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妇唱夫随第6部分阅读(1/2)

找了保暖和羽绒内胆穿了,外面再套上棉衣,瞬间就热的出汗,赶紧将棉衣棉裤棉袜打包好出了空间。

慕扶疏打开门,正好看见慕仲君往前院走。她叫住他,提着包袱道“阿爹,阿猪说三郎病了,我去瞧瞧他。”

慕仲君点头道“我送你。”伸手将包袱接了过去。看着一大包却那么轻,他眉毛一挑,有些疑惑的问“这是啥?”

“给三郎哥哥的衣服。”慕扶疏不想多解释什么,大步往外走。她知道杨家别院在河对岸,具体位置却不清楚,慕仲君送她去再好不过了。

地上的雪已经有两三寸厚,慕扶疏的棉鞋踩上去咯吱咯吱响。她在棉鞋里面穿了厚袜子,一点也不觉得冷,走快了还冒汗。她一心想着三郎的病,脚步不由越来越快,慕仲君在后面大步才跟得上。

到了河边,慕扶疏观察了一下就镇定地走上吊桥,慕仲君要背她,她拒绝了。当年她参加野外训练时,连保镖都钦佩她的体能和灵活程度。她的命一向不爱交到别人收里,自己能力强才是最放心的。导致她穿越的那场意外是她大脑退化,被便宜舅舅吓着了,不然怎么可能忘记后面还有个人?

慕仲君见她灵活的穿过晃晃悠悠的吊桥,既疑惑又欣慰。大娘不愧是大娘,这就是书中说的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吧?大娘以前爱习字绣花不爱多动弹,没想到她动起来也是不含糊的。

所以说这对夫妻的脑回路完全是一条直线,根本没有怀疑过慕扶疏最近的变化,连“是因为撞到脑子才变成这样”的想法都没有。慕扶疏觉得自己完全能hold住这样的场面了,幸甚!

过了吊桥,再往前走不多远就看见一个院子,这院子说是别院,其实也就和慕家的新房差不多大。也是青砖瓦房,兴许是年代久远,看上去很是颓败。慕仲君上前敲门,没人应。慕扶疏等了一会,上前将门用力一推,们开了,她差点滚进去。

慕仲君见门开了,率先走进去。慕扶疏打量着这个院子进门是一大片空地,被开垦成了一片菜地,因为下了雪,只能看见一畦畦菜畦,看不清种的什么。空地后面是一排五间屋子,左边是牲口棚,右边大概是柴房,门前堆着一些没劈过的柴火。

慕仲君走到紧闭的屋门外大声喊道“杨家兄弟在吗?某来看看三郎。”

正中间的屋门开了,杨翁慢慢走出来,脸色还是苍白的透明。他先是和慕仲君打了招呼,看见慕扶疏时脸上又露出来一丝怪异的、说不出是笑还是什么的表情。

慕扶疏对他施了一礼,礼貌地道“阿叔,听说三郎哥哥病了,我来瞧瞧他。”

杨翁做了个请的手势,将慕扶疏让进去。慕扶疏接过包袱,对慕仲君倒“阿爹,你先回去吧,我识得回去的路。”

慕仲君摇头“我等你。”

杨翁将他引到另一间屋子里去坐。

慕扶疏进了屋子,顺手关上了门。此时她完全没考虑杨翁怎么会把慕仲君带走,让他一个人进了三郎的屋子。她此刻只担心三郎的病情。

三郎的屋子里没有盘炕,只有一张床一张矮桌一个矮榻,窗前一个脸盆架子,看着极为空旷,也更加冷。床前不远处燃了一只炭炉,上面烧着一壶水,并没有多少热气。慕扶疏皱眉看了下,发现有扇窗开了一条缝,没有煤气中毒之虞,这才放心走到床前。

三郎闭眼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两条被子。眉头紧皱脸色发红,嘴唇烧的起了皮。慕扶疏把包袱放在床尾,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至少三十九度以上!她转身走到矮桌旁,先把水壶拿下来,将蔬菜粥温在炭炉上,又拿了包退烧药放进桌上的碗里,从水壶里倒了些热水,又从空间里兑了一点井水进去,试了试温度,回到了床前。

三郎的呼吸声很重,睡的并不安稳。她推推他,没反应,又用力推了推,三郎慢慢睁开眼睛,眼神湿润,氤氲着雾气,配着烧红的精致小脸,简直萌死人。

慕扶疏在自己想要掐他的脸之前控制住了自己,微笑着道“三郎哥哥,你发烧了,喝点水吧。”

三郎慢慢坐起,慕扶疏帮他拢了拢被子,又皱起了眉头两条被子都是很薄的那种,褥子也是稻草。稻草虽然能御寒,但有一个特点就是吸潮,睡不长时间就会感觉湿漉漉的。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把碗凑到三郎嘴边,三郎一口气喝完了。水很清澈,但是有一股甜味。现在的糖还是黑糖居多,糖水泡出来是红色的,这碗白开水居然会有甜味,三郎心下疑惑却没问。慕扶疏泡的是儿童退烧药,她觉得三郎身高一米五左右,体重不超过三十五公斤,不能吃成|人退烧药。儿童退烧药她也没吃过,不知道有甜味。所以这件事两人都忽略了,只在三郎心里留下了问号。

吃了药,慕扶疏将事先温在炭炉上的蔬菜粥连砂锅一起端过来,三郎更疑惑了,这砂锅明显不是自家的,大娘居然端了个砂锅来看他?

慕扶疏以为小孩子都和阿猪一样,很好骗,所以毫无压力地喂三郎喝粥,完全没有考虑五岁和十三岁孩子的区别。

三郎看着大娘给他喂粥,砂锅不大,但有些重量,所以慕扶疏把砂锅放在床边的木架上。粥不多,也就两小碗的样子,三郎不知不觉全吃完了。

他吃着吃着鼻子越来越酸。自有记忆以来就没人给他喂过饭,八年前跟了阿叔到这里来,一开始阿叔还能干些活,后来阿叔身体越来越差,有时候晚上疼的整夜都睡不着觉。他想给阿叔请大夫看,阿叔不愿意,说自己就是大夫,再说这不是病,是旧伤,看不好的。

他很怕阿叔也没了,这样就只剩自己一个人,再没人教他念书陪他说话,他的存在也就没了意义……可是现在有了大娘,大娘比自己小这么多,对他就像对阿猪那样好。他黑眸一沉,大娘对自己这样好,他希望大娘一直对自己好,只对自己一个人好……

13 总算是有先生了

慕扶疏心情很愉快。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喂养宠物,一个精致的、乖巧的小宠物。木勺一伸过去就乖乖的张开嘴,小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就咽下了,然后再重复……实在太萌太有成就感了有木有!喂完蔬菜粥,慕扶疏将砂锅放在矮桌上,跑回床边打开包袱,将棉袄棉裤拿出来,抖开了给三郎看。

“三郎哥哥这是我亲手做的呢。”她将领口的刺绣指给他看,竹子是她绣的最好的,所以衣领衣袖上都是绣的竹丛。

三郎颤抖着手接过棉袄,只觉得很轻巧,竹丛绣的栩栩如生,浅绿配着深绿,出乎意料的好看。再看阵脚又细又密(这是缝纫机做出来的亲),比他自己缝的好多了(你会做衣服就已经是奇葩了)。

慕扶疏轻轻掀开他脚边的被子,抓了一只棉袜就往他的光脚上套。因为发着烧,他的脚并不冷,反而热的烫手。三郎都来不及反应,两只脚都套上了厚厚的棉袜,他觉得脚心烫的几乎要烧起来了。

慕扶疏将棉袄棉裤塞进他两条被子中间。刚才掀被子时看见他的脚上生了冻疮,中裤裤腿上起了毛边,虽然没打补丁但也洗的很薄了。这里的人没有毛衣,冬天就是一件夹衣一件棉袄,有的人甚至是光着膀子穿棉袄的。三郎穿着中衣中裤,算是好的了。想起中裤,又想起林氏给她的那件?裤,不晓得男人的中裤是不是?裤?她越想越入神,完全没发现三郎躲在被子里双手摸着慕扶疏给他做的棉衣泪流满面……

慕仲君和杨翁一见如故。

杨翁知识很是渊博,慕仲君虽然跟着主子读过几年书,却也只能算识得几个字而已,被杨翁一比就比到太平洋了。他对读书人一向崇拜,不知不觉两人相谈盛欢。杨翁也把他的家底摸清了,知道他和他妻子都是在大户人家当差的,主子仁慈除了他们奴籍,放他们回乡,前不久家乡遭灾才到妻子娘家讨生活……这样七七八八谈下来,虽然慕仲君不该说的没说,他却也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看来这家的大娘应该就是了。杨翁苦涩一笑,想到三郎,冥冥中自有缘分呐!

慕扶疏等三郎睡着了才起身,砂锅还是放进空间,那壶水里面又放了一包退烧药。晚上三郎总要起来喝水的,没吃过西药的人两包药足够见效了。

慕仲君见慕扶疏出来,这才和杨翁告辞。杨翁看向慕扶疏的眼神更加慈祥,慕扶疏又想起了便宜舅舅看她的样子……于是落荒而逃。

回到家天已经黑了,阿猪睡了一觉后已经活蹦乱跳,晚上吃了两大碗粥。慕扶疏想起阿猪的棉袄还没做,赶紧回了屋。没道理三郎的做好了阿猪的没做好,两个孩子该一视同仁才是(你已经区别对待了啊喂)。

第二天阿猪也穿上了轻薄的新棉袄,把他欢喜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阿姐真厉害,会念书会写字会绣花会做衣服,最主要的是会给阿猪吃好吃的。所以说孩子记得最牢的还是吃食,尤其是阿猪这样一个吃货,小时候是小吃货长大了也是大吃货。

慕扶疏放不下三郎,慕仲君也放不下杨翁。当然,他放不下的是杨翁渊博的学识,大娘需要一个先生,阿猪也要开蒙。林氏深以为然,两人商量了一晚上,决定请杨翁来家做馆,教两个孩子念书。

慕仲君再一次陪着慕扶疏去了杨家别院。

三郎一晚好睡,半夜出了一身汗,起来喝了半壶水又睡了,早上起来已经退烧,精神也好多了。杨翁烧水给他擦了身子,他在杨翁意味深长的笑容中红着脸换上了慕扶疏带来的新衣。换上不久,他惊奇的发现这衣服虽轻薄却保暖的很,杨翁也诧异的摸了又摸,怎么也想不起来里面填的是何物。

两人喝了粥,三郎食不知味,脑海中想着昨晚那碗好吃的蔬菜粥,里面红红绿绿的不知道放了什么,味道真是好,想起来就忍不住咽口水。阿叔说昨天三娘的阿爹一起来的,想来那砂锅是他端来,三娘一家都是好人。

慕仲君和慕扶疏轻车熟路,自己推开了院门。杨翁见他们又来,很客气的请他们一起用朝食,慕仲君连声道吃过才来的。慕扶疏见三郎穿着自己做的新衣,站在那里修长挺拔如一杆玉竹,不由得心花怒放,养宠物的赶脚真棒。

慕仲君很小心地提出想请杨翁给大娘和阿猪开蒙,杨翁很爽快的答应了。慕仲君又邀请他们住到自己家里去,这里没有火炕,不知道是不是担心主家不愿而不敢砌。接下来可能还会下雪,雪天走路可不爽快。

杨翁考虑了三秒钟,答应了。他和三郎本就是无根浮萍,住哪里都一样,更别说如今是住到大娘家里。他看了眼双眼灼灼盯着三郎看的大娘,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也带了笑。

慕仲君和慕扶疏回去的时候,后面跟着三郎和杨翁。

慕扶疏完全没想到三郎和杨翁会这么简单就住进了自己家里来。慕仲君要请杨翁给她和阿猪开蒙的事,她也是到了三郎家才知道的。杨翁有没有才她不知道,但是两个和自己家没有一点亲戚关系、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轻易就住进来真的好么?而且连束?都没谈好就干干脆脆跟着他们回家。真是……太不讲究了!

林氏似乎对慕仲君能将杨翁爷两带回来充满信心,慕扶疏他们回家时林氏已经将房间收拾好了。建新屋时五个房间都盘了炕,他们夫妻带着阿猪一间,慕扶疏一间,剩下一间在慕扶疏隔壁,另外两间在他们房间隔壁,正好三郎和杨翁一人一间。家具是现成的,林氏新买的棉花做了六条被子三条褥子,炕上褥子和被子都是新的。

慕仲君提着两个包袱和杨翁走在前面,三郎和慕扶疏走在后面。虽然每次叫三郎哥哥的时候慕扶疏总有装嫩的感觉,但不影响她喜欢三郎的心情。三郎看着慕扶疏穿的像个胖团子,小脸儿缩在衣领子里的样子就想笑,心里痒痒的,感觉看到她就开心,仿佛春暖花开,浑身舒坦。

阿猪早早候在门口等他的“先生。”他就要像小叔一样有先生了,以后也考秀才考举人考状元!等他当了官就买很多很多好吃的给阿姐和阿爹阿娘吃,天天吃!嗯,吃货的理想果然远大!

林氏将炕烧的暖暖的,杨翁和三郎一进房间就觉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慕扶疏在三郎房间里转了一圈,炕尾连接卫生间的拱门上没有挂门帘,主要是没多余的,她得抓紧时间做一条,嗯,不能编络子门帘,还是做个棉门帘吧……她完全没考虑杨翁屋子里也没门帘。

三郎进了屋就仿佛真到了春天,不对,是夏天,热的他恨不得立刻脱了棉袄。杨翁也很稀奇的仔细观察着炕。对于最近在林家村很流行的炕他也听说了,一时没时间请人做,而是不知道原来效果真这么好,这要是推广到全国,尤其是北方,能造福多少百姓呀。

阿猪围着三郎问长问短,主要是围绕他“烧的红彤彤有没有烧坏脑子。”三郎很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告知他自己好的很,并没有烧坏脑子。阿猪严肃的绕着他转了两圈,点头认同了他的话,承认他没有烧坏脑子,因为他还认得自己是阿猪。

慕扶疏惦记着做门帘,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林氏帮着将包袱里的衣服拿出来放好,挂棉袄的时候杨翁看到了衣架又是一阵惊奇,林氏傲娇的说这是大娘想出来的,杨翁面色古怪的附和着林氏,将慕扶疏夸赞了一通。

待人都走了只剩下杨翁和三郎,三郎脱了棉袄,小心的挂在衣架上,拿了件薄袄子穿了。杨翁坐在炕上沉默了一会后对三郎道“这家人家大人都是没心机的,我们可以安心住下。他家大娘聪慧可人,可惜被大人教的太单纯了些。日后你和大娘好好相处,护着她些。”

可怜的杨翁,以为慕扶疏被大人教的没了心机,对谁都一腔热情,却不知她显示可怜三郎的身世,后有觉得三郎精致可爱如小宠物般,渐渐起了兴趣而已。而有时候起了兴趣就是动了感情,动了感情就是喜剧或者悲剧的开始……至于对杨翁客气,完全是顺带啊顺带……

杨翁有了正式的先生,家里需要一个书房。剩下那间有炕的屋子就做书房了。慕仲君按照慕扶疏房间的书桌样式,去村里找人打两套大的,两套小的,再做几个书架,这样书房也齐活了。

林氏为了欢迎杨翁和三郎,杀了一只母鸡,和蘑菇炖了,味道非常好。三郎吃东西很注重礼仪,完全没有阿猪的狼吞虎咽满嘴流油。慕扶疏自己是经过前世所谓“世家熏陶”的,几次看三郎吃东西都觉得他吃东西不疾不徐,赏心悦目。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居然这么讲究,是因为有个好先生的缘故?她探究的眼光看向一旁同样慢条斯理吃饭的杨翁,林氏也算是在大户人家待过的,虽是丫鬟也是受过训练的丫鬟(大雾),她吃东西的样子和杨翁就没法比了,最多就是不发出声音,慕仲君更加没法看。

似乎发现慕扶疏在关注自己,杨翁抬起眼皮看了慕扶疏一眼,对他微微一笑。慕扶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仿佛感觉便宜舅舅对他一笑。右手夹了块鸡腿到三郎碗里,三郎看了他一眼,将鸡腿塞进嘴里,耳朵红了。

阿猪瞪着阿姐,阿姐居然给三郎哥哥夹鸡腿不给阿猪夹!嘴一撇,眼泪就下来了“阿姐不喜欢阿猪了。”

慕扶疏莫名其妙。

阿猪哭的更大声“阿姐不给阿猪夹鸡腿!”

慕扶疏……

林氏夹了一块鸡肉给阿猪,呵斥道“三郎哥哥是客人,你阿姐给他夹菜是客气,你怎不学阿姐反而哭了?阿娘平常是这么教你的么?”

可是平常家里没客人啊……阿猪如是想,至少眼泪止住了。不舍的将碗里的鸡肉看了半天,忍痛夹到杨翁碗里“先生,吃肉。”三郎哥哥已经有了鸡腿,这块鸡肉就给先生吧。姐控的阿猪不知道自己这是吃醋了。

吃过哺食,杨翁将慕扶疏和阿猪叫到一旁问了几个问题,阿猪背了一段千字文就开始背三字经,杨翁越听越惊异,再要听下去,阿猪无辜地摇头“没了。阿姐就教了这么多。”

杨翁看向一旁的慕扶疏,柔声问“这是你教的?是什么书?”

慕扶疏这才相信这时候真没《三字经》这本书。本来《三字经》就是在宋朝才编译推广的,看来那位穿越前辈文科不怎么好,这本上佳儿童启蒙读物没有盗版过来。

杨翁还在等着慕扶疏回答,她干脆道“是我教的,这本书叫《三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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