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武林称雄,挥刀自宫(1/2)

林震南自幼便跟随父亲学习辟邪剑法,只是碍于天赋所限,一身修为固然与祖父林远图无法相比,便是和自己父亲相比,也差了很多。

武林中后辈子孙远不及先人本领的事情多的是,能超过先人的反倒是不常见,因此虽然林震南无功不及先祖,也只当是自己天赋不行,倒也不以为意。

反正家传剑法和武功都在,只要传承不绝,后世子孙总会有天才之辈,到时候自然能将本门武功发扬光大。可是现在杨行舟从老宅中取出一件袈裟,竟然说袈裟就是辟邪剑谱,令林震南大为惊讶,一时间难以相信杨行舟所说之话,道:“这位侠士,本门辟邪剑法家父早就传给我修行,这袈裟上又怎么会有辟邪剑谱?便是有,我有家传剑法,又何必按照加沙上面记载的修行?况且哪有自宫修习的剑法?”

杨行舟见他惊讶不信,笑道:“看来你是选择忘了此事不准备抄录上面的剑法了?”

林震南踌躇不定,杨行舟如此大张旗鼓前来寻找这件袈裟,可见这件袈裟非同小可,以杨行舟此时的修为,竟然也专门前来逼迫找寻,看来这里面定然有极大的秘密。

有秘密而无法探究,当真难受之极,可是先祖遗训说的明白,林氏子孙绝不能翻看这件事物,自己身为林家传人,若是违背祖训,堪称不孝,但这是自家的东西,自己不留下,让别人拿走却又不甘心。

他脑中念头急转,已经有了计较,对杨行舟道:“这位侠士,你看这样行不行?这袈裟上记载的东西你抄录一遍,但袈裟还请留给我们。”

杨行舟深深看了林震南一眼,嘿嘿笑道:“好!你不后悔就行!”

当下将袈裟收起,两人一起返回福威镖局,林震南早就研好墨,拿出裁好的小页宣纸,恭恭敬敬的放在杨行舟面前的书案之上。

杨行舟大为满意:“林总镖头,你不当官可惜了,以你的处事方式,进入朝廷买个官当当,那可比你开镖局有前途多了!”

林震南登时大生知己之感,道:“不敢有瞒少侠,若不是先父将镖局托付给我,要我不要舍了祖宗基业,我早就花钱打点一番,进入朝廷内当差了!只是福威镖局是先祖一辈子的心血,家传的基业,舍不得让它没落,因此只能尽力支撑,务求将镖局开到最大,也算没有辱没祖宗。”

杨行舟不以为然:“你若是想当官,花钱买一个地方官便是,这镖局大不了托付给别人来打理,你若是经营镖局,那就得弄清楚什么才是镖局的立身之本!你结交官府,年年给各大门派上供,那有个屁用!你先祖林远图难道也像你这般对人低三下四么?当时他在世的时候,福威镖局的旗号打出来,谁敢多放半个屁字!兄弟,你为官靠的是人脉,但是走镖可就得按照江湖规矩了!江湖规矩是什么?谁拳头大,谁就是规矩!”

他说到这里,拿起狼毫小笔蘸了墨汁,看向林震南:“就像今天的事情,我比你本领强,我就敢光明正大的欺负你,我说要你林家老宅内的东西,你就不敢给我新宅的物件!嘿嘿,我的拳头比你大,我的本领比你强,你就得乖乖听我的话,因为我随时就能杀死你!”

林震南心道:“你也知道你是在光明正大的欺负我?”

杨行舟把欺负人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令林震南实在难以形容心中的感觉,虽然觉得杨行舟说话说的都对,但是拿自己这么一个受害者来举例,这种滋味实在古怪。

杨行舟将袈裟掏出,平铺在桌面之上,执笔对着袈裟上的字迹誊抄起来,他一开始曾跟随程灵素学习书法,后来又向黄药师学习,之后当了皇帝,又向朝中几位书法名家求学书法之道,历尽百年时光,终于练得一手好字,被朝廷中人称之为历代君王书法前三,可见他书法水准确实高明。

此时以狼毫小笔在宣纸上轻轻舒展,片刻后一行蝇头小楷从笔尖缓缓倾泻而出,犹如一个个有形的音符,在宣纸上不断的跳动迸发。

林震南低头看去,心下大为赞叹:“这贼子做事简单粗暴,却写的这么一手好字!”

他见杨行舟不禁止他观看,当下好奇的向袈裟上看去,只见这袈裟上的字体极为潦草,好像当初写字之人心情极为急切,似乎好像写慢一点就会遗忘一般,字体潦草不说,有的更是以草书一笔带过,要不是林震南衣食无忧颇通文墨,怕是连上面写的什么都看不懂。

袈裟已经有了年头,上面的字体颇为模糊,林震南凝目观瞧,刚看清楚上面几个字就吓了一跳,失声叫道:“武林称雄,挥刀自宫!?”

这袈裟上开头几个字,便是“武林称雄,挥刀自宫”,这几个字竟然与杨行舟在老宅内说的话一般无二。

杨行舟见他开始观阅袈裟上的字体,叹了口气,抬头看向林震南:“林兄,我再劝你一句,这袈裟上的辟邪剑谱,邪门的紧,寻常之人,有害无益!为了练功,将小鸡都割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人生乐趣已经失去了大半,纵然练成绝世神功,天下无敌,那又有什么意思?”

林震南面露惊容:“世间真的有这种自宫才能修行的功法?”

他面上震惊之色还未消失,眼睛便再次向袈裟上看去,只见下面写道:“欲练神功,引刀自宫。若不自宫,功起热生,由下窜上,燥乱不定……”

下面一行行潦草的字体,写的都是气息搬运之法,以及用真气配合出剑之道,剑法招式虽然与自己家传的辟邪剑法大体相似,可是精微奥妙之处,运转气息之法,比自家修行的辟邪剑法要高明的多的多!

林震南初始看时还不以为意,待到看了一段文字之后,越看越惊,一颗心砰砰直跳,“啊呀”一声,叫道:“这……这才是真正的辟邪剑法么?”

杨行舟不再劝阻,道:“是啊,这才是真正的辟邪剑法!林远图也特么阴损,这么一门剑法真要是想要传给后人的话,那就不要给后人说出藏匿之地,若是想要后人修行的话,大可以告诉他们其中的弊端,让他们结婚生子之后,再将这门剑法相传,如此一来,也能避免很多弊端。看他什么都不说,还特么留下了祖训,说不让后人翻看。既然不让后人翻看,那还留着作甚?这哥们真有意思!”

他口中说话,手中书写不停,一个个小楷间架工整,毫无散乱之处,面对如此剑谱,他依旧心静如水,只是低头抬头抄录,整个书房里,几只有林震南粗重的喘息声和杨行舟笔尖与纸张相触的沙沙声。

待到杨行舟将这袈裟上的剑法全都誊抄完毕之后,林震南依旧呆呆站立,看着袈裟上的字迹,双目变得赤红,呼吸粗重,胸口不断起伏,似乎心中正在天人交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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