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抱紧我第6部分阅读(1/2)
“你打住吧,就这两个商场的衣服,我妈看了立马会被吓晕!”
“怎么呢?总有中老人的衣服吧?”高菲菲一脸的疑惑。
“哎,那动辄就几千、上万的衣服,可是我老家农民几个月的收入。”
“哦,不过你妈早应该不是那个消费档次了吧?”
“不是消费档次的问题,老人养成的消费习惯而已。咱们可以去燕莎奥特莱斯,那里的东西打折多,而且也大众化一些,对吧?”我提议。
“我想给你妈买点好的……”
“在村里生活,你就是穿着夏奈尔、拎着i包,别人最多认为你是在县城百货大楼买的200块钱的货!你跟他们说一件上衣1万多,一个包3万,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信啊!”我了解农民的朴实,他们根本不可能理解这世界上会有这样天价的服装,一件褂子能顶他们种10几亩田的收入!
“也是啊,那听你的。”
高菲菲的心思我理解,她第一次见我妈,肯定想好好表现一下。其实,我很感动,她是个懂事、有涵养的女孩子。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10点多我俩带老妈来到工大桥的燕莎奥特莱斯。我已经好长时间不来这里了,原来都有a、b、c三个区了,那一大片商场让老太太很震撼。
我们从a区开始逛,琳琅满目的商品让老太太的眼都看花了,不过老太太一看到价格还是皱眉头。
“哎呀妈呀,就这么一件毛坎肩还800多,这是割人肉咋的!”老太太直摇头。
“阿姨,今天我和夏宇给你买东西你就别计较价格了,你喜欢什么尽管说!阿姨,你知道这位帅哥用的一瓶润肤露多少钱啊?500多!所以,你千万别省钱,省下钱他敢再买一瓶3000多的香水。”高菲菲这个臭丫头,你为了讨好我妈也不用出卖我吧!上次回老家,老妈见我用的倩碧男士润肤露的瓶子很精致,问我多少钱买的,我告诉她只比她用的大宝贵一点点,老妈直夸我说村里出来的孩子就是知道节俭,她老人家哪知道那一瓶能顶一箱子大宝了。
“你这败家的玩意儿!闺女你得好好管管他,别由着他性子来。”看来老太太现在就把他宝贝儿子往外推呀。
我心想,高菲菲你得瑟什么呀,你手里那个包也得千吧,前些日子我不是花两千多给你买了一套碧欧泉的化妆品吗?你比谁不奢侈啊!不过,我知道高菲菲这是让妈放心花钱,所以我听着其实是蛮舒服的。
老妈和高菲菲聊得很投机,高菲菲还利用老太太看衣服的间隙,在我耳边小声说“我很喜欢东北老太太,听阿姨说话就想起《刘老根》里的大辣椒……”
“哎,你是在夸我妈吗?”我朝着高菲菲的脸蛋轻轻打了一下。
“我可是最喜欢那个角色的!”
“闺女,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二虎吧唧的,你不嫌弃我老太太就成。”呵,没想到老妈的耳朵挺灵。
“没有阿姨,我就喜欢你,特直率,跟你在一起一点距离感都没有。不过,你刚才说那个什么二虎八鸡是什么意思呀?”
“夏宇你给她翻译成北京话。”妈的意思是翻译成普通话。
“你就二虎吧唧的,知道了吗?”
“到底什么意思啊?这是东北方言吧?”
“就是傻乎乎的意思!”我乐得不行。
“你真讨厌!”高菲菲挽着老妈的胳膊,很亲热地往前走去。
我一直逛到下午三点多,从脚到头给妈买了个齐全,还给我爸买了一件羽绒服。付款时,高菲菲一定要她买单,我也没和她多争,因为我争她会不高兴,她现在要的是面子。我妈一口一个说着“这多不好意思啊”,那脸是乐开花!老太太还小声在我耳边说“这丫头实诚,有眼力价儿,人也漂亮,你可得抓紧喽。”看来高菲菲的功力没白费啊,几个小时已经把我老妈征服了!
星期天,应妈的要求我把小宝接到我家。
老太太到超市买了一堆好吃的,还有玩具。小宝对奶奶的陌生感很快消除,祖孙俩在客厅里玩得很开心。
我和周嵩要一起去办点事,所以我就放心地把祖孙俩留在家里,自己开车出去了。
中午,事办完,周嵩说要请老太太吃午饭,我俩就一起来到我家。
家里居然没人,我以为妈带小宝下去吃饭了。可是我来到卧室才发现妈的行李箱不见了。不好!妈不会私自带小宝回老家了吧?
我赶快给妈打手机,手机关机!
我的上帝,老太太看来是早有预谋的啊!我一下慌了神儿。
周嵩说咱们得赶快去北京站。
我给嫂子打电话。
“嫂子,不好了!我妈可能带小宝回东北了。你家离北京站比我近,你快去北京站,我马上也出发!”我心急火燎地对嫂子说。
“什么?去东北?夏宇,你要是不把小宝给我找回来,我跟你没完!”嫂子一听就火了。
“我马上去北京站!现在不是埋怨我的时候,你赶快出发吧!”
“我在望京呢,没开车,我马上打车去……”
我挂了手机,和周嵩以十万火急的速度下楼,开车,直奔北京站。
到了北京站候车厅,我在电子显示屏上找到最近一班去沈阳的火车,还有25分钟开车,我赶快跑到相应候车室。
候车室里人头攒动,检票正在进行。我蹦到一个椅子上,向前张望,仔细搜寻老妈和小宝。
看到了,我看到他们了!他们马上就要检票了!
“妈,妈,妈——”我一边狂喊一边猛向前挤去!
在老妈正要检票的那一刹那,我终于挤上来,伸手一把夺回正送向检票员的火车票。我抢过小宝,抱起他就向人群后边挤。
我挤出人群,把小宝放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老太太拉着行李箱也出来了。
“老妈呀老妈,你可真是我亲妈呀!”我气得说不出其它话。
“叔叔,奶奶说带我去看大老虎,明天就能回来。”小宝见我满头大汗、脸色通红,似乎在安慰我。
“这可是我亲孙子啊!他是老夏家的苗……呜呜”老太太说着还哭起来,好像是她受了莫大委屈。
“妈,你就饶了嫂子吧!你带走小宝,嫂子还活得了吗?”我说话还在的微妙变化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但却逃不过我的眼睛。我相信这是因为我是她师弟,多年以前就一起做事,一起面对很多棘手的困难,我们有一种默契,几乎每个眼神都能读懂。上学时我是她手下的兵,她对我可以发号施令;现在我是个男人,她是一个女人,女人渴求男人对她的庇护,再能干的女人也是如此,尤其在她们处于痛苦无助的时候,这是天性。
看着她消瘦的脸,我有一种竭尽全力让她好起来的冲动。因此,今天这事让我对她很抱歉。
“我只希望你能过得好,不会让任何人再伤害你,我会尽力去做……”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没看她的脸。
细究这句话有很多毛病,我是她的谁?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我不知道!只是我每次面对她的时候,最心底的话就想往外涌,我尽力克制。有些话的确没有逻辑,但我就这么想的,不由自主地就说出口。有时,我也感觉自己很傻,用那句东北话说就是二虎吧唧的,这种傻自己又很受用。
“你还没吃饭吧?”嫂子问我。
“哦。”
“你吃了再回去吧,保姆都快做好了。”
“好吧。小宝你吃过中午饭了吗?”
“吃过了,和奶奶在车站里吃的麦当劳。”
“叔叔,奶奶不是带我去看老虎吗?”小宝问我。
“是去看老虎。但妈妈离不开你呀,不想让你去,你妈最疼爱小宝的,对吧?”
“嗯,我也最爱妈妈,还有叔叔!”小宝喝着蘑菇鸡汤对我说。
我冲着小宝笑了一下,我看到嫂子也会心的笑了。
【30】
我的一个旧电话本,在我从嫂子家搬出来的时候,落在她家,现在想找个电话号码,所以我到嫂子家取。
我到10楼,从电梯出来,走到拐角处,听到嫂子在门口在和一个人说话,我下意识地停下来。
“你放心吧,这点资料晚上就能给你翻译出来,明天上班给你带着。”嫂子说。
“那太谢谢你了。……娅淑,我腊月28就要结婚了。”那个男人说。
“听说了,我红包都准备好了!”嫂子开朗地说。
“其实,其实,我很喜欢你……但我没勇气……”
“哎,你吃错药了吧!我可一直把你当好哥们的,你别误解一些东西呀!呵呵——”嫂子笑得很无邪。
“我说的是真的!可是我……”
“行了吧你!马上结婚了的人了,你怎么还像小孩儿啊!你这个人呀,从小就是被家里人宠坏了,总这么幼稚,胡思乱想什么呀。在单位,你跟媚儿是我最谈得来的朋友,你可别把关系定位错了。好了,赶快回去吧!”
“我就是想说出来,憋在心里很长时间了……”
“现在你说出来了,行了吧!真有你的,快回家吧你!”
“哦,那我回去了。”
我急忙退到步行楼道里,透过木门上的玻璃,我认出了这个男人,他正是那次把醉酒的嫂子送回家的那个人,他们还一起带小宝去过京郊度假村玩。我一直认为嫂子对他有那个意思呢,原来不是这样!
我靠着楼道的扶梯,点燃一支烟,裹了一下大衣。我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似乎我在努力让自己什么也不要想。楼道里光线极暗,我却感觉这是一个好的环境。这里没有人来,没有喧嚣和浮躁,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灵魂是自由的。尽管这里是一个被人们遗忘的小角落,但在这里的人居然是真实的,没有伪装。在阳光下的人们往往沐浴阳光的只是一个躯壳,而他们的心灵却在黑暗中独行。所以,在这里我很踏实,能认真地找寻真实的自己。
我一连吸了三支烟,然后大口做了几个深呼吸,走出楼道,又回到现实中。
我敲门来到嫂子家,电话本她已经给我找出来了,保姆陪小宝在楼上玩儿
“你,你一直想这么过下去吗?”我鼓了很大勇气才说出这句话。
“要不然呢?”嫂子问。
“再找个好男人吧!你这样太孤独。”我轻轻地说,那声音好像只有我自己能听到。
“呵呵,好男人!什么是好男人?!夏丰是好男人吗?我在学校的时候,他是怎么追我的,你最清楚了。我想吃糖炒栗子,他都能深更半夜跑小半个北京城去给我买。可现在呢?我不会再相信有什么好男人了!”嫂子冷笑了一下说。
“你一个人带小宝很不容易的……”
“现在挺好的呀,累是累了点,但没其它烦心事了,生活也变得很简单。”她真得满足现在的生活状态?我看不出来。
“倒是你和高菲菲应该差不多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嫂子问。
“呵,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事业无成,先想什么结婚啊?”
“事业发达了,婚姻就幸福了吗?”嫂子的意思很明显,她是在说我哥和她,“现在男人让女人没有一点安全感!”她又补充了一句。
“我就不会……我不是我哥……”
“谁知道呢?”
“我和他性格从小就不一样!”
“那高菲菲应该会很幸福。”
“哦”
我从嫂子家出来,清冷的空气迎面扑来,我清醒了许多。刚才我都说了些什么呢?我竖起大衣的领子,仰头看了看苍白的天空,似乎又要下雪了……
加班到晚上9点钟,吃过外卖后,周嵩说“我们去喝酒吧,好长时间没有去后海酒吧街了”。
看他心事重重的样子,我也没有回绝。
夜晚的后海,一去白天的古典与矜持,到处充溢着时尚与躁动。水里的光影还与岸上的虹霓,是用灵魂碎片随心所欲拼凑起的浮华,在这个积满历史风尘的角落里尽情地妩媚时代的风骚。这大概是后海酒吧街的与众不同之处。
今天,最妙的是一轮皓月悬在深邃的天空,水中月与空中月相映成趣,这给后海增添几分诗意。
这是一个静吧,我和周嵩坐到一个能看到水的窗子前,周嵩点了几瓶啤酒。
“怎么?今天哥哥你是不是心里又不痛快呀?”我用戏谑地语气问周嵩。
“操!好像成了周期性的了!莫名其妙地感觉心里堵得慌。”
“哈哈,你是不是和嫂子的周期性重合了啊!”我开着玩笑。
“你小子来点正经的行不行,这个氛围不适合开玩笑。”周嵩今天居然如此严肃、正派。
“怎么不适合开玩笑呢?”
“你听这音乐……”
这时,我注意到酒吧里正轻轻回荡着一曲女人的歌。我仔细听听,好像很熟悉,但想不起是哪首。
“是首老歌吧?”我说。
“嗯,《一生爱你千百回》,……梅艳芳唱的。”周嵩淡淡地说。
“哦,怪不得这么哀婉回肠呢,原来是来自遥远天堂的歌声啊。”我还是有点诙谐地说,因为我实在有点不适应周嵩今天的状态。
“歌词写得很经典,你好好听听……”
日夜为你着迷
时刻为你挂虑
思念是不留余地
已是曾经沧海
即使百般煎熬
终究觉得你最好
管不了外面风风雨雨
心中念的是你
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要你看清我的决心
相信我的柔情
明白我给你的爱
……
“呵呵,港台的流行歌曲,哪首不是这个风格的?”
“这首不一样,这首老歌特别有味道,对,有意境……”周嵩沉醉在歌曲中。
“切!我看你今天有问题,肯定是想起哪个小妹妹了。从来没见你这么婉约过!”
“哀婉一回也挺好,总豪放会太累。”周嵩和着音乐旋律轻轻点着头。
“我猜想你现在处于以下三种状态中的一种,第一,一不小心喜欢上别的妹妹了,俗话说的外遇;第二,和老情人旧情复燃了;第三,和老情人一直藕断丝连。哥,今天就咱兄弟俩在,你就实话招了吧。”
“你可真俗!俗不可耐!”周嵩显出一副知音难觅、未有孤独的样子
“哎,你让我听这首歌,这首歌就是这么俗的,难道你是为了三个代表,还为了科学发展观……”
“操,跟你就没共同语言!”周嵩瞪了我一样,对我嗤之以鼻。
“那你对着外边的水里你的影子喝吧。”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周嵩身临期间一般地朗诵李白的《月下独酌》,我都没好意思打断他。
“你今天不会叫我来陪你发神经的吧?这是你周嵩吗?我现在可是被你弄得毛骨悚然的!”
“呵呵,你陪我发回神经怎么了?我以前不也陪你发神经吗?”
“我跟你喝酒,都会借酒把心里话都掏出来了,说出来了心里就畅快。你可倒好,净弄这些悬的,又是作词又是赋诗的。有屁就放出来,再臭也比憋着好受!不就是为某个女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知道你结婚了,想蠢蠢欲动吧,又会感觉对不住胖嫂,顶不住舆论压力,那你就别动歪心了,好好待着!”我是让这小子给逼急了,噼哩啪啦地就说了这一大段。
这个时候,我的确又想起了高菲菲,难道周嵩他真的喜欢高菲菲吗,否则为什么对我这么难以启齿?可能吗?他们只见平时根本看不出这个意思啊?
“你是我兄弟,我烦得时候你就得陪我为所欲为知道吗?我说什么你都得听着,你还别问东问西的。谁让你是我兄弟呢?我怎么不找别人呢?”周嵩这有点不讲道理了。
“算我倒霉!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一个耳朵听,一个耳朵出就行了。”我无可奈何。
“呵呵,这还差不多。”周嵩拿起酒瓶仰头喝酒,在他仰头的同时我居然发现两颗泪珠滴下来。
靠!不会吧,怎么可能!坐在我面前的是那个每天放荡不羁的周嵩吗?他到底是怎么了?如果他爱的果真是高菲菲,那他为什么要把高菲菲介绍给我?又是那个卑俗的解释,他为了胖嫂的钱?但我始终不承认,周嵩是这样的人。唉!这个周嵩把我搞得都如此烦乱。
“兄弟,这几个月你在公司做得比我想象得还要好,我得敬你一杯!”周嵩终于转换了一个话题。
“呵呵,那是有哥的悉心指导。”
“行了吧,你别这么矫情。咱哥俩得好好把公司做得更大!干杯——”
后半场,周嵩的调子就变了,和我说说笑笑,这才好嘛。
【31】
我正在东方君悦酒店和一个香港艺人谈合作演出,突然接到嫂子家保姆的电话。
“夏哥,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向你说?”保姆似乎有些顾忌。
“你什么事你快说,我这正开会呢。”
“今天上午,我给陈姐收拾屋子时在化妆盒发现了一个小瓶子,里面好像是,好像是毒品。”
“啊?什么?”我一下子惊呆了,缓了一会儿才说“我一个半小时后过去看看。”
接下来和艺人谈事,我也是心不在焉、神情恍惚,难道嫂子她真在吸毒吗?太可怕了!
那个艺人见我的表情,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她说,夏先生有急事就先去办吧。
我匆匆忙忙从酒店出来,开车直奔嫂子家。
到嫂子家后,保姆马上递给我一个小塑料瓶子。
我拧开瓶盖,里面是蓝色的小药片,我倒出一粒,发现上面印有一朵郁金香的图案。我再看看瓶子外边的标签,上面有“”的英文字母。
“你怎么知道这是毒品?”我对这个东西都很陌生,保姆怎么知道是毒品呢?
“当时我感觉这药挺特殊的,就很好奇,所以,所以我就在网上查了查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我迫不及待。
“好像是摇头丸。”
听了保姆的话,我的大脑翁的一下,立刻感觉晕晕的。
我跑到保姆的屋子里,在电脑上打开google,输入,点开一个网页,天啊,没错,就是摇头丸!而且还有这种毒品的照片,它叫“郁金香…2”。
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傻掉了!大脑中一片空白!
保姆要去接小宝下幼儿园,我给了她100块钱,让她带小宝先去肯德基吃东西,晚点回来。
我坐在客厅里,一支烟接一支烟地抽,我要等嫂子回家!
快六点的时候,门开了,嫂子进来。
“啊,你怎么来了?”
我什么也没说,站起身直愣愣地盯着她。
我坐在客厅里,一支烟接一支烟地抽,我要等嫂子回家!
快六点的时候,门开了,嫂子进来。
“啊,你怎么来了?”
我什么也没说,站起身直愣愣地盯着她。
“你怎么了夏宇?”
“这是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陈亚淑,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我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
“呵,看来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嫂子很轻蔑地说。
“陈娅淑,你疯了吗!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沾这东西呢!你怎么可以吸毒啊!”我愤怒地吼叫着。
“吸毒怎么了?吸毒能让人忘掉一切烦恼和痛苦……”
“你自杀一次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往死里糟践自己啊!为什么啊!”我使出全身的力气咆哮。
“可我的心每天都在疼,你知道吗夏宇?你知道吗?我需要麻醉,需要发泄,需要……”嫂子说着手捂着脸哭起来。
“师姐,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我喃喃地说着,泪禁不住往外流。
“我什么样,现在有谁会管?爱我的那个人早死了……”她边哭边说。
“他没死,他就在……陈娅淑,你不是你自己的,你是小宝的,还是……你要负起责任,你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夏宇,我心里好苦,我每天都在等,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我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呜呜……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我每天要演戏,要在别人面前高兴起来……我累……呜呜……”
在她心中压抑心着多少忧伤和郁闷啊!我还以为她逐渐习惯了没有我哥的生活。原来,她一直还沉浸在他的影子里,没有走出来。但我绝不能让她如此沉沦下去,否则整个人就废了!
“戒毒吧!去戒毒所。”我说。
“不用了……”
“怎么不用!你想死吗,你想让小宝失去妈妈吗?”
“那药片是上次和一个朋友去迪厅,她买的,她给我后,我一直就没吃……我想吃,想用这种方式麻醉自己,下了很多次决心,但没敢,因为我还有小宝,还有小宝……”她抽泣着说。
“哦——”我长长出了口气,“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对不起,对不起……”
“你要好好的,你得学会忘记,一切会好起来的。”
“忘掉他真的好难,我和她在一起7年,7年……”她用手擦试着眼泪。
“缘分不在了,你就得有勇气放弃。”我说着从茶几上抻出两张纸巾递给她。
“其实,我一直在努力的,但有时候因为一件不经意的小事就会让我前功尽弃。我明白,一切都不会再回来了……”
她伤感得像是从柳永宋词里走出的女子,每个字的语音都能穿透千年时空的墙,浸透忧伤,撞击着我的心。我努力从她身上找寻大学时快乐、活泼的影子,但似乎已经销声匿迹,一场婚姻真得能把人改变成这样吗?
“那,那你尝试着把爱转给别人吧,你不能总是一个人这样过下去……”这似乎是我第二次对她说这样的话了。
“呵——,给别人?除非我死了,过奈何桥时,喝碗孟婆汤,前生今世的情缘都忘掉。”她说得这样悲情绝望。
“何必呢?不要把心扉关死,打开它,不仅有阳光进来,还会有新鲜的空气,还会有你意想不到的东西……”
“也许吧,但我怕了。”
我能理解她。
如果早知道这场婚姻是一种宿罪,她不会让那段感情开始,宁愿不去享受爱情给与的那些甜蜜与心悸,宁愿自己孤独无依。看惯了周围人婚姻的破碎,有时我也在想,爱情是不是只是一个符号,没有深度、没有内涵,只有华丽的外表,时间一长,就会退色成一片苍白。或者,婚姻也是用来消费的一次性快餐,狼吞虎咽后,甚至没细有细品出它的味道,就只剩下垃圾。但嫂子不是这样的人,她把爱情当成了艺术品,不是生产线上下来的,而是倾注心血后精雕细琢出来的经典。它不可复制!只能珍藏、欣赏,有无穷价值。
但我宁愿她把她与哥的这段感情与婚姻化成一个苍白的符号,彻底地丢进风里。
离开嫂子家之前,我把那瓶蓝色的药片统统倒进洗手间的下水道。我知道这些东西只能麻痹肉体和精神,却麻痹不了灵魂。为什么要麻痹灵魂呢?心宽再宽一点,给灵魂更多自由飞翔的空间!
但嫂子的灵魂似乎还被那场婚姻束缚着,我不希望这种束缚把她以后的美好也葬送。我更加担心她,总这样下去怎么行?就像她自己说的,她每天在演戏,人前有多潇洒,转身后的悲伤就会有多深。今天,她有机会淋漓尽致地发泄一回心中积聚的忧闷,多少会卸掉一些心灵的负累,多一份轻松就会多一点追逐明天的勇气,这样活着才有味道。
这件事让我对她的牵挂又会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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