。陈迎香突然想起来,一个星期以来,陈合谷没有和她联系过,没有要过生活费和零花钱。上次,白鱼际没有把陈合谷的事情办成,陈迎香怕对陈合谷有所打击,许诺陈合谷一定给他找一个更好的工作。弟弟陈合谷似乎没有陈迎香想象的那么脆弱,当时就表现出无所谓,说自己已经找到一份家教做了。但是,作为姐姐,陈迎香一直惦记着这事,她之所以不再做坐台小姐,要出来给一个厅长做保姆,除了为自己的将来考虑,也为弟弟陈合谷的将来考虑。以她一个三陪女的能力想照顾一个大学生,并对其人生产生深远的影响,就像兔子操心狼的婚事一样,说起来有点滑稽,但事实上陈迎香已经为此付诸行动和努力,并对自己和弟弟的将来充满了必胜的信心。 陈迎香跟陈合谷的同学要来了陈合谷的手机号码,然后用自己的手机打通了陈合谷的手机。但是,手机接通以后,久久没有人接。 陈迎香没有和弟弟陈合谷通上电话非常不安,担心弟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了。陈迎香以为是弟弟来电话了,接通后一听是白鱼际,白鱼际在电话里说,快到冯厅长家来,我和冯厅长都在等你呢。陈迎香暂时放下弟弟的事,拎着行礼往冯厅长家走去。 陈迎香按响冯太渊家的门铃,出来开门的是白鱼际。白鱼际很熟练地从鞋柜里给陈迎香拿出一双拖鞋,陈迎香说了一声谢谢。这时候,冯太渊从客厅里走出来,白鱼际给他介绍,说这是小陈。陈迎香马上像日本女孩子一样给冯太渊鞠躬,冯太渊上上下下把陈迎香打量了一番,然后满意地笑笑说,进来坐,进来坐。 陈迎香把两只行李箱子放在客厅里,坐在冯太渊客厅里松软的沙发上。冯太渊很温和,看上去一点大干部的架子都没有。冯太渊问陈迎香要不要喝什么东西,陈迎香早就觉得口渴了,本来想说喝水的,最好是冰的可乐或果汁,但是一想自己是来做保姆的,不是来做客的,就忍着口渴,站起来又给冯太渊鞠躬,说,不渴。 冯太渊说“不要客气,以后,这也是你的家了。” 白鱼际说“对对,这也是你的家。不要太客气。” 陈迎香说“我不客气,我是不渴。” 冯太渊说“小陈,多大了?” 陈迎香说“我属羊。” 冯太渊说“属羊,应该是二十三,比我儿子大一岁。” 白鱼际说“小陈哪能跟你儿子比呀,你家公子现在在北京读研究生。” 冯太渊说“各人走的路不同嘛。小陈,什么学历?”

10、我 属 羊(2)

陈迎香说“职业中专,文秘。” 冯太渊说“不错,文秘不错,适合女孩子。家里还有什么人?” 陈迎香说“爸爸妈妈在镇上粮站下岗了,还有一个弟弟,在省立大学上学,快毕业了。” 冯太渊说“省立大学不错,学什么专业?” 陈迎香说“计算机。” 冯太渊说“专业也不错嘛。” 陈迎香说“就是工作不好找,现在找工作难。如果……” 白鱼际打断陈迎香的话说“小陈,不要光顾说话,到这儿来了,今天就开始工作吧。去给冯厅长放水洗澡。” 陈迎香马上站起来,往卫生间走。 冯太渊说“刚刚到家,歇一会儿吧。” 白鱼际说“小陈来就是为冯厅长服务的。” 说着,白鱼际把陈迎香带到卫生间,陈迎香暗中在白鱼际的屁股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痛得白鱼际浑身一抖,没敢叫出声来。他知道陈迎香不是好惹的,急急地逃出卫生间。 陈迎香把水放好,走到冯太渊跟前,声音软软地说“冯厅长,水放好了,可以洗澡了。” 冯太渊马上站起来,说“好,好。” 白鱼际见冯太渊走进卫生间,对陈迎香小声说“你不要太心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只要好好干,冯厅长满意,还愁你弟弟找不到工作?!” 陈迎香冲白鱼际冷笑一声,问“你来干什么?” 白鱼际说“韦老板不放心,让我来再叮嘱你几句。你要记住,你的工资是韦老板付的!” 陈迎香说“放心吧。坐台小姐我都做得很好,做保姆也不会差!” 卫生间里有哗啦哗啦的水声,白鱼际看了一眼卫生间,在陈迎香的身上摸了一把,转身告辞。然后走到卫生间门口,大声对里面说“冯厅长,我先走了。” 冯厅长在里面说“好,好,走好。” 白鱼际冲陈迎香挤挤眼,还想占点小便宜,被陈迎香挡了回去。陈迎香顺势打开门,把白鱼际推了出去,然后,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冯太渊还在洗澡,陈迎香在冯太渊家里看了一遍,宽大舒适,讲究豪华,家庭用品应有尽有。陈迎香看什么都那么顺眼,就觉得自己来对了。这样的家才是人住的地方,自己就要在这样的家里生活了。 陈迎香幸福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11、黄 段 子(1)

这天午后,韦少商开车去办公室的路上收到一条短信,号码显示是宁阳溪发来的。 和许多女人一样,宁阳溪热衷于手机短信,玩得乐此不疲。现在,手机短信大多以“黄段子”居多。自从和宁阳溪认识以后,韦少商经常受到宁阳溪的短信马蚤扰,内容不一,有黄|色的,有搞笑的,也有又搞笑又黄|色的。本来,韦少商对“黄段子”兴趣不大,认为再黄|色的内容也超越不了想象,但是经宁阳溪经常撩拨,兴致也上来了,时不时也发几条“黄段子”给宁阳溪,有些“黄段子”让韦少商这样的坏男人看了都心惊肉跳,宁阳溪却回短信说,你的段子太一般,回赠一条给你开开荤。韦少商这才知道,这回真他妈的遇到高人了。 韦少商一边开车,一边阅读手机短信。宁阳溪发来的这条“黄段子”内容很煽情,描写很撩人。韦少商明明知道是“黄段子”,还是耳热心跳的,似乎是宁阳溪附在耳边低吟浅唱一般,阅读欲望愈发强烈。韦少商一只手把手机上的翻阅键不停地按,视线不时转移到手机屏幕上,生怕把键按错了。 韦少商开车已有多年,正常情况下,驾驶技术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如果一心二用,那就不好说了。在驾驶中阅读短信,尤其是阅读宁阳溪发来的短信,就不是正常情况。正因为不是正常情况,在韦少商还没有看到那条“段子”结尾时,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了。 韦少商驾车追尾,追在一辆出租车的屁股上。韦少商的奥的6的左前灯和出租车的右后灯一起碎了。韦少商非常生气,下车冲出租车司机发火,出租车司机是个小伙子,因为占理,对韦少商也不客气。出租车司机说你开奥迪有什么了不起,你开奥迪你就该追人家屁股。韦少商说我他妈也不是故意的。人家说,你撞人家车屁股说不是故意的,那我撞了你的屁股也说不是故意的行吗?!韦少商觉得这样扯皮解决不了问题,同时也明白是自己的错。韦少商用缓和的口气跟出租车司机商量私了,司机来劲了,说私了不行,咱得报警把交警喊来。 不一会儿,交警来了。交警给韦少商敬个礼,对韦少商说,我看你像个大老板,你怎么不请个司机,你们大老板脑子里天天要想事,自己开车不出事才怪呢。 韦少商说刚才是想事情,要不然也不可能。但韦少商没有说是因为看“黄段子”。交警说,这样吧,你是老板,他是出租车,又是你追尾,你就给他五百元钱算了。韦少商说,五百也太多了。交警说,那你们跟我一起到队里去接受处理吧。韦少商怕到交警队耽误时间,只好说,操!五百就五百! 五百元钱换了一条“黄段子”,确实太贵,但对商人韦少商来说也未必不值得。他忍不住一笑,觉得这个“黄段子”有意思,发这个“黄段子”给他的著名女人宁阳溪更有意思。 在下班之前,韦少商打电话给宁阳溪,把自己如何阅读她的“黄段子”,如何追了出租车的尾并赔了人家五百元的事说了一遍,韦少商说这事的时候,重点放在如何急切地阅读她的“黄段子”上,目的是为了让宁阳溪感动一下。如果这一目的能达到,韦少商算算还划得来。韦少商的目的果然达到了,因为宁阳溪一边大笑一边道歉,并且说为了给他压惊,晚上请他吃饭。 韦少商说“我可不是为了让你请客。” 宁阳溪说“我请客是应该的,因为怪我嘛。” 韦少商说“那好吧。你请我吃饭,我请你游泳。” 宁阳溪说“ok。” 宁阳溪说她喜欢游泳是因为喜欢水。喜欢什么非要找一个理由,不管是合适的还是牵强的,这是女人的毛病。韦少商对这一点早就了解。自从第一次和宁阳溪一起游泳之后,韦少商一直惦记着,再和她一起游泳。对韦少商来说,喜欢和宁阳溪游泳,就是喜欢,不需要任何理由。 其实,韦少商并不会游泳。韦少商小时候掉到河里淹过一次,长大以后一直不敢游泳。今天之所以到这里来,是想跟宁阳溪谈一谈合作。这是他突然闪现的一个灵感。 星级酒店的游泳馆是会员制,韦少商不会游泳,没有办会员卡,但宁阳溪有会员卡。 宁阳溪迫不急待地下了水,水中的宁阳溪简直像一条活力四射的鱼。 宁阳溪戴着泳镜,先在水里游了一个来回,然后向韦少商招手。因为不会游泳,韦少商迟迟不想下水,一边在池边装模作样伸胳膊蹬腿地做准备活动,一边观察水中的宁阳溪。宁阳溪的泳装很有特色,一半是红色,一半是银色,在水里游动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是两个人抱在一起游。宁阳溪的ru房不大,但穿上泳衣就显得很突出了。韦少商想,一个女人要是穿泳衣胸部都不突出,那就不是女人了。当然,韦少商最留心的,还是宁阳溪的颈窝,这已经是非常自然的事了。 泳池里的人并不多,有几个大肚皮的男人,脖子上挂着好粗的金链,泡在水里,跟几个胸部很大的女人戏水调情。也许是职业的原因,宁阳溪很注重表现,表现得还算比较耐看。宁阳溪的泳姿不错,来来回回,一会儿仰泳一会儿蛙泳,中间还穿插一段蝶泳,一时也不停下来。 宁阳溪停在池边,让韦少商下水。韦少商慢慢地下到浅水区,像在家里的浴缸里一样,用手往身上撩水,看上去像个胆怯的孩子。宁阳溪快乐地游到他身边,要教他游泳。韦少商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很愿意。

11、黄 段 子(2)

站在水里,韦少商没有了踏实的感觉,对宁阳溪的依赖感加强。当时,韦少商很为自己有这种感觉而感到不解。现在,宁阳溪捧着韦少商的肚子,指挥韦少商蹬水划水,韦少商乖乖地听从指挥,但做得手忙脚乱,一阵乱扑腾,水花乱溅。宁阳溪好为人师,对教授这个有点笨拙的学生充满了浓厚的兴趣。她的骨感很强的手在韦少商的肚皮上来回地划动,韦少商开始感到有点痒,像一群小鱼在吮吸他的肚皮,一时没有控制好,便笑起来。宁阳溪不知道他笑什么,手一松把韦少商扔了,韦少商连呛了两口水。宁阳溪赶紧去捞韦少商,但是韦少商失去重心,一下把宁阳溪拉进水中,宁阳溪下意识地将韦少商抱住,迅速钻出水面。韦少商喷着水,睁开眼看见宁阳溪被水滋润的脸,以及两个盈着水的颈窝。 韦少商毫不犹豫地反手把宁阳溪紧紧地抱住。宁阳溪没有反对,水面以下的身体随即贴了上来。但是,只几秒钟,韦少商便把手松开了。 宁阳溪歪着头,笑笑看着韦少商。 韦少商说“不游了,不游了。” 说罢,笨拙地爬出泳池,灰溜溜的。 经过刚才的一幕,宁阳溪对游泳也没有了兴趣。韦少商要了两杯果汁,两个人躺在池边的沙滩椅上。 韦少商说“你游得真好。” 宁阳溪说“可惜你不会游泳,如果你会游,我们两个可以合作一下,赛一场。” 韦少商意味深长地说“游泳不能合作,别的还是可以合作的嘛。” 宁阳溪看了看韦少商,一副防范于未然的神情,问“你指的是什么?” “不要这样看我呀!像看色狼似的。”韦少商说“我说的是,我们可以合作干点大事情。” 宁阳溪说“我不懂,请指教。” 韦少商说“其实,你都知道。就是广电系统办公自动化招标的事,我一个人能力有限,如果你这个大名人能参与,我就有信心了。” 宁阳溪说“我不行!对做生意,我一窍不通呀。” “你怎么能做生意?!做生意这种庸俗的事情我来干。”韦少商说“你只要帮我做一些公关就行了。” 宁阳溪问“公关,公谁的关?” 韦少商说“冯厅长。” 宁阳溪似乎早就料到韦少商要说的是谁了,所以她静静地喝着果汁,细脖子上的青筋一时突一时平,若有所思地看着游泳池里的水面。 “现在的世界,你比我清楚。劳有所得,没有不劳而获。”韦少商并不看她,伸出一个手指头,说“事情成了,我给你这个数。50万。” 宁阳溪眼角的余光看到了韦少商的左手食指,这个食指像一个指挥棒一样,在她的耳边唤起一段美妙的乐曲。宁阳溪把杯子伸过去,在韦少商的杯子上轻轻碰了一下,闪着灵动的眼波,说“干杯!”

12、姐姐不过是个鸡(1)

陈合谷第一次到冯太渊家,是陈迎香精心策划的。 这天是星期天,冯太渊早早地起了床。昨夜临睡前,陈迎香给他做的港式保健按摩很有效果,从头到脚,从椎尖盘到腰间盘,一一抚弄到位,让他昏昏然而睡,而且睡得很沉,醒来以后感到精神振奋,似乎年轻了不少。 自从陈迎香来了以后,冯太渊的生活有规律了,生活有意思了,心情也好起来了。尤其是这一段时间,陈迎香坚持不懈地给他做临睡前的保健按摩,让他更为愉快,简直成了他每天生活中的点睛之笔。休息好,才能工作好。列宁同志说过,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伟人的话落实在私人生活中一样伟大。 洗漱已毕,冯太渊吃上可口的早点。这时候,突然不见了陈迎香。冯太渊叫了两声,没有回应,却听到嘤嘤的哭泣声。冯太渊放下碗,过去看个究竟。 陈迎香趴在床上哭,光光的小圆膀子一起一伏的。 冯太渊吓了一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冯太渊过去拍拍陈迎香,表现出主人对佣人的关心,问她是不是想家了,陈迎香抹着眼泪,一抽一搐地摇头,圆圆的肩起伏得更厉害,可怜得冯太渊心里生出救星般的感觉来。 冯太渊说“小陈,别哭,有什么事你说。” 陈迎香还是摇头,用手扯住自己的头发,表现出此时此刻有许多苦恼无法排解。 冯太渊说“小陈,有话你就说,哭也不解决问题。你说出来,有什么困难,看我能不能帮你。” 陈迎香慢慢地止住哭声,慢慢地直起身,慢慢地抹眼泪,把冯太渊急得直搓手。 冯太渊说“小陈,你说。” 陈迎香说“冯厅长,没事,真的没事。” 陈迎香越说没事,冯太渊越觉得一定有事,越想知道是什么事。 冯太渊说“小陈,你到我家来,我们就算一家人了,有什么事,你别藏在心里,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可以吧。” “唉!还不是我弟弟的事。”陈迎香叹口气,红红的小嘴一撇一捺的,“昨天,我弟弟打电话来了,说别的同学工作都找到了,他的工作还没找到,马上就要毕业了,如果找不到工作,他就……” 陈迎香说到这里又要哭,冯太渊马上把她稳住,问了有关她弟弟陈合谷的情况,说“小陈,找工作的事,不是小事,得慢慢来。不行的话,回你们家乡找点事做也行呀。” 陈迎香说“我家在小镇上,弟弟学的是计算机,到小镇上能有什么用,还不是白学了。我们一家辛辛苦苦地供养他,不是白费了!”说罢,又嘤嘤地哭起来。 “说的也是,培养一个孩子上学不容易啊!”冯太渊深有感触地说“学以致用当然很好,计算机专业,应该对口找工作,这样吧,你把你弟弟找来,我来跟他谈谈,看看能不能想到办法。” 陈迎香马上要跪下来给冯太渊磕头,冯太渊赶忙把她拉住。陈迎香低头弯腰的时候,低领的t恤张开很大的口子,里面的内容在三步以外也能一览无余,更别说是两人离得那么近。冯太渊看得当然清楚。不知道是冯太渊的力度太大,还是陈迎香的心意太诚,在冯太渊拉她的时候,没拉住,陈迎香一下子倒在冯太渊的怀里。 陈迎香是年轻的,身体是饱满的。冯太渊坐在自己的书房里喝茶的时候,还能隐隐约约地回味起来。 作为姐姐,为了弟弟做到这一步,陈迎香算是仁至义尽了。 自从踏进冯太渊的家门之后,陈迎香就开始运作自己的事和弟弟的事。她时时处处克制自己,断掉与过去那些坐台姐妹以及“老客户”的联系,想尽快抹掉自己的那段风尘史,尽量表现出一个良家女子的风范,讨取冯太渊的欢心。她白天黑夜地潜心钻研《烹饪大全》和《家庭保健》两本书,翻着花样做饭菜,小胖手被烫伤好多次,在自己身上做按摩实验,按得手指都酸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成为一个厅长家的合格保姆,为了在厅长家里站住脚跟,从而实现自己的梦想。冯太渊家是她在省城立足的据点,是树的根、水的源,她和弟弟的将来,全在这里藏着,就看自己怎么发现、如何开掘了。 但是,陈合谷的表现令陈迎香大为不满真是一个不争气的东西!接到陈迎香的电话,陈合谷不愿意来,他说他不需要找工作了,他的工作已经找好了。事实上,他已经在曲池红的公司上班了,拿工资了。但是陈迎香认为,那些私营公司没有保障,想让他进一家国营单位才放心。她还认为,以弟弟陈合谷那么老实能找到工作是不可能的,不是人家瞎了眼,就是天上掉馅饼,说不定掉下来的馅饼还是馊的。即使是找到一份什么工作,也是暂时的,不会是什么好工作。所以,她坚决让弟弟按照她的意图行事。 陈迎香在电话里说,合谷,你要是不来,以后就没有这个姐姐了! 对姐姐陈迎香,陈合谷有着比较复杂的感情。他感激姐姐,因为她供养他上大学,这几年,他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姐姐给的。包括家里父母的生活费,也是姐姐坐台来负担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姐姐的身体是他们家的财政支柱,控制着他们家的经济命脉。但是他也知道姐姐的钱是卖身挣来的,从这一点上来看,他又有点瞧不起姐姐。有时候,陈合谷一直觉得自己的大学上得太没意思了,上得太没价值了。每一次姐姐跟他提到钱的事情,他都来气,但是他没有办法,他也不想要姐姐的钱,但是除了去偷去抢,他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所以,他早就想过干脆不上学了,去打工去,随便找个什么工作都行,只要能养活自己就行,只要不再从姐姐手里拿钱就行。

12、姐姐不过是个鸡(2)

在认识曲池红之后,在对曲池红产生依赖之后,他越来越看不惯姐姐在他面前想主宰一切的样子。在潜意识里,与曲池红相比,姐姐不过是个卖滛女、三陪或者鸡,别说在厅长家做保姆,就是在美国总统家当保姆也没什么了不起。 但是,陈合谷还是来了。陈合谷是被陈迎香在电话里骂来的。 陈合谷的衣着打扮不像过去那么寒酸,浑身上下看上去很时尚,有点像台湾的f4。陈迎香把陈合谷介绍给冯太渊,让陈合谷喊冯太渊冯叔叔,而不是冯厅长。冯太渊一开始没在意,后来发现陈迎香对他也改口称冯叔叔了。冯太渊觉得有点别扭,但又觉得按年龄来说,可以承受。 陈合谷对冯太渊的提问一一作答。但是,从陈合谷的嘴里,没有透露出一点找不到工作的苦恼,也许他的苦恼都被姐姐陈迎香一个人承担了。这一点让陈迎香非常不满,恨不得拧他一把。本来,在陈合谷来之前,陈迎香已经把自己的意图跟他作了交待,让他一定表现出找不到工作多么伤心可怜。但是这个不争气的陈合谷却一点也不配合,还表现出无所谓的态度。 陈迎香坐在弟弟陈合谷的身边,手心里攥出一把汗。不时地插话,把陈合谷的话往她设计的步骤里引导。好在,冯太渊好像没有发现。 冯太渊说“小陈,你弟弟的情况,我考虑考虑,想想办法。” 陈迎香马上感谢。陈合谷却无所谓,没有反应。陈迎香拉了他一下,他才漫不经心地道了谢。 就在这时候,门铃响了。 陈迎香去开门,宁阳溪进来了。 宁阳溪一进门就喊冯厅长,冯太渊跟宁阳溪也很随便,并不起来迎,而是指着沙发让她坐。宁阳溪显得很天真,一屁股坐在冯太渊的身边,拿出两瓶美国大蒜油,说是朋友从美国带回来的,中老年人吃了最好,降血脂降血压,还能增加免疫力,增加体力。 冯太渊收了大蒜油,让陈迎香给宁阳溪倒水,宁阳溪说她要喝果汁。陈迎香说家里没有果汁,宁阳溪说“家里怎么连果汁也不备一些,夏天容易上火,冯厅长要多喝点果汁。” 陈迎香说“昨天还有,来客人用完了。” 宁阳溪说“那去买吧,下楼就有商店。” 陈迎香对宁阳溪像主人一样的口气说话非常反感,但是她只有忍着。一边应着,一边换鞋,准备下去买果汁。 这时候,陈合谷站起来,陈合谷说“我去买吧。” 冯太渊说“你是客人,你坐,让你姐姐去吧。” 陈迎香下楼买果汁,心里暗骂宁阳溪,心想,有什么了不起!假如宁阳溪和自己在一起坐台,敢这样放肆,一定要撕烂她的嘴。 对于著名女主持人宁阳溪,陈迎香早就熟悉了,过去是在电视上看到过,到冯厅长家以后,宁阳溪也来过几次,几次都是晚上送冯厅长回来。在陈迎香眼里,宁阳溪不过是个普通的人,长相也一般,远没有电视上好看,甚至显得有点老相。陈迎香甚至想,如果让宁阳溪去做坐台小姐,肯定做不上好价钱,说不定没有人要,甚至不如她陈迎香。她陈迎香要是上电视也不会比她差,当然陈迎香也知道自己的普通话里土话味道很重,是做不了主持人的。 陈迎香买果汁的时候,冯太渊把陈合谷介绍给宁阳溪,也把宁阳溪介绍给陈合谷。 事实上,在宁阳溪一进门的时候,陈合谷就认出来了。他对这个著名女主持人很熟悉,这个女主持人曾到省立大学作过报告。作完报告,有很多同学围着她请她签名。签名太累人,宁阳溪就站在台上弯着腰,伸出一只手给台下的“追星族”握,因为要握她手的人很多,宁阳溪又把另一只手伸出来给大家握,于是,她的两只手就像两只喷香的猪蹄似的,立刻招来一大群苍蝇。陈合谷也是宁阳溪的追星族,当时也在现场,陈合谷也想找她签名,也想摸一摸她的手,但是没有挤进去,为此后悔了好几天。 宁阳溪冲着陈合谷点点头,陈合谷马上站起来。陈合谷以为宁阳溪会跟他握手的,但是宁阳溪却没有伸手。陈合谷于是又讪讪地坐下来。 然后,宁阳溪跟冯太渊谈事情,主要谈韦少商的事情,宁阳溪对韦少商的评价不错,觉得韦少商很有实力,工程给他做不会有问题。 冯太渊一直听,一直点头或摇头,一直看着宁阳溪,不是看她的脸,而是看她的两条露在裙子外面的小腿以及小腿下面,两只脚上的红红的指甲。 陈合谷一开始也看那两条细细匀匀的小腿,但是看着看着,目光就不自觉地上移了,移到宁阳溪的大腿上,那地方很白,长着一块圆圆的朱砂色胎记,铜钱大小,形状构图让陈合谷想起日本国旗。 这时候,陈迎香买了果汁回来了。宁阳溪和冯厅长马上不提工程的事了。

13、偏 方(1)

白鱼际从小区门口的小饭馆里挺着肚子晃出来,抹抹嘴,又冲着一只污秽外溢的绿色垃圾桶擤了一把鼻涕,然后,慢腾腾地走向小区大门边上的一辆白色雅格。 朱三里是来找白鱼际倾诉的。他最近感到生活没有了光彩,主要是因为陈迎香做了他舅舅家的保姆,对他不理不睬。人就是贱,陈迎香越是不理他,他对陈迎香越是想念,想得不愿接触其他女人了。朱三里最近发现,在外面嫖娼不像过去跟陈迎香那么过瘾,因此怀疑自己阳气不足了。所以顺便还要跟白鱼际找些壮阳药,好好补一下。 远远地看见白鱼际不紧不慢地走,朱三里不耐烦了,把车喇叭按得响个不停。白鱼际还是不急不忙的,边走边点上一支香烟,然后把一只空烟盒扔掉,又在上面踩了一脚。 白鱼际上了朱三里的车。 朱三里对白鱼际很不满。朱三里对白鱼际让他等了这么长时间不满,同时对白鱼际把陈迎香介绍给他舅舅做保姆不满。这种不满在他心里窝了很长时间了。 白鱼际说“陈迎香到你舅舅家做保姆,不是我介绍的,是你们韦老板花钱雇的。” 朱三里说“白叔,跟你说实话,陈迎香从良以后,我觉得日子没有意思!” 白鱼际说“小姐到处都是,有钱还怕没女人!?” 朱三里说“我找过好多小姐,还是觉得陈迎香好,她跟她们都不一样。” 白鱼际说“哪不一样?多长什么玩意儿了?!” 朱三里说“她的心跟她们不一样。她心好!” 白鱼际愣住了,盯着朱三里半天,说“小朱,你小子不是想学蔡锷吧。陈迎香那女人可不是小凤仙!” 朱三里就给白鱼际讲他和陈迎香在风景区的树林里那一次的事,说得很仔细很动情,然后说“你不知道,她确实跟其他小姐不一样。见不着真他妈有点想她!” 白鱼际摇着头说“完了!你小子完了!” 朱三里说“好了好了,跟你说你也不理解。有壮阳药吗?” 白鱼际又摇摇头,表示自己确实不理解,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塑料瓶儿,递给朱三里。 朱三里打开车内的灯,旋开瓶盖,倒出几粒黑不溜秋的药丸在手心里。 白鱼际说“你自己也要控制一下,要有节制,药性作用也是有限的。” 朱三里说“白叔,这药跟上次不一样,有点像六味地黄丸。” 白鱼际瞪了朱三里一眼,骂道“你小子什么意思,说我骗你是不是?这是新配的方子。不要就还给我,我到休闲中心五元钱一粒照样卖!” 朱三里很识眼色,马上笑笑说“白叔,别生气,我随便说的,我看像什么又不是说就是什么!” 白鱼际吐了一口烟说“好了!这是最后一回了,下回你别找我了,万一有一天让你舅舅知道了,我没脸见他呀!” 朱三里嬉皮笑脸地说“白叔,你不是说我舅舅也找你要这药吗。” “小朱,我再跟你说一遍,陈迎香不是那么好玩的,那丫头才二十来岁,旺着呢,累死你还笑呵呵的。”白鱼际语重心长地说“况且,万一事情闹出来,你老舅不治你,你们韦老板也饶不了你!” 朱三里苦着脸,拉住白鱼际的手,说“白叔,你不能乱说,这么多天,她根本就不理我!” “这只能说你笨!”白鱼际摸摸秃顶说“对付女人有两招最灵。” 朱三里问“你说说。” 白鱼际说“这不能告诉你,别把你小子教坏了。” “白叔,你以为我还是童男子呀!”朱三里说“别卖关子了,告诉我,我请你吃饭。” 白鱼际拍拍肚皮说“你小子不是诚心,我刚吃了一碗牛肉面,你现在要请我吃饭,我还往哪吃?!” 朱三里说“要不我请你桑拿,按摩。” 白鱼际摇摇手说“算了算了,中午我刚按摩过。” 朱三里说“那我给你买条香烟吧。”说完,朱三里下了车,跑到一个小卖部里,跑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条玉溪牌香烟,往白鱼际的手里一塞,说“这回可以说了吧。” 白鱼际掂一掂香烟,说“玉溪的,你知道我喜欢抽这牌子的,小朱,谢谢啦!” 朱三里说“不要客气了,告诉我是什么?” 白鱼际说“要搞定女人,一是要哄。你要摸透她的心思,哄她。比如说,你哄她说,你娶她。只要她嫁给你,你什么都能为她做。” 朱三里说“这不就是骗嘛。还有呢?” 白鱼际说“二是吓。她越怕什么,你就吓她什么。比如说,她要不听你的,你就吓她,说把她过去当‘鸡’的事告诉你舅舅,她的保姆就当不成了。” 朱三里听了,想了一会儿,说“行吗?” “一试就灵!”白鱼际收起香烟,拍拍朱三里的肩膀,说,“小朱,好自为之吧。”走了两步又回转身来,对朱三里说“那药,一日三次,一次两粒,记住!”又走了两步,又回转身来,用大拇指和小拇指在耳边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说“有事,打个电话。” 朱三里点点头,点火发动车子。一道强烈的车灯光束扫过白鱼际的脸,显得更加的老谋深算。

13、偏 方(2)

白鱼际看着远去的白色本田雅格,点点头,自言自语道“外甥随舅,这老话一点没错!” 白鱼际回到家里,凑在灯光下把朱三里买的那条玉溪牌香烟认真地看了一遍,确认是真货,然后把烟装进包里,顺便从包里掏出一瓶六味地黄丸,摇一摇,听声音里面大概还有半瓶。白鱼际对这药瓶突然来了兴趣,很想在这上面做些什么。 因为第一个妻子没有生育的原因,白鱼际对研究民间偏方产生了很大兴趣,开始专门研究不育症,第一次离婚后,便拓展到内外生殖泌尿肛肠等诸领域。虽不能说有多么大的成就,但也有一定的心得。用他自己的话说,偏方偏方,关键就在于偏字上,要偏,你首先要敢想,别人想不到的你想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你就看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你也就做到了。光敢想也不行,你得要懂一般的中医知识,要不然就叫瞎想。白鱼际曾经到一些民间老中医那里切磋医道,有一段时间还专门到中医学院旁听过。实事求是地评价白鱼际,应该说他算一个中医爱好者,类似于票友,懂一点,又不太明白,知其一,又不一定知其二。 事实上,白鱼际真正出名是因为在本市的晚报上发表过几篇知识性和趣味性都很强的治疗男科偏方方面的文章,文章不大,可在朋友圈里还是有一定的影响,一些朋友患上不敢示人的病都找他来治,虽说治好的不多,但也有碰巧治好的。有人说他是骗子,有人说他是神医,总之,褒贬不一。其中对他最为信任的,冯太渊就算一个。 过去,白鱼际一直想考一个行医证开一家诊所,但不知为什么总是考不下来。因此,他一身技艺只好用来助人为乐了。虽说不公开行医,但白鱼际的药箱还是常备的。里面该有的家什一应俱全。 现?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