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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夜晓本来目光迷惘、若有所思,心里正浮现萧径亭的那支和她‘雪剑’几乎一摸一样的长剑。听到连易奕古怪口气说出的羞人话语,芳心不由一酥,向她瞥了一眼,笑道“那姐姐把‘雪剑’送给你,让你嫁给那个坏蛋好了。”

萧径亭听到那声仿佛千娇百媚的那声‘坏蛋’时,心中一荡。却觉腿上又是一痛,而且被击中处又寒又麻。却是被任夜晓打中了腿上的穴道,一股刁寒的劲气透著肌肤渗入,顿时腿上仿佛没有了知觉,忙运起真气化掉那道劲气却是颇有些废力。若是武功稍弱了些只怕当众出丑了,心道“怎麽任夜晓有这般厉害的手段,想必那夜说的月圆之夜修为大减是真的了。”目光望向美丽的任夜晓,只见她目光放在端著茶杯的小手上,虽然没有瞧向萧径亭,但是萧径亭还是看出了她目中的狡黠和得意,而且似乎小手又有了动作。不过萧径亭还发现她晶莹如玉的小耳珠此时也已经是红透,仿佛有无数的羞意从中渗透出来。但是贺疏羽的话将他的注意从任夜晓愈来愈红的小耳朵上带走了。

“听井月小姐所说,我倒记起小的时候,听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说我们显碧府中的‘本羽湖’本来是冰封千尺,连‘本羽湖’所在的那个山谷都是常年积雪、呵气成霜。而谷外却是温暖如春。但是几十年前,有一天早上,冰封了几百年的‘本羽湖’在一夜之间解冻了,连山谷里面的积雪也很快就化了,化了的水流到的‘本羽湖’上,于是湖面大了十倍不止,成了今天的‘本羽湖’。”贺疏羽听了池井月的话後,颇是思虑了一阵才说出来。他想说可能是湖底下的什麽玄冰之类被挖了後,“崩羽湖”没有了寒源一夜间全解冻了,但是终觉得太匪夷所思,没有说出。至于他颇是思虑才说出的原因,是因为涉及到显碧国流传的一个传说了,显碧国人本来安居乐业过著神仙般的生活。但是,就在‘笨羽湖’解冻後不久,便有大武朝廷的使臣向显碧国主下诏,让显碧国成为大武的附属国,免得受到突厥蛮夷的侵犯。至那以後,显碧国便没有安宁过,直到二十多年前的灭国。贺疏羽是朝廷派驻显碧节度使的儿子,怕自己的话惹来当政者的猜疑,何况面前的连易昶更是自己的情敌。但是为了下面的话打动任夜晓的芳心,便作删节讲出这个传说。

连易奕听後却是大发其想,道“只要夜姐姐将‘雪剑’埋在‘晓园’後面的湖底,如果第二天湖水结冰了,那说明那位前辈挖的那块玄冰石就是‘本羽湖’底的那块。”

萧径亭听後呵呵笑道“只怕湖水还未结冰,任小姐的‘雪剑’便被某人在夜里给偷走了。”连易奕闻之小脸一红,不好意思用贝齿咬著花瓣般的嘴唇。想必她打的便是这个主意了。但连易奕哪是示弱之人,撅起小嘴道“那肯定是某个长著胡子的老头带我去的,那绕来绕去的路我可是不会走。”

任夜晓却是脸上带著迷人的笑意问道“如果姐姐真的将‘雪剑’送你,你说好不好?”眼角却是紧紧注意著边上的萧径亭,却见萧径亭仍是一脸从容淡笑看不出任何表情,芳心没来由的一恼,却突然觉得腿上一凉,被一冰块似的物事击中。却见萧径亭将手中的茶杯放下,想起他面前的茶早就喝完了。便知道是他所为,心里一麻,也不知道是什麽味道。而腿上的那丝凉意没有一点不适,便暗暗将手上抓著的冰粒扣到手上准备反击,却发现腿上的凉意有些不对劲了。

那股凉意清清爽爽的甚是舒服,但是那股凉意的范围越扩越大,渐渐封住了小腿上的诸多穴道,而且慢慢蔓延,升上了整条小腿。不一会儿,一只小腿仿佛不能动弹了,但是真气在腿上筋脉乱窜所带来的麻痒感觉却是非常清楚。芳心一气,运气内力化解那道冰凉的劲气。

一股暖暖真气压下,被封住的穴道血脉渐渐解开,小腿也马上恢复了原状,任夜晓芳心不知怎的,为这一小小的胜利也颇是得意。见连易奕正为她刚才的话好一阵思虑,刚想朝萧径亭得意一笑。

“恩!”任夜晓娇躯微微一颤,却又觉得腿上一麻,一股刁钻无比的赤寒迅速爬上腿上各道筋脉,比之刚才却是要厉害上许多。芳心一颤。不敢开口说话,运足了内力欲压下上升的寒气,虽然化解的速度比起刚才慢了许多,但是自己的那股暖真气还是占了优势,心下正盘算怎麽反击让萧径亭出个大丑。却发现那股寒气顿时厉害十倍汹涌而至,将自己的那股真气冲得无影无踪。忙运足的十成功力压下将寒气汹汹的攻势止住,但是那股真气突然变了方向,竟顺著自己的压下真气的方向涌向足下的“涌泉穴”。

“这道寒气怎麽那里厉害?”任夜晓目光不由朝桌下望去,却发现萧径亭右手探出两根手指在袖外,一道厉害的寒气正丝丝冒出射向自己的小腿。心中恍然大悟,心道“我道怎麽一颗小冰颗粒哪有那麽厉害的劲道。但是你手指终是离我尺许,怎麽比得上我自身的真气。”心下正得意间,却是觉得腰间一寒,一块冰粒击在了小腰上。心下一惊,却见萧径亭笑著慢慢收回了左手。芳心羞愤时,两道寒气一齐攻来却是怎麽也挡不住了。

连易奕思想挣扎了许久,才神色失望道“我还是不要了,不然爹爹又要骂人家了。”其实连易奕刚才想了许多,其中便有一条若是她收了任夜晓的‘雪剑’,那就算又人持有那支热剑,任夜晓也不会有可能去嫁了那人,那样对自己的哥哥大是有利。但是想想又不忍任夜晓失了自己的心爱之物,自己的这支剑不如‘雪剑’,却也舍不得送了人,何况有世间宝刃之称的‘雪剑’,几下思想斗争也便有了主意。却见到任夜晓咬著下唇,神色微微有些奇怪,不由不解。

任夜晓心下焦急万分,那道寒气再往下的话,窜到足下几道麻痒的穴道便要出大丑了。但是她心性要强怎麽也不求饶,便是使个眼色也是不肯,只是运起浑身内力苦苦支撑。但是那道劲气转眼就到了玉足,但只是在上面环绕著,没有去挠她脚心,却颇有蠢蠢欲动之势,更是让她觉得忐忑不安。

这时听到一直笑著不说话的连易昶,对任夜晓深深凝视一眼,道“前段时候,我听说任师妹‘雪剑’上的寒气很是厉害,剑柄裹著得的兽皮甲受不住,渐渐变干硬了,握在手上很是不舒服。几月前我恰巧出海去了北方,见到一只海兽在冰窟中仍是皮软肉韧,便取下了一些,让几名良工巧匠做成了一卷软皮,想必绕在‘雪剑’柄上也不畏上面渗出的寒气了。”却见任夜晓娇躯一颤,心下一阵狂喜,以洛uo受了感动。心想那几十天的辛苦和那麽多的银子终于没有白费。

“雪剑”的铁质特别,不能像寻常宝剑可以套配上各式的剑柄,只能在剑柄处的裸铁上包上上好的兽皮,但是无论时候兽皮都受不住剑上的寒气,都渐渐变得干燥卷曲,握著划手。连易昶得知了後,马上使出浑身的解数,想找出一种不怕严寒的兽皮。连家的海上势力虽然不如渤海剑派,但是出海却是家常便饭,一日,连易昶便听说在北方海域有种海兽,在酷寒冰窟中仍是活得消遥。便借家里有任务出海的机会,花了许多人手和银子,在海上转了好几日才擒得这麽一只海兽,还折了几个伙计。所废心血不可谓不多了,心想在适当的时机送上定会让天仙般的意中人大受感动。此时见到任夜晓听後娇躯一颤,欢喜得几乎要晕了过去,好在他为人沉稳,不然真要忘了形了。但仍忍不住望了情敌贺培羽一眼,见他面色微变,目中焦急失望,也不由心中一阵快意。

任夜晓耳中隐约听到连易昶说了些什麽,但是不敢有丝毫的分神。专心致志地抵抗那两道寒气,终没能压制住,一股可恶的真气马上袭击到了“涌泉穴”。娇躯一颤,接著心里一麻。“涌泉穴”位于足陷中心,是“足少阴肾经”的顶端,敏感无比,真气这一挠下,当真仿佛千万只蚂蚁在噬咬一般麻痒难受。

任夜晓芳心一苦“这下可在众人面前出大丑了,叫自己以後怎麽做人。”心里顿时下定主意日後要将萧径亭碎尸万段,为他数次羞辱自己报仇雪恨。这一分神身子更觉得麻痒难当,而且那股劲道坏得奇特,一钻一钻的刺著敏感的穴道,带著她芳心一下一下一下地跳动,仿佛要跳出了心窝。真有说不出的难受,心里知道这是萧径亭手上在使坏,但是连恨他的力气都没有了,要著玉齿强忍著要跳起笑出的冲动,但好像整个神经都不听话了。便只要微微一触,她都好像想起来大跳大舞一阵,怎麽也忍之不住了。

这时众人也发现了任夜晓的不对了,虽然她坐著没动,但是脸上的表情仿佛有说不出的生动,似笑非笑,似恼非恼,在美若天仙的小脸上,这些表情真有说不出的好看。贺疏羽见之,呼吸急促,眼楮更是如要喷出火来。

“恶人,你害苦我了!我真要没脸见人了。”任夜晓意志已经到了极限,芳心一阵软弱,怎麽也支撑不住了。马上便要大声呼出,眼泪也已经随之酝酿在眼眶中。

“嗖!”忽然那两道真气飞速地退出,酥痒的感觉顿止。任夜晓顿觉得娇躯一松,硬生生止住了便欲流出的眼泪。却也不敢再望向萧径亭一眼。静神下来却听到连易昶道“呆会儿我便将那皮拿来,另外我还给师妹带了许多好玩的物事,一道拿了来。”

任夜晓正听得不解时,突然耳边传来萧径亭的声音,转过目光见他正拿著茶杯掩住了嘴巴,暗暗传声过来,心头一乱也没有听清楚,忙心神一凝,才听了个大概,勉强静下心思,向连易昶答道“谢谢连师兄,不过小妹的‘雪剑’最近又有了些变化,剑柄上的兽皮又软了下来。但是剑上的寒气却是比起以前又要重了许多,小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以後我拿来,连师兄帮忙看下,或许能知道一些端倪。”

连易昶闻之一愣,面色顿时一黯,却是一笑道“愚兄见识不广,只怕也看不出什麽?”他以为任夜晓是为了推脱才这样说的,不知道为什麽她会突然出言推脱,但是怎麽也不敢在言语上有丝毫恼意。

任夜晓此时好不容易才平下心神,正欲开口说话,却见一人匆匆跑进来,向各人行礼後方才说道“几位小姐公子、萧先生,老爷让小人来唤诸人去‘讲武厅’一趟,说道是有事。”

任夜晓微一思虑,望向萧径亭几人道“那些个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怎麽想理会,就不去了。”说完把目光望向连易奕和池井月,想必是想问她们去是不去。

池井月朝任夜晓笑著摇摇头,连易奕倒颇是犹豫,皱起眉头想了一小会儿,总是抵挡不住心里的好奇,咬著下唇望向任夜晓,不好意思道“我还是想去看看!”

那下人带著萧径亭他们到的就是刚才用饭的那一厅上,萧径亭还未进去便对上一道目光,却是快步迎出来的归行负,不由心中一喜,顿时迈快了脚步。

第三卷第三章洞庭山庄

“萧兄饶我,那日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要事,竟让我爽约了,任凭萧兄处罚。”归行负依然笑得那麽潇洒,但是萧径亭还是看出了其中的不对。他面上虽然红润,但好像已经没有了前几天饱满的光泽,目中精光依旧,但却是稍稍有些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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