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群第2部分阅读(1/2)
合同给这些公司,而给在阿富汗打工的中国人提供保护就更谈不上是美国政府的不见光行动了吧。所以为了把这些武装护卫和真正的雇佣兵区分开来,笔者个人还是倾向于用“安全承包商”这样的称呼,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
另外,国内的新闻媒体对于ntrctor其实还有另外两种中文称呼――“保安”或“卫兵”。在报道为中国驻外企业在阿富汗提供安全服务的承包商们经常会看到这两个词,但这样的称呼很容易与阿富汗政府军派出的卫兵搞混。比如有关中铁十四局在阿富汗的保安措施报道中有如下的描述“……现北部项目有美国pi保安公司40名卫兵,东部项目现场警卫169名……”这条新闻里的东部项目现场警卫是由阿富汗临时政府军派出的,而北部项目的卫兵则是pi公司的ntrctor们。也许国内媒体是按如下原则来称呼的――当这些ntrctor为中国人以外的客户服务时,就是雇佣兵;当他们为中国人服务时,就是保安和卫兵吧。
总之,安全承包商与真正的雇佣兵无论工作内容还是报酬上都是有所区别的。但由于pc和psc没有严格的区别,很多公司都是多种经营,业务相似甚至有重叠,为了区别不同类型的任务,在这一行内有了专门的区别术语当在战区里有个合同要找人做的时候,被雇佣的人通常会问是“shoot_job”还是“protect_job”?假如是前一种,那就可能是去打仗,而后一种则是保护某个目标(人、物、或地点)。虽然在外界看来觉得这没什么差别,但在业内这区别是很大的,尤其是薪水方面。安全承包商最高的薪水大约在每年12万英镑左右,但雇佣兵的薪水大约是安全承包商的3倍左右或者更高,因为shoot_job往往是直接战斗、捕获和审讯俘虏、战场侦察等行动,工作危险性更高;而安全承包商大多只是负责保护运输车队、工人、输油管或护送重要人员等等,他们是等待袭击而不是主动出击。在前几年,阿富汗的局势相对于伊拉克来说是较为平静,因此在阿富汗的安全承包商薪水普遍比在伊拉克的工作要低一些。不过自从去年底以来塔利班又活跃了起来,也许在阿富汗的安全承包项目已经升价了。
当然,即使危险性相对于雇佣军较低,但安全承包商的工作危险性仍然是非常高的。例如,通过一个专门统计伊拉克遇袭伤亡案例的网站查询,自美军入侵伊拉克开始,至2009年9月13日为止,这几年里一共有462名承包商在伊拉克受到袭击而死亡。
由于安全承包商只是保安,因此他们是不会主动出击的,而是守候在被保护对象身边等待袭击。但现在在伊拉克的环境中,你很难分辨哪些是暗藏武器的人,哪些是没有武装的平民,因此许多安全承包商都采用防范措施就是――有潜在危险的对象接近就开枪,反正你死总比我死要好,于是安全承包商滥杀无辜的情况就这样出现了。这正是许多伊拉克人不喜欢承包商的原因。这倒不是说承包商目无皇法,而是现在的伊拉克根本就没有皇法,何况美国驻伊拉克首任“总督”保罗?布雷默还颁布过一项法令,规定在伊拉克的外国承包商们不必承担法律责任,因此在伊拉克的安全承包商比美军士兵还要强横。
其实,当初中铁十四局为阿富汗项目寻找武装护卫时,据说国内也曾有保安公司想接这个项目,但中铁十四局最终还是决定雇佣美国人。中铁的考虑是假如美国承包商打死当地匪徒之后,和阿富汗当局司法交涉比较容易,而中国的安全公司则有被阿富汗当局抓人的危险。可见美国的承包商在阿富汗和伊拉克一样都是能横着走的,而这样的作为也就难免令当地人所讨厌了。
引子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受到联合国“反雇佣军国际公约”的影响,原来的雇佣军组织开始改变形象,转型为商业机构的形式运作,这就是“私营军事公司”兴起的原因。
二??四年三月,随着费卢杰那几具被吊在桥上的焦黑尸体,“承包商”这一职业开始进入人们的视线。
巴格达
太阳老早就升了上来,但阳光却穿不透笼罩着城市的黑纱。天空昏暗得像浸透墨水的海绵,弥漫在巴格达上空的黑烟完全没有要散开的样子。
趁着金融危机和总统选举令美国政府自顾不暇的时机,伊拉克各武装组织掀起了新一轮袭击浪潮。俨然两年前“血腥十月”的翻版,巴格达在短短两星期内发生了几十起恐怖袭击,造成数十美军和上千平民死亡。位于市郊的输油管道自然未能幸免,石油燃烧的浓烟令这座曾经美丽的千年古城显得分外悲凉。
邓诗阳穿上塞满弹匣的战术背心,把一支折起了枪托的罗马尼亚is突击步枪背在身上,然后挽起装满弹鼓的手提包走出屋外。他现在心情很好,尽管马上要离开“绿区”去经历一趟充满危险的旅程,但这时他脑海却浮现着爱琴海的美丽风光。
今天,是他在伊拉克担任“安全承包商”的最后一次任务。
停车场已经聚集了十多个人,他们的装束大同小异,都是在t恤或衬衫外套上战术背心,下着牛仔裤和登山鞋,脖子上围着不同颜色的阿拉伯方巾。或背或扛着各种被改装得千奇百怪的k或pk,部分人还戴着凯夫拉头盔和风镜。
看见人到齐后,一个身材高壮的荷兰裔阿非利卡人走到大家面前,他是这次项目的主管保罗?范?里贝克。
“伙计们,尽管项目快结束了,但我们还有最后一趟任务要完成。”
正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各自渡假计划的承包商们静了下来。
“你们有工作要做,打起精神去完成它。虽然‘哈契’的枪法很烂,但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因为某个蠢错误而出现在icsulties上。”
人群中传出一阵笑声。
“牢记你们要做的事,出发!”
众人随即钻上车子。
十分钟后,一支车队离开了“绿区”,驶往巴格达国际机场。
单独跑在前面的是一辆全身焊满装甲板的三菱“帕杰罗”越野车,跟在后面的是由四辆丰田“陆地巡洋舰”组成的护卫车队,在它们的车顶上都开了个大洞,洞口四周用钢板焊接成一个简易的环形护盾,里面是一挺pk机枪和一名穿戴着防弹背心和头盔的机枪手。车队中间有两辆经过防弹改装的gc商务车,它们是这次任务的保护对象。每辆车尾部都挂着用英语和阿拉伯语写成的警告牌“不要靠近,否则会被枪击!”
但其实警告牌完全是多此一举。由于拥有免被起诉的权利,承包商比美军更被视若蛇蝎,平民老远看到车队就作鸟兽散,根本不敢多作逗留。
车队穿过遍地垃圾的肮脏街道,驶进通往巴格达国际机场的高速公路。
“注意,我们已经进入‘红区’。重复,我们已经进入‘红区’。”无线电响起了保罗的声音。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邓诗阳用手在车顶敲了几下,站在后座的机枪手随即打开了保险。
“红区”指的是任务途径的高危区域,别名又叫“爱尔兰路径”。它是一个军事代号,代表一段连接“绿区”和巴格达国际机场的高速公路。由于是进出巴格达的必经之路,所以公路两旁的建筑物是武装分子伏击来往车辆的最佳地点。
公路很直,车速可以轻松跑过五十英里。如果没有不时在路边出现的汽车残骸,这条世界上最危险的公路和在美国随处可见的高速公路没什么两样。
没走多久,在车外掠过的一具残骸引起了邓诗阳注意。那辆原本威武的“悍马”现在只剩下一副焦黑的外壳,扭曲变形的车身在昏暗的天色下显得分外狰狞。他发现自己心跳得很快,衬衫被汗水紧紧地贴在背上,湿漉漉的触感为他增加了几分烦躁和不安。他把手伸到裤子上擦了擦,然后下意识地瞟了前方的领头车一眼。
突然,车外传来了“咻――”一声尖利的声响,从路旁几座早已荒废的建筑物飞来了三三两两橘红色的光点,夹杂着尖啸声从车子旁边掠过。
“开始了。”邓诗阳咬了咬牙,然后打开了保险。
前导车开始加速,烟雾弹一个接一个地从车窗丢出,升腾的白色烟雾迅速遮蔽了公路一侧。车顶的机枪手开始还击,公路上响起一阵阵爆豆般的枪声,曳光弹在烟雾中穿梭,看起来颇为华丽。
这种交战双方不见面,互相用子弹问候的战斗,在伊拉克是家常便饭。通常只要车速够快,再加上烟雾的掩护,对方在几百米外也不指望能射中什么。而且护送车全都经过改装,从车轮到玻璃都能防弹,中口径枪弹打在上面只会留下一道浅浅的弹痕而已。
邓诗阳有点别扭地侧过身,把装着棒型消焰器的is从射击孔伸出车外,向烟雾扫射。突击步抢射击时发出的声响在车内回荡,把他的耳朵震得嗡嗡作响,冒着青烟的弹壳散落在地上,燃烧过后的无烟火药变成一股辛辣的气味弥散在空气中,再和各种声音混合成某种能激发肾上腺素的感官刺激,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大脑。
他觉得自己正处于一种奇妙的亢奋状态,心脏仿佛要冲破胸膛跳出来,毛孔随着血液流动而扩张,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快感遍布了全身……
七十五发弹鼓不到一分钟就被打光了。
邓诗阳抖落身上的弹壳,褪下已经打空的弹鼓丢在一旁,然后从手提包里摸出一个备用弹鼓装上后继续射击。他不指望能射中什么,却仿佛是单纯为了享受子弹出膛的快感而不停开枪。
“所有单位,全速前进。重复,全速前进。”无线电传来了保罗的声音,末了他还特别强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停下来!”
车队开始加速,打算全速脱离对方的火力范围。在附近飞过的子弹越来越少,邓诗阳停止了射击,打算为发烫的枪管换取一点冷却时间。
当紧绷的神经得到舒缓同时,新的想法也被释放出来。他望着领头车,开始盘算一个每次出任务都会思考的问题会不会遇上ied?
对于缺乏重武器的反美武装来说,俗称“路边炸弹”的ied是他们屈指可数的反装甲手段之一。这种用废旧地雷、炮弹之类东西改装而成,通过移动电话引爆的装置虽然简陋,但却是承包商和美军最害怕的东西。虽然车队配备了手机信号屏蔽器,但ied的引爆装置也跟着变成了电线和红外线感应器,这令它变得更加防不胜防。所以领头车私底下又被称为“送死车”,上面的成员每次都是靠抽签决定。
就如同掷硬币,人在碰运气之前总会徒劳地计算正面和反面出现的几率,即使于事无补却能让自己觉得不是毫无作为,这也算是一种小小的自我安慰。
但幸运之神今天并没有眷顾他们。
随着一声轰然巨响,烟尘在路边形成了一朵巨大的灰黑色花蕾,瞬间把车队吞没。
邓诗阳觉得自己好像挨了一记闷棍,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屏蔽了他的感知神经,眼前一片白茫茫,四周悄无声息。
紧接着,有什么硬物在他头上重重地敲了一下。
受到突如其来的爆炸影响,司机条件反射般扭动方向盘,“陆地巡洋舰”在公路上画了一个巨大的“s”,离心力把邓诗阳的脑袋狠狠地甩在车窗的防弹玻璃上,眼冒金星的他总算缓过神来。
“干!加速冲过去!该死的……”无线电响起了保罗的怒吼声。
同时,司机用带着浓重尼泊尔口音的英语喊道“快射击!”
爆炸造成的气浪把烟雾弹吹走了大半,失去烟雾掩护后,冲出烟尘的车队马上遭到集火射击。
顾不上额头被撞出的大包,邓诗阳扣下了扳机……
在火力掩护下,车队总算逃出了对方的射程范围。
脱离战场后,邓诗阳几乎被身上的弹壳烫得跳起来,手提包装的弹鼓打光了大半,is的枪管已经变成暗红色,护木差点没烧起来。
他连忙在储物箱拿出一瓶水浇到枪管上,然后解下围巾包住还在冒热气的枪管,再用水淋湿。他不想车内的杂物被灼热的枪管点燃,同时也要尽快令枪管冷却,好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透过布满白点的挡风玻璃,他发现原本跑在前面的领头车已经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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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绿区美军在巴格达中划定的安全区,驻伊美军总部、美国大使馆和伊拉克临时政府都位于其中。
哈契(hrji)原意是指前往麦加的朝圣者,英语中对穆斯林的蔑称。
lwen2,一个专门统计阿富汗和伊拉克伤亡数据的网站。
ied(iprovised_explosive_device)直译是“简易爆炸装置”,俗称“路边炸弹”,反美武装常用的袭击手段。
001 圣克鲁斯
蓝白色的联合航空波音767-300型客机穿过云层,俯身开始降落。夕阳已经沉落到地平线下,落日的余晖为机身镀上了一圈淡金色的轮廓。
邓诗阳揉了揉眼睛,扭头望向舷窗外。
铅灰色的天空西边还残留着一抹橘黄,机场的灯光早已亮了起来,在候机大楼灰褐色的外墙上,装设着一排巨大的霓虹灯,淡蓝色的灯光组成一行文字“viru-viru_snt_cruz_de_l_sierr”,在夜幕映衬下显得分外夺目。
着陆很顺利。安全带灯熄灭后,邓诗阳解开安全带,在座位上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希望是件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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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半路遇袭,成员也有伤亡,但工作总算平安结束。离开伊拉克后,邓诗阳到了塞浦路斯,在一间坐落于爱琴海边的酒店悠闲地享受了两个星期。
三天前的早上,他习惯性地登录上业务用的电子邮箱,在新邮件目录发现了一封邮件,在发件人一栏,看到了老熟人哈罗比的名字。
詹姆士?哈罗比是带邓诗阳入行的人。他原本是“装甲集团”北美分部一名主管,两年前另起炉灶,在开曼群岛成立了一家名叫fs的安全顾问公司。
对于这间公司的底细,邓诗阳是知道的。fs表面上经营保安咨询业务,其实是专做“散单”的雇佣兵中介机构,哈罗比现在找上自己八成是有工作。
邮件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手机号码,以及两个单词――“shoot_job”。
虽然承包商的收入丰厚,但工作却很不稳定。为了节省开支,私营军事公司除了个别高级管理层外,其他雇员全部是合同工。因此,承包商通常会在好几家不同公司挂职,以便从中挑选喜欢的工作。
为了区分不同性质的工作,业内有专用术语加以分类。其中“protect_job”指保镖一类任务,而“shoot_job”则需要直接参加战斗。虽然在一般人看来没什么两样,但后者的危险性和酬劳都比前者高出数倍。
邓诗阳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然后拿起电话,拨通了邮件中的号码。
电话才响两声就接通了。不等他开口,哈罗比就问“是jd吗?”
“你怎么知道是我?”
“有这个号码的人不多,只要按时差估算一下塞浦路斯的当地时间就知道了。”
邓诗阳皱了皱眉,但没问对方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只是说“有工作?”
“没错,‘shoot_job’,加急的。”
“什么样的?”
“事情比较复杂,见面再详谈。”
“在哪里?”
“南美,玻利维亚。”
瞟了一眼窗外的海滩,邓诗阳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
哈罗比听出他有点心动,马上补充道“你放心,来回机票和食宿费用全部由我负责。到时就算你不干也可以拿到两千美元,作为打扰你休假的补偿。如果你决定干,我们再谈酬劳。”
邓诗阳用手托着头,考虑了大概一分钟,回答道“好吧,我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下午。等下把你的住址和护照号码在电邮发给我,机票我会帮你张罗。我的人会在机场等你。”
“知道了。”邓诗阳应了一声,接着挂上电话。
哈罗比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到半天时间,机票就送到房间。第二天傍晚,收拾妥当的邓诗阳到拉纳卡国际机场坐上飞往迈阿密的航班,经过数次转机后抵达圣克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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